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拿两人没办法,只好这样说。
“你们说那个人掳走我有什么好处呢?”颜玦玦愁眉苦脸地捧着脑袋道。
“可能本来是打算带走的,但是仔细一看太丑了就丢我箱子里了。”水齐开玩笑道。
姬白对这个问题也一直想不通,他根本想不出掳走颜玦玦能对谁产生好处。
“妆妆,你不会是自己偷偷想来,然后跟我们大家撒谎说是被人掳了吧?”姬白突然将关注点对准了颜玦玦。
颜玦玦双目瞪大,指着姬白,愤愤地说道:“姬白,你今天得罪两个人了。”
水齐倒是毫不怀疑颜玦玦,她哪来的迷药啊。
就算有,她要怎么做到昏倒之后还能锁上箱子。
除非有人帮她,但这么以来,这个帮她的人也就成了一个疑点。
首先方萌不可能。方萌再宠着颜玦玦也绝不会帮她做这样的事。
颜玦玦若是真想来,找方萌一说。依照方萌的性子,肯定直接带着她快马加鞭追上来的,绝不可能用如此麻烦且自伤的方法。
其他人......就更没可能了。
若是王小弟没瘫痪,好吧,王小弟和方萌的行为一定是一样的。
而胡丹和妆妆不熟,连城不在庄子里,方盛不会违背方义川的决定。
若是方世雄......
这么一想,水齐突然觉得有点悬。
不过想到瘫痪在床的小弟,水齐相信妆妆还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那你说说为什么别人要掳走你丢在水齐的箱子里。”姬白问道。
他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怀疑颜玦玦,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我怎么知道!奇怪!”颜玦玦气呼呼地喊道,脑中突然闪过什么,看向水齐道,“箱子的钥匙是在谁那?”
“五月那有一副,还有一副在据点。”水齐答道。
三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原来是五月借了衣裳送了上来。
“是店家小女儿的,不过比妆小娘子大上两岁。”五月奉上衣裳说道。
水齐接过递给颜玦玦,却没让五月下去。
不等姬白开口,他自己率先问道:“五月,我们离开洛阳前一晚有什么异常吗?”
那夜是他一个人守着四个箱子睡的,但是别院本来就有方家庄的弟子守夜,他也是半梦半醒的。
“并没有。”五月摇摇头。
姬白见状有些失望,想来对方应该是个高手,至少要不输水齐,不然怎么也会被发现的。
水齐摆摆手便让五月离开了。
“真是一筹莫展。掳走你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姬白无奈地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过了十五也没几日,月亮倒是已经变得残缺了。
“哪里没好处呢,这可不就是让你到处怀疑人了么!”颜玦玦没好气地说道。
水齐眼睛一亮,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可不是嘛,颜玦玦莫名出现,直接导致了众人的各种猜测。
方家庄一行人,这一次偏偏集结了千刃山庄、合欢谷以及莫名被卷入江湖纷争的黄鑫,若是照这样怀疑来怀疑去,引发几个世家的纠纷可不就是一触即发。
显然姬白也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同水齐对视一眼,两人便盯着颜玦玦。
颜玦玦见两人双眼冒光,如同看着散发着光芒的金子,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做什么这么看我。我又没说错!”颜玦玦强硬地回道。
“没错,没错。你真是大智若愚啊。”
水齐感慨地想去揉她的脑袋,却被颜玦玦警惕地避开。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颜玦玦躲在被子里,探出脑袋问道。
姬白被颜玦玦意外点醒后,也就不再逗留。
虽说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但是也要将那人给揪出来。
“听不懂就歇息吧,已经不早了。”水齐柔和地笑道。
黑噱洞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也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搅混江湖这滩水,只是这次是不是他们做的就不好说了。
毕竟听说前几次的手段都是阴狠毒辣,没道理对付颜玦玦就如此温和了。
这么说起来,他们这一行人中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呢。
颜玦玦依言躺了下去,闭上眼催着水齐回去睡觉。
“你快回去吧。我睡喽。”
“明日一早我来叫你,可别赖床了。”水齐揉了揉她的脑袋道。
待灯被吹灭,房门轻轻关上,颜玦玦蓦然睁开双眼。
小弟,妆妆不会再赖床了。
你在洛阳可要等着我。
她知道水齐跟随方义川前往安阳,那前往祁连山脉一事有可能就会被无限期的拖延。
一开始她确实是打算偷偷跟着众人来的,只是没想到夜里竟然被有心人打晕装进了水齐的箱子里。
说起来也该谢谢那个人不是,不然她怎么能这么顺利留下来。
只是到了太行山后该如何拐走水齐一起去祁连山脉呢?
弦音阁,藏书阁。
月色西斜,在鲜有人涉足的藏书阁三楼,弦玉正端坐在案几前翻找着,她面前是堆积如山的书卷,而地上已经确定无用被随手丢弃的卷轴和书册更是数不胜数。
锦葵则捧着新的一叠书册走过来。
“阁主,明日再找吧。已经不早了。”锦葵放下书册劝说道。
襄儿捧着食盒从楼梯处走上来,见弦玉还在寻找书册,伸手夺过她手上的卷轴,不满地说道:“娘子,也该为了腹中的胎儿想想吧。”
弦玉按了按脑袋,确实有些头疼,只是得快些找到解决之法,她才能安心。
襄儿本想将食盒放下,却发现案几上摊满了书册,哪还有空地呢。
锦葵自然也发现了,上前扶起弦玉。
弦玉抚了抚肚子,道:“正好他也该饿了。”
襄儿小心地搀扶她,弦玉却又随手抽了本书,才走到榻边躺下。
“娘子!”
襄儿不满地又想夺过书册,奈何弦玉这次早有准备。
锦葵将食盒内刚温好的燕窝和一盘糕点取出,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弦玉笑笑,由着襄儿喂了一勺燕窝,随手翻开一页,却是一本传记。
她继续翻开,原来是关于百年前的一江湖大世家的家主崛起。
她也没在意,直到发现那文中竟然提及那位日后叱咤风云的家主竟然同顾然醒一样是天生经脉闭塞,才急忙推开襄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