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爵颌首,净手,将针灸展开,针灸泛着银色的光芒。
他捻起一根银针来到糖糖面前,面对这么个雪团般的乖巧小女孩,他也变的柔软起来:“糖糖,一会儿我要在上面扎几下,你不能动,知道么?叔叔跟你保证不疼,就跟被蚊子轻轻咬一下一样。”
小糖糖看着那尖锐的针灸,害怕的浑身缩起来,脚趾头也蜷了起来,捞过玩偶紧紧的抱在怀里,湿漉漉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元爵,怯怯的看着慕容嫣。
“娘在,娘拉着糖糖的手,不疼的。”还未扎针,慕容嫣就已经心疼的流下眼泪了。
小糖糖也想说话,也想开口叫爹娘,也想唱歌,也想和其他小朋友玩。
现在的她跟个小怪物似的。
她不管说什么,别人都听不懂。
小糖糖勇敢的把玩偶放在一边,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慕容嫣张开小嘴儿无声的唔啊啊的说了句什么。
“宝贝真勇敢。”慕容嫣欣慰,心酸的拉着糖糖的小手。
独孤烈的情绪跟着沉下来。
他的女儿从小就受这番困难,他太过揪心。
元爵捻起银针扎在糖糖的肌肤上。
小糖糖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包着泪花,可怜兮兮的抓着玩偶,一声不吭。
她愈是这样勇敢,乖巧,慕容嫣就愈是难受,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她一向很坚强,可是在女儿面前却脆弱的溃不成军。
一排银针扎好了。
小糖糖看慕容嫣哭的很伤心,抬起小胳膊伸手去给慕容嫣擦眼泪,无声的张开小嘴呜呜啊啊的不知在说什么。
“糖糖,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很疼?很难受?”慕容嫣恨自己看不懂女儿的口型,女儿疼她看不懂,女儿的心事她看不懂,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旁,懂唇语的景婵慢慢开口:“糖糖说,娘,糖糖不疼,娘不哭。”
一句话让慕容嫣彻底泪崩,她再也受不了了,起身跑了出去,趴在门框上尽情的宣泄自己心里的痛苦。
独孤烈追了出去,从身后抱了抱慕容嫣,将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儿扳过来,吻干她的眼泪:“别哭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不,怎么连孩子都比不上,糖糖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你可不能在糖糖面前表现的那么差。”
她捂着脸,十分惭愧:“我是最差劲的娘,我没有保护好糖糖,我太差劲了。”
“你一点也不差劲,你做的很好了,都怪我,你要怪就怪我吧。”独孤烈声音沙哑,把她的手挪开,擦干她的眼泪:“别哭了,我们进去吧。”
她哽咽的‘恩’了一声朝房间走去。
景婵因为能看懂唇语所以正和糖糖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慕容嫣感激的看了一眼景婵。
接连三日,小糖糖每日都是针灸,吃药丸,喝汤药,她每次喝完汤药以后都会抱着自己心爱的小玩偶无声的呜呜啊啊的说话。
她肉呼呼的小手拍着小玩偶的肚子,然后又拍了拍自己圆溜溜的小肚子,好像在说:糖糖的肚肚里都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