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地方是一家会所,只对会员开放,里面装修得十分奢华。已经十二点多了,但会所里的人并不少,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低声闲聊。
我们坐下后服务员走过来要什么,魏静静看看我,问:“你想喝点什么?”
我心里想喝酒,刚才没喝透,但不太好意思说,只好把皮球踢会给她,说:“你拿主意吧。”
魏静静善解人意地说:“喝啤酒吧,刚才没喝透,不过瘾,现在还是想喝。”
我兴奋地点点头,说:“好啊。”
于是又喝酒,但不知道谈些什么,只好没话找话地说:“杨花花人不错,是个热心肠。”
魏静静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接着说:“你跟她的性格蛮相似的。”
魏静静呵呵地笑了笑,莫名其妙地说:“你很单纯。”
我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纳闷地问:“我单纯?那你可看错了,好歹我也是在江湖上挨过刀的人。”
魏静静认真地说:“跟我比起来,你还很单纯。”
我没有接这个话茬,我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她的内心世界早已历尽沧桑。魏静静看我没有反应,淡淡地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说:“洗耳恭听。”
其实我不想听她的故事,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伤害过别人,也被别人伤害过,见到的和看到的多了人就麻木了。悲惨的故事太多了人就越发冷漠,有时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样麻木不仁。因此无论魏静静的故事多么曲折我都可以想象得到,文学书籍和电视剧差不多把人间所有可能的故事都讲完了,她不可能跳出这个范畴。
在这个夜晚,魏静静开始充满感情地讲述她的故事。与我想的差不多,一开始是痛苦不堪的创业史,创业成功后人的改变,然后是破裂的婚姻,等等。
在魏静静的讲述中,我知道她最早是水产市场的批发商,控制着兰州百分之二十的海鲜市场,有钱后多种经营;结过婚,又离了婚。只是杨花花没有告诉我,魏静静还有个孩子带在身边。
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安静地听魏静静讲述她的人生。她讲得差不多了,看了看我,关心地问:“你困了吗?”
我摇头,说:“不困啊。没想到你这么开朗的人以前也曾有过这样艰难困苦的时候。”
魏静静表情复杂地笑了笑,说:“你今天来见我是因为好奇吧?”
我点点头,很显然,在这么洞悉人心的女人面前做隐瞒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魏静静接着说:“杨花花经常给我介绍对象,我偶尔也去赴约,其实没怎么当真,只是找个借口大家高兴高兴。”
我连忙说:“你很好,心地善良,大把人排着队等着你去挑选呢。”
魏静静喝了杯酒,散淡地笑了笑,说:“虽然你是在恭维我,可我听了还是很高兴。想听听我对你的印象吗?”
我说:“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魏静静说:“还是那句话,你还很单纯。我比你年纪大,又离过婚,还带着孩子,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
听了这话,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没有打算跟魏静静有什么结果,但没被人看上难免还是有些伤心和尴尬。
魏静静看了看我,说:“你别难过,不是我没看上你,是你年纪太小了,像是我弟弟。不过我确实挺欣赏你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不会推托的。”
我说:“那咱们一言为定,以后我有了麻烦第一个肯定找你帮忙。”
魏静静伸出手指在我脸上抚弄了一下,似是而非地赞叹说:“不错嘛,皮肤还蛮有弹性。年轻真好,我都有些嫉妒你了。”
我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哄了,害臊地说:“年轻有什么好,年轻人除了精子多什么都少。”
听了这句话魏静静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低下头抚弄了一下头发,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笑得有些暧昧。
魏静静的笑容让我的心中一动,下腹一热,那玩意突然硬了,压抑许久的身体有了强烈的冲动。我努力咽下一口唾沫,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办公室又被人托关系塞进来一个郁郁寡欢的名牌毕业生,上海交大毕业,长得十分高大帅气,留一头艺术家一样的长发,长相有点像上海那个英俊小生陆毅。陆毅在银幕上的形象是个阳光男孩,但这家伙虽然形似陆毅,神却背道而驰,他看上去一脸晦气,看谁都是用眼白瞥,一副半死不活十分欠揍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