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休息几天之后，随即开始对古城的一些国营中小企业开始走访。

    国营中小企业数目多，分布广，属于不同的行业，分属不同的管理部门，差别很大。

    通过两个多月的走访和了解，结果发现，近乎一半以上的国有中小企业经营惨淡，处于亏损或半亏损状态。

    调查结束后，调查组成员对调查情况进行了一番总结，调查小组的使命也基本完成。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小海对这几个调查人员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觉得他们都属于业务精，事业心强的干练之才，在自己将来革命事业的发展中一定有用。加上这次调查中，他们知道一些本不该知道的事，为了让他们守口如瓶，应该对他们有所安慰和表示才行。

    所以，小海在调查小组最后的总结会上说：

    “同志们，我们调查小组自成立以来，大家都很辛苦，工作也很认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这些成绩都是大家夜以继日、共同努力的结果，为古城的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我在这里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你们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谢，我会向市委市政府为大家报功请奖的。

    “王副市长，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大家七嘴八舌。

    小海接着说：“同志们，从我个人角度来讲，我认为大家都是工作经验丰富，工作能力很强的行家里手，干练之才，是我们革命事业难得的人才。既然是人才，就应该放在更适合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去。我会向有关部门主管领导建议，把你们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让你们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如果有机会，说不上我会把你们调到我的跟前，协助我的工作呢。”

    大家很高兴，这一段时间他们人人工作努力，个个精神百倍，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终于有了和上级领导一起工作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他们有机会获得领导的好感。如果能获得领导的好感和青睐，他们就有了被提拔和重用的可能性。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接近领导，和领导跟前的人才容易被提拔被重用，而远离领导的人想要获得提拔和重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领导不了解你呀。现在领导既然这么说，说明领导对他们的印象很深，被提拔重用的日子也许就要到了，于是大家急忙回答：

    “王副市长，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小海笑着点头：“当然了，组织纪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对于我们在调查过程中所看到的所听到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能乱说，希望大家能够严格遵守纪律，不要造成不好影响。”

    “王副市长，您就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小海接着又说：“同志们，通过这段时间和大家相处，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以后如果大家有什么困难，不要忘了一定来找我，只要我能帮，我一定会帮助大家的。”

    领导这么贴心，大家更高兴：“谢谢王副市长，我们会的。”

    调查结束回到市政府后，小海把对古城国营中小企业的进行的调查结果向是为钱书记和市长分别作了汇报，并建议由国资委牵头，各个主管单位配合，对各个国营大型企业进行一次改革整顿，对那些资不抵债，处于亏损和半亏损状态的中小企业进行改制改造。

    对于中小企业也的改制改造，小海建议可以根据各个中小企业的具体情况，搞股份制，也可以拍卖完全私有化。

    小海的建议得到钱书记和市长的肯定，商议之后，决定放在市委常委会上让大家进行讨论。

    市委常委会上，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最后达成一致，报请省政府批准后，形成文件，下发给各个部门执行。

    古城各个大小国营企业的整顿改造就此开始。

    企业整顿改制是一个繁琐而又复杂的工作，因为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也牵扯到许多部门的部门利益，盘根错节，凌乱不堪。

    忙乱之中一年多很快就过去了，各个中小国营企业的整顿也告一段落，整顿后的各个中小企业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经济效益有了明显的提高。

    小海几年的工业副市长，也算小有成就。

    这天，市委钱书记打来电话，让小海到他那里去一趟。

    书记召唤，小海不敢怠慢，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来到钱书记的办公室。

    钱书记显得比往日客气了许多，站起身，领着小海来到会客室，前所未有地和小海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钱书记说：

    “小王呀，你从城建委，后来又到开发区，再到主管工业的副市长，我一直看着你成长，一直很看好你，无论你是担任城建委主任还是高新区管委会主任，还是今天的副市长，你的工作一直很努力，也很有成绩，大家都看得到，我很欣慰呀。”

    小海不知道书记想要说什么，谦虚地笑道：

    “钱书记，我的成绩都是您大力培养和支持的结果，没有你的培养和支持，我哪里会有什么成绩呢？”

    “呵呵，小王呀，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省委省政府已把你作为省级领导的培养对象，决定让你到中央党校去学习三个月。”

    “哦，是吗？真的吗？”小海很惊呀，没想到省委安书记这么快就开始兑现他的许诺。

    钱书记看着小海笑了笑说：

    “当然是真的了，小王呀，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隐瞒你了，省人大主任再有几个月就该退居二线了，下一任可能就是我。吴市长可能要做古城市委书记，而你可能就是市长的最佳人选，这也是省委省政府派你到中央党校去学习的原因。要知道，为了把你推上去，我可没少费力气呀。”

    钱书记把功劳都揽到他的名下，但小海知道，钱书记所说的消息肯定不会有错，做官大半生，政治嗅觉比狗鼻子都灵敏，能这样说肯定有其可靠的消息来源。另外钱书记想让他来做古城市的市长也应该没有错的，因为他做了市长，对钱书记最有利。

    小海赶紧站起来说：“钱书记，您的知遇之恩，我没齿难忘，您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是您的人，您的部下。”

    “呵呵。”钱书记笑着伸手示意小海坐下。说：

    “小王呀，我年龄大了，辛辛苦苦革命几十年，省人大主任也许就是我最后一站，你还年轻，好好干，前途无量呀。”

    “钱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一定把党和人民的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钱书记接着叹了一口气说：

    “小王呀，人大主任说起来好听，是省部级领导，其实权力有限，是个养老的地方。现在我也没什么担心的，就是我那侄子钱大同，还希望你以后多多照顾。我没儿子，我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其他方面他还说得过去，就是比较贪财，希望你有机会多提醒他，免得他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来。”

    小海听了这话，觉得钱书记有点悲观了，官场历来都是升官高兴成中风，丢官纠结成癌症，钱书记不但没有丢官而且是升职，不应该这样。就说：

    “钱书记，您放心，钱经理是我的兄弟，我会照顾他的，我会经常提醒他合法经商，沿着革命道路继续前进的。”

    “好，那就好，你就放心去学习吧，家里有我，你就尽管放心吧。”

    不几天，省委省政府委派小海到中央党校学习的通知就下来了。

    小海分别拜会了杨省长和省委安书记，在听取了他们一番谆谆教导之后，就前往党校学习去了。

    中央党校是什么地方，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是培养中高级领导干部的地方，是提高信念，武装思想的地方。以前，提起党校，人们满怀羡慕和崇敬之意，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老百姓称之为贪官培训基地。老百姓说，你看你们许多官员凭借手中的权力，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要女人有女人，要什么有什么，这不就是天堂吗？可你们上了天堂，我们这些辛苦劳作，努力创造社会财富的劳动者怎么办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天堂呀？

    学习期间，小海到京都军区去看望了李司令，李司令已是京都军区的司令员了，副司令已成为历史。

    还多次和杨倩会面，杨倩已由化炼油部长升职为总公司副总经理了。

    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小海学习结束，又回到了古城。

    不久，正如钱书记所说，钱书记升任关中省人大主任，市长吴天升任古城市委书记，小海被任命为古城市政府市长。

    古城是省会城市，市长为副省级，市委常委，市委第一副书记，但不是省委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