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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缘
    我环视一番,接着说:“我以前也跟你们一样,给别人打过工,受过别人的剥削,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我希望能人性化管理,大家在一起都是求财不求气,可你们也差不多点。私下你们干什么我管不着,但上班期间精神点,勤快点,月底也能多发点奖金。谁要是不好好干,现在我这里不愁没人来,谁想另谋高就,我绝不拦着。”

    说完我扫视了高高矮矮站了一砣的员工,心平气和地说:“你们谁对我有意见现在可以提,私底下也可以提,有没有?”

    还是没人说话,我等了一会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没话说,那我就说了。倪雪,你一会拟定一个规章制度,制定一下轮休,完了给我看看。弄好了就挂在吧台后面,以后大家就按这个制度执行。”

    倪雪点点头,说:“好的,是该有个制度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一会马上动手。”

    没多久倪雪你制定出了10项规章制度,我简单看了看,还都比较合理,就按照她草拟的去制作了一个框子,挂在吧台后面。从那以后,饭店员工的纪律好了许多,也很少有人说三道四。其实不怕制度,任何地方怕的是不公,很多时候人们不完全是为了利益,而是为了公平。

    话题扯远了,不过您应该可以理解我,因为我已经衰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当上了老板,难免也会得意忘形一下,您就允许我滋一会吧。

    言归正传,说到桃花运,这段时间我感觉开始转运了。以前李玉总鄙夷地讽刺我没有女人缘,但现在大大不同了,因为我有点小钱了,本身我长得还不错,瓜子脸,脸皮白净,像个读书人,而且人一旦充满自信就会有精气神,另外买几身品牌的衣服,把自己捯饬捯饬,站在镜子前我发现自己还是蛮英俊的。嘿嘿。

    就在我整顿饭店纪律的那几天,有一天午后秦颖跟几个同学跑到我的饭店吃饭。一开始我还没注意到秦颖,只注意到她身边那几个头发染得公鸡一样,穿得稀奇古怪的新人类。这几个新人类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的,惟恐别人注意不到他们。

    这时我注意到新人类旁边有一个美女向我投来友善的眼神,我心里有些激动,不由露齿一笑,逐渐才发现这个美女有几分眼熟,恍然大悟她就是秦颖。

    我走上前客气地说:“哟,大美女,你怎么有兴趣到我这小店来吃饭了。”

    秦颖淡淡地笑了笑,说:“现在谁不知道吃饭要去郑大厨啊,你这饭店名气大着呢,我也是慕名而来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舒服,谦虚地说:“哪里,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你。”

    秦颖说:“这怎么好意思,今天我同学生日,有人请客。”

    我点点头,说:“那你们点菜吧,到时给你们优惠。我就在饭店,有事叫我。”

    秦颖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你忙你的,一会过来喝一杯。”

    我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的小子就瞪了我一眼,不耐烦地催促:“秦颖,别瞎聊了,没听说过别跟陌生人说话吗?”

    头发染成绿色貌似戴了个绿帽子的小子说完不无得意地笑,以为自己很幽默。他旁边那群弱智哄然大笑,表情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我打心眼里厌恶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强压着怒火进了一个包厢,跟客人们喝酒套近乎。最近有一群检察院的家伙经常来我这吃饭,他们都是魏静静介绍我认识的,熟悉了之后他们每次来这吃饭都要我陪酒,不陪就不答应,似乎只有把我灌高了他们人生才有价值。

    我进去的时候酒局正热,这帮家伙一看见我两眼就冒绿光,连连说:“老摆,你这家伙跑哪鬼混去了,让我们好等,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有的说:“老摆,你这家伙不够意思,这么晚才来。先别废话,罚酒三杯再看表现。”

    一进入这种场合不喝酒是不可能的,这帮酒囊饭袋能把不喝酒的人扒光了。我在里面拼命招呼,先喝了三杯,刚想吃点东西垫一下就被他们疯狂地拉住玩冲浪。

    这种游戏的玩法即一人划拳过关,赢了过关,输了喝一杯酒重来。往往是冲到最后一人面前,又被逐一挡了回来,从头开始。最悲惨的,一瓶酒喝掉了还在苦苦“冲浪”不止,眼看胜利在望,可又似乎永远也冲不到彼岸。因此有人戏言,这就好比人生,你有时幸运,更多时却是坎坷。

    我这一关过得十分漫长,本来拳就很烂,这些丧心病狂的鸟人又各个都是老拳师,好不容易赢了一个,第二个又输了,再次被挡回去,喝得我肝胆欲裂,痛不欲生。这群家伙每次都喜欢叫我进去陪酒,乐趣就在这里,看着我一个人受折磨比他娘的自己娶媳妇过年还高兴。

    实在划不过,我耍赖说我要找个人替我划,赢了过关,输了我喝酒。他们同意了,我把倪雪叫了进来,让她替我划。倪雪划拳那两下子我心中有数,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拳法之高令人叹而观止。

    不负所望,倪雪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纷纷成了手下败将,让他们惊呼不已。我也因此顺利过关,获得了解脱。

    安抚完这帮大爷,一个服务员进来找我,说外面出了点事,让我去处理一下。

    我出了包厢,原来是秦颖那一桌吃完饭付账的时候没人肯付钱,还吵吵着要把老板叫出来面谈。

    我走过去,心平气和地说:“我就是老板,有什么事跟我说。”

    秦颖面红耳赤坐在那里不吭声,一个打扮得很哈韩的小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出来的匆忙,都没带钱,这里就二十块钱,你看能不能先赊着,下次来补上。”

    我心里很反感这些白痴似的家伙,穿得那么有钱兜里却一文不名,摆明了想赖账还一脸坦然的样子。

    不过看着秦颖面红耳赤的面子上,我耐着性子问结账的服务员:“总共多少钱?”服务员说:“三百八。”我又问在座的几个:“你们今天谁过生日?”这些家伙手指齐齐指向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说:“是她。”

    我看了寿星一眼,女孩子还算眉清目秀,就是打扮得过火了些。看在秦颖的父亲跟我老爹是工友的面子上,我说:“算了,今天我给秦颖一个面子,你们的钱不用给了,这二十块钱留着打车吧,算是我请秦颖了。”又转头对服务员说:“酒菜钱记在我账上吧。”

    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一听如释重负,纷纷欢呼雀跃起身逃跑,惟恐我反悔。秦颖拖在最后,她在临走之前难为情地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也没带钱,改天我还给你。”

    我说:“不用了,就是以后少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打交道,居然有男人愿意把头发染成绿色的,没钱还喜欢在女孩子面前摆谱。你看看,这就是现在所谓的大学生,都是什么素质,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和他们有共同语言。”

    秦颖脸臊得通红,低头迈着小碎步无地自容地迅速离开了饭店。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