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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与欲乘风
    几位都尉口中的一线山,乃是平坦草地马场不远的一处山坡,此地乃是乐乘曾游击戎狄时与着他们一同发现的!

    滕婴看着几人道:“此事既出,定不会让我等轻易外出,我倒是有个想法……”滕婴说着就招呼着几人近前讲来……

    郡守府内,一众甲士压着刘伶在正厅之中。而一旁的卫贾气喘吁吁的跑着进来道:“禀明太子,乐乘骑马急奔而走,贾未曾将他拦下……”

    张潇听后一叹,然后指着刘伶问道:“你到底对乐乘言及些什么?何以他一见着本太子出来就匆匆离去?”

    刘伶听着太子的问话,似是不为所动,一旁的卫贾却是怒意冲冠的一脚踹上去道:“此竖子尔,竟敢坏了太子的大计!”

    受到卫贾一击脚踹的刘伶却是缓缓起身,用着衣袖擦拭着口角的鲜血道:“我刘伶既为将军府内管事,自要为了将军着想,可叹尔等世受将军恩惠,却是要暗中加害将军!”

    刘伶这话说出时,手指着在场的一个个甲士,他们纷纷低下头来,不敢与刘伶相对视。张潇听后,却是哈哈大笑道:“谁说我要抓捕乐乘将军?”

    刘伶深以为意般道:“你让虞信前往不远的行营内,又带着大批将士出来,难道我说的不实?”

    张潇暗叹这刘伶坏事,卫贾听后忙的替着太子解释道:“太子只是巧遇府内兵甲,出门只是要与乐乘将军言及清楚,你却要自作聪明的让乐乘将军离去!”

    听到卫贾的话后,刘伶求证似的看着太子,张潇自是赞同的点着头来。刘伶见状后大呼道:“将军,伶害了你了……”

    张潇看着卫贾道:“你回来时,仍有将士还在找寻乐乘?”

    卫贾点着头道:“城门之内甲士分成四队仍在找寻着……”张潇感叹般的说道:“唯愿能够找寻回乐乘将军……”

    在场的甲士及着刘伶也是祈求着乐乘能够遭遇甲士,安然回归!

    而从城门内外逃而出的乐乘,则是一路急奔着前往前方的行军大营内,他本快被后面的卫贾追上,但因熟悉附近的山地地形而躲了过去!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充满着变数,一个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谁都无法预知着未来会变化着几何?

    而就是如此,乐乘就这般的错失了与太子之间的乌龙相释机会……

    乐乘看着前方的小坡岭就是一阵的欣慰,过了此地前方不远就是行营内了!正要策马快鞭而去,却是见着前方走出一身白袍侠士,似是专为恭候他而待在哪里,马驹上的铃铛“哗哗啦啦”的轻响着……

    那一身白袍装束的,正是从燕国而来执行昌国君之命的乐云!乐乘手持着利剑,勒着马背的缰绳,准备缓缓的从他身旁走过!

    正要过去之际,乐云却是对着乐乘拜道:“云奉昌国君之命,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

    乐乘疑惑的问着:“昌国君乐间?”

    乐云笑视着道:“看样子将军还记得我家公子!”乐乘却是不明所以般道:“昌国君虽与乘为同族,但我二人却素未逢生,不知乘有何能,竟让你家公子如此惦记?”

    乐云平静的说着道:“将军不觉得,唯今天下之间唯有我家公子能够帮的上你?”

    乐乘却是豪气冲天的说道:“乘马上就到行营之内,焉用汝之力?”乐乘自信着凭借着自己在军中的声望,只要到了行营之内,一切都将化险为夷,海阔天空!

    乐云听到乐乘这般不知危险的话来,仰天大笑道:“真是可笑啊,名惊天下的乐乘将军直到此刻还不知危险将近吗?”

    乐乘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问道:“道是不知乘有何危险?”

    乐云收起笑意般道:“将军突围而至,难道不知虞信已到行营之内,此刻若是将军赶去,定会让虞信徒手坐拥渔人之利!”

    乐云的话刚说出口,乐乘惊若天雷,他一路奔袭而来,早就忘却了刘伶的警告之言,此刻若不是乐云在此阻挡于他,怕是已然身陷囹圄之中了!

    看着乐乘的神色之中略带着几丝的犹豫,乐云继续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军在代郡所做之事,怕是已然被着赵王尽知,若是仍留在赵国,怕是……”

    乐云的话自是未曾尽言相告,但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往往是浅尝辄止即可,乐云平静着看着乐乘,等着他做出决定!

    赵国自赵简子时,即铸刑鼎,便有了成文法《国律》。其内容主要有:“本秩理”、“由质要”以及类似于秦律的连坐!

    赵国法律实行的“连坐”,也即为一人犯罪后,全家亲属都会受到牵连。而且《国律》有文: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在赵国的各种社会活动中都可以体现这一点。平原君贵为王弟、相国,其不守法令的行为也要受到制裁,被着赵奢连杀了九个管家。缪贤为宦者令,是赵惠文王的亲近大臣,犯了罪还想逃往燕国。由后来赵王赦免缪贤,也是看出其所犯罪行不会太重。轻罪畏至如此,可见赵王对大臣犯罪同样治罪。缪贤的赦免,当因其听从蔺相如之言,“肉祖伏斧质请罪”,这种形式本身即已是对轻罪的一种惩罚了。

    如今,乐乘他私养中山王室,轻了可以说是心有不忍,收养**;而往重的方面来讲,他的这一番作为就有些谋朝篡位之嫌,他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一心为国,但谁又能知悉王上的内心?

    王上若是念及往日之情,或许功过相抵,但如今中山灭国已有半个甲子,中山先王姬尚魂落深山已有二十余年,王上还能记得他的功劳?

    乐乘自是不敢往下想去,他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虚无缥缈的君王手中,他还不能出事,他答应过要照看好悠悠,他不能就在此地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