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面前这个人虽然有点瘦得不成样,可还是有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方家庄大长老的弟子空竹吗?”
“方家庄得多倒霉啊。收的徒弟有两个都是别的门派的奸细。”
“方庄主这是什么意思。谁不知道空竹是方家庄的得意弟子。”万磊依然不动容地说道。
“万掌门是打算矢口否认么?空竹可是已经承认了。”方义川冷哼一声道。
林默并不认识空竹,若真是万玉门的弟子,其实也并不奇怪。
“若是方庄主想说此人是万玉门的弟子,万某还真不知道。”万磊冷声道。
“方庄主,其实这种探子各门各派免不了有几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宣城袁家的当家人袁弘声插嘴道。
“若是平日里,打出去也就是了。只是这子与黑噱洞的奸细同在船上,谁知万玉门私底下与黑噱洞之人是否有所勾结。”方义川意有所指道。
这话说的,简直是太直白了。
众人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
林默气度再好,也无法忍受让人欺到这种程度,
“方庄主,晚辈敬您是长辈,是大宗师,是方家庄的庄主。可您也别太过分了!我万玉门百年传承、名门正派,如何会与那奸逆小人同流合污!”
“空竹,之前并未做出损害方家庄利益之事,所以我不加以处治,今日就完璧归赵。但我希望万掌门私下可以给我一个交代。”方义川不理会林默的大呼小叫,紧紧盯着万磊道。
“方庄主愿意如何就如何吧。林默,把空竹带下去。”万磊终于开口。
此事也就算暂时告一段落。
本想继续看热闹的千刃凛觉得有点失望,还以为万磊能和方义川直接打起来呢。
没想到万磊倒是油盐不进。
顾然醒还头疼之前的事,对于方家庄同万玉门的事他并不关心。
虽然他和林默有些熟识,但还没到掏心掏肺的地步,此事也只是旁观。
“今日就到这吧。想来诸位也累了。晚上游某会在后院设宴,望诸位赏脸。”游一枪见方义川没有再打算扯出什么事,就宣布了散会。
黄鑫待在角落里,至始至终没有说上话。因为他一开始就和方义川约定好了,此事全权由他负责。
现在看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见游一枪和方义川各自带着弟子离开,林默这才拎起空竹和万磊一同离开。
颜玦玦只关心空竹的状况,水齐一时没看住她,就让她跑了出去。
只好快速追了出去。
顾然醒见议会结束,冲含笑和鸢尾说了几句,就追着颜玦玦出去了。
“空竹哥哥!”
空竹回过头,见是颜玦玦追出来了,无奈笑笑:“妆妆。”
“妆妆,你怎么在这?”林默也停了下来。
颜玦玦这才注意到拽着空竹的人竟然是林默。
“子玉哥哥,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该在姑苏嘛?”
“说来话长,万玉门的掌门是我舅舅。”林默简单的一句话带过。
“还从未听你说过。”颜玦玦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要送我剑呢!”
林默笑笑,道:“无事的话,我就先带他离开了。”
“子玉哥哥要如何处置空竹哥哥?”
作为探子,被发现后却没有立即自我了断,反倒是给方家庄抓住万玉门的把柄。
想来万玉门是不会轻易放过空竹哥哥的。
“此事还得由掌门处置。最少也是圈禁在山里了。”林默看出颜玦玦同空竹关系不错,安慰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会替你帮他保住这条命的。”
颜玦玦感激地拱手:“那就多谢子玉哥哥了。”
空竹没有再说什么,冲颜玦玦笑笑,就由着林默带走他。
水齐出来时,见颜玦玦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角落里,问道:“怎么了?”
“水齐哥哥,没事。我一个人待会儿。你先回去吧。”颜玦玦摇摇头道。
“那......你别乱跑。早些回去。”
水齐本想陪着她,见她坚持,只好作罢。
说完就先离开了。
“妆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透着温润和熟悉。
颜玦玦一时想不起来是何人,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顾然醒嘛。
今日真是奇了,本该在姑苏和余杭的人竟然都出现在了这太行山上。
“蒙汗药,你不是该回余杭了嘛?怎么来了霹雳堂?”想到林默刚才的话,她沉默了一下继续道,“该不会你也是哪个门派的亲戚吧?”
顾然醒看着面前朝思夜想的颜玦玦,轻笑道:“确实。弦音阁阁主是我姨母。你认识的那个小医师成了少阁主。”
竟然是弦音阁?
颜玦玦有些惊讶,道:“我看你分明还不会武功呢。”
顾然醒看着面前稚气又减少了几分,黑眸明亮的惊人的颜玦玦,不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道:“我不会武功也能捉住你。”
“哼。那是你趁人之危。”话虽这么说着,颜玦玦却没有挣扎。
不过大堂里很快就有人出来了,两人这么着也不像样子。
颜玦玦反手带起顾然醒,几个纵身进了后院。
“许久不见,妆妆轻功不减呀。”顾然醒由着颜玦玦松开自己,夸赞道。
颜玦玦可不懂谦虚,道:“那是自然。说起来,你成了弦音阁的少主都没有学武嘛?”
顾然醒匆匆将自己的经历解释了一番,道:“......就这般赶来了太行山,哪里来得及学武。”
他并没有将自己无法习武的事情告诉颜玦玦,此事连鸢尾护法和含笑分阁主都还不知晓。
自己必须相信姨母能想出办法,不然他如何能帮助姨母掌管弦音阁、如何服众、如何振兴弦音阁......如何才能替自己母亲报仇!
“这世间的事呀还真是巧,都像是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一般了。”颜玦玦笑道。
“对了,妆妆,你是与何人一同来的?是之前那个大叔吗?”
顾然醒知道颜玦玦之前说是在洛阳,而洛阳只有一个门派是方家庄。
可是她之前并没有站在方庄主一边,而是一人站在一名陌生男子身侧。
那男子容貌平常,气度倒是绝佳。
并不是之前在姑苏城外见过的那人。
“我是同姑夫和水齐哥哥他们来的。你说的大叔是何人?”颜玦玦奇怪地问道。
哪里有什么大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