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拧开他粗壮的手臂,咳嗽了两声,说:“我们的饭菜如果有苍蝇可以分文不收,假如果是假酒肯定喝一瓶赔十瓶,但是不是假酒你说了不算,工商局说了才算。”
带头大哥脸色一变,咬着牙齿说:“咋啦,你的意思是说老子敲诈你,兄弟们,这家伙不给我们面子,怎么办?”
流氓们纷纷大喊:“砸了他这个破店。”
带头大哥说:“到底给不给我们兄弟这个面子?”
这时有人大声说:“二炮,你他妈有什么面子,敢在这耍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二炮循声望去,看到魏静静从一个包房里走出来,站在门口冷冰冰地看着他,马上整个人都变了,低声下气点头哈腰地说:“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静静啊,你怎么也在这。”
魏静静丝毫不为所动,冷硬地说:“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要砸了这家店,是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二炮陪着笑脸说:“兄弟们开玩笑的,静静,你和这位老板是什么关系?给兄弟们介绍一下,如果是自己人,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魏静静冷冰冰地说:“你知道吗,这个铺面是我租给他的,每个月他都要给我按时交房租,也就是说,这家店是我罩着的,就这层关系,明白了吗?”
二炮点头哈腰地说:“明白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你的铺子,如果知道是你的铺子就算是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啊。”
魏静静厉声说:“我看你最近是皮痒了,忘记了上次你落在我手里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要不这样,你把这个店砸了,也算是完成你老大交给你的任务,然后我去取你上次答应我的东西,这样公平吧。”
二炮脸色突变,连忙说:“不敢不敢,静静,大家出来都是混口饭吃,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对不对,没必要那么较真。好了,今天打搅了,兄弟们,我们走。”
小李急忙跑过来,提醒我说:“摆总,他们还没买单呢。”
魏静静拉了拉我的隔壁,息事宁人地说:“算了,自认倒霉吧,这些人穷得跟鬼一样,你要能从他们身上榨出钱来我佩服你。”
二炮带着流氓们走到门口,马所长正好走过来,身后跟着几名干警走了进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炮和这群流氓似乎都认识马所长,看到马所长进来一个个都低下头,老鼠见了猫一样,刚才嚣张的气焰完全不见了。
二炮点头哈腰地说:“马所长,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马所长说:“我不是来吃饭,我是听说有人在这里敲诈,来抓人的,二炮,是不是你们?”
秦颖突然走到马所长面前,不知死活地说:“马所长,你来的正好,他们来我们饭店敲竹杠,吃了饭不给钱还想打人。”
马所长冷笑了一声,说:“哎哟,二炮,你们几个长本事了,霸王餐都敢吃,不知道这里是我的管片吗,敢在我的辖区里敲诈勒索,我看你是不是想回家了。”
二炮连忙讨饶,说:“马所长,你误会了,我们刚才只是有点小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秦颖说:“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怎么这么怂了,鄙视你!”
我连忙说:“你少说两句,马所长,已经解释清楚了,现在没事了。”
马所长问二炮:“饭钱给了吗,我可告诉你,自古至今吃霸王餐都是最不要脸的事,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整天人五人六的,什么东西。赶快的,把饭钱付了。”
二炮掉头问我:“多少钱啊摆总?”
我还没吭声,小李立即蹿了过来,说:“饭菜四百零一块五毛,酒水一百八,共计五百八十一块五毛,除去零头算你五百八。”
二炮手伸进兜里掏钱,掏出两百块钱,然后对自己的兄弟们说:“谁身上还有钱赶快掏出来,我的钱不够。”
流氓们纷纷翻遍了所有口袋,总共只凑够四百二十一块五毛。二炮捧着一把零钱,可怜巴巴地说:“就这么多摆老板,不够的下次再补给你。”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了,这么多就可以了,欢迎下次再来。”
二炮拱拱手,准备离开。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二炮,唐亮叫你来闹事,怎么没给你出钱?出来办事身上不踹点钱多给黑社会丢脸啊,这样会让同行看不起的,你说是不是?”
二炮想也不想就说:“这孙子太阴险了,说是要事成之后才付钱。妈的,老子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去,事先也不给老子把情况说清楚,让我来这送死啊。”
二炮说完带着人走了出去,马所长看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秦颖也跟着笑了起来。突然的,饭店里响起一片掌声,我回头看去,原来是所有的店员和顾客都在为我们的精彩配合鼓掌。
魏静静是卖海鲜的出身,能做到今天这种程度可以从血水里滚出来的,黑白通吃,黑白两道都要让她三分,兰州大部分的黑社会老大她都比较熟。二炮有一次去她经营的地方闹事,落在了魏静静手里,本来要砍下他一条腿的,二炮搬出了他七十岁的老娘才放了他一马。从那次之后,二炮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从此之后见了魏静静腿就打哆嗦。
第二件事是郑天浩对魏茵的幻想终于破灭了,这件事说来话长,发展脉络也比较复杂,我努力讲得清晰明了一点。
在对待郑天浩追去这个问题上,魏茵一开始态度很坚决,就是不予理会。因此那段时间郑天浩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徒弟,拿两个徒弟出气。
然而随着郑天浩在她身上的投入越来越大,终于用无数礼物和鲜花让魏茵暂时转变了态度,时不时也会接受郑天浩的邀请,去看个电影喝个咖啡什么的,关系还搞得蛮暧昧。
因此我和郑天浩的赌约一直无法兑现,有好几次郑天浩甚至跑到我办公室跟我耍赖,非要拿到那两万块钱广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