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因为颜玦玦破天荒地没有赖床，而且此时他面前的颜玦玦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颜皎皎啊！
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
那日幂篱下的颜皎皎他虽然没看清，可是弄副画像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前两年只当妆妆是孩子。
今年再见时，她在王小弟榻前哭得不成样子，之后他也没仔细注意。
昨日震惊和疑虑更多，也不曾细细瞧过。
今日这一瞥真是惊为天人啊。
颜玦玦虽然长得娇小，但是身材却是极为纤长的。店家女儿比颜玦玦大上两岁，按理这袖子总是要长上几分，如今倒是刚刚好了。
只是颜玦玦偏瘦，衣裳宽宽松松的架在身上，倒是显得她更加娇小了。
“你......怎么这么早？”水齐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颜玦玦纳闷地看着水齐道：“可不是你昨日叫我不要赖床的嘛，现在反倒来问我来了？”
“你等等啊。”
说完水齐便关上了门。
颜玦玦无奈地开始数门柱上刻着的祥云，从上数到下的时间，水齐已经洗漱完重新打开门了。
这次倒是换上了一件锦云白袍，比之前的青衫倒是多了几分飘逸和潇洒之感。
“水齐你不是最爱青衫了，怎么换白袍。”颜玦玦不解地问道。
水齐揽住她道：“笨！到霹雳堂的地盘了，换身好衣服才能显出我的气质来。”
“你好幼稚啊！”
颜玦玦由着他带着走下楼。
店家已经开门招呼客人用早膳了，水齐和颜玦玦找了个位置坐下，五月五仁就端着两份早膳过来了。
一碗羊奶、两份白粥、一叠咸菜和一盘包子。
羊奶显然是给颜玦玦的，水齐吃不惯羊奶，总觉得太膻。
颜玦玦自然不同他客气，夹了个包子就送到嘴里，不顾形象地大口咬起来。
“你慢点，我昨晚好像给你饭吃了吧。”
水齐喝着白粥见她这番狼吞虎咽地模样，觉得好笑。
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若是颜皎皎那般的女子定然不会这样不顾仪态的用膳。
“我真是活生生被饿了四天诶，昨晚上那碗粥你还好意思说。”颜玦玦嚼完最后一口，喝了口羊奶才开口道。
水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被饿醒的，我还在想你怎么今日起这么早呢。”
颜玦玦正上手另一个包子，没空理他，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
“妆妆，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水齐见她似乎被噎着了，忙将羊奶递到她嘴边。
颜玦玦确实被这个问题惊吓到了，水齐莫名其妙关心起她姐姐……
“你不会是看上我姐姐了吧？”
水齐给她擦了擦嘴道：“如果你姐姐是叫颜皎皎的话，恭喜你……答对了。”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颜玦玦也没听皎皎说过认识水齐啊。
“你怎么会认识皎皎？”颜玦玦突然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指着水齐，声音止不住地提高了几分：“你该不会是因为皎皎才要退亲的吧！”
“你轻一点。你想被别人知道嘛。”水齐忙捂住她的嘴斥责道。
颜玦玦挣脱开道：“我又不怕。要退亲的又不是我！”
只不过声音到底比之前轻了些。
“妆妆，你之前可答应了的。”水齐低声说道。
“那我问你，萌萌比不上皎皎么？”颜玦玦这下彻底不吃包子了，追问道。
水齐摇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你知道我和萌萌自幼相熟，我就当她是哥们。”
“那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你也能当好兄弟？”颜玦玦反问道。
这话水齐倒是真答不上来。
其实没有颜皎皎的话，他不见得有那么坚定。
方萌自然很好，若不是她之前主动提出退亲一事，一时半会儿他自个儿是想不出这事儿的。
“那你先说说怎么认识皎皎的吧。”颜玦玦对这个还真是好奇得很。
颜皎皎这个人吧，熟读儒家经典，端庄规矩有余，而活泼开朗不足。
平日里除了去上香，偶尔逛逛东西市，几乎是不出门的。
他要是见过颜皎皎，也逃不出那几个地方。
水齐也不瞒她，将寒山寺那日的事说与她听。
听完，颜玦玦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你就凭着一个身影，连脸都没看清，就跑到方家庄来退亲？”
水齐无奈，没想到她揪着这点不放。
“那日萌萌不是同你说了么，是她想退亲。而且感情的事就是看感觉，感觉对了一个身影就够了，不对就像我和萌萌这样，勉强也只是辜负萌萌。”
颜玦玦闷闷地点了点头，开始喝粥。
水齐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妆妆你还小，你不懂。遇到了对的人，如何能够克制地住。”
“水齐，皎皎要定亲的事你知道么？”
颜玦玦突然想起离开姑苏的时候，颜皎皎的亲事已经正式被定下来了，只待颜少嘉前往长安后就正式进入议亲。
如此一来，水齐要是不知道的话，是不是会难过。
皎皎和萌萌都是她看重的阿姐，若不是萌萌自己说明，她是绝不会再理水齐的。
比起让颜皎皎嫁到长安宇文家，还不如嫁给水齐。
至少她能确保水齐还是个不错的人。
“知道。你该不会要帮我了吧？”水齐好奇地问道。
“绝没有的事。”颜玦玦摇摇头道，“不过少嘉哥哥应该已经在去长安的路上了。”
水齐面上一凝，倒也不是太在意。
定亲而已，又不是成亲。
成亲他也能给抢过来。
如今倒是霹雳堂和小弟的伤势更重要些。
他并非是满脑子扎进儿女情长的人。
退亲并非是因为颜皎皎的原因，只能说是去退亲路上刚好遇见了这么个人而已。
不过颜玦玦这样误会也没什么。
“你不打算有所行动吗？”
颜玦玦放下已经空的碗对水齐突然地沉默感到疑惑。
“要什么行动？该是我的，她就是我的。”水齐意味深长地说道。
然而颜玦玦是彻底被弄晕了。
前面说什么控制不住、不能勉强，现在却这么淡定。
“我还当你想讨好未来小姨子呢。”
“妆妆，你真可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