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你好好养伤,那两万块钱我明天让人给你送来。”
郑天浩眼睛一亮,惊喜地说:“真的?挨一顿打换两万块钱,也值啊。”
我唾弃道:“你以为你的小命就值两万块吗,妈的,要钱不要脸也不要命啊。那你也太小看自己了。”
郑天浩说:“实话告诉你,开这个饭店我手里有点钱之后,我才真正体验到有钱的好处.钱他妈简直太可爱了,比美女还可爱。”
既然郑天浩没什么事,又是这幅连我都想揍他的德行,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我想离开医院了,萧索地说:“好了,好好养伤,掌勺师傅就让你大徒弟先替你几天吧。”
回到饭店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想了很久,郑天浩虽然有第一流的厨艺,可这个人实在没什么见识,更没有什么商业头脑。他虽然是股东,可总把饭店看成是我一个人的生意,他不过是个打工的,像所有打工的人一样,能从这口大锅里多捞一点是一点,永远把自己当成外人。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郑天浩就是这么个没什么长进的东西,我真要防着他一手了,否则早晚被他害死。
第二天上班后,我把郑天浩的两个徒弟叫进了办公室谈话。
这两个徒弟年龄都不大,也都是从偏远山区出来的,人比较老实,也许是被郑天浩欺压时间长了,见了我也有点害怕,低眉顺眼地不敢说话,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我说:“坐下说话,别站着,也不用这么紧张。”
说着话我丢给他们每人一根烟,自己点燃烟吸着,也不说话。
大徒弟抽了口烟,说:“摆总,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我说:“没有,你们一直干得不错,我对你们的表现也很满意。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件事,你们师傅受了点伤住院了,这几天来不了,你们两个就得打起精神,把饭菜质量抓好,我可不喜欢听到客人投诉。”
大徒弟说:“老板,你放心吧,我们师兄弟肯定尽心尽力。”
二徒弟机灵点,立即说:“师傅住院了,在哪家医院?我下了班去看看他。”
我说:“没事,一点小伤,他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你也不必去看。”
大徒弟说:“我们是要去看看,不管怎么说,师傅教我们手艺,是我们的恩人。老话说,师傅就是半个爹,我们也应该去孝敬下他。”
我说:“你师傅经常打骂体罚你们,你们就不恨他吗?”
大徒弟说:“不恨,师傅是长辈,打我们也不该怪他。”
我问二徒弟:“你呢?你也不恨他?”
二徒弟说:“师傅脾气不好,可能是因为我们太笨了。不管怎么说,师傅教了我们手艺,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恨他。”
这两个孩子确实很会说话,但我不认为他们说的是真话,也许他们过惯了穷日子,好不容易每月能赚到那么多钱,有气也不敢说。这样的人有前途,但也很可怕。
我突发奇想,问:“如果有一天你师傅跟我闹掰了,你们是继续跟着师傅还是跟着我?”
大徒弟和二徒弟被问住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说话。
我说:“我想听实话,你们不必害怕,这话绝对传不到你师傅耳朵里。”
大徒弟说:“我们跟着你。”
我说:“为什么?师傅才是你们的恩人,我只是你们的老板。”
大徒弟说:“你比师傅素质高,也是个好人。”
二徒弟说:“师傅虽然教了我们手艺,但老板你给了我们机会,我们内心更感激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蛮舒服,但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抽了口烟我说:“希望你们说的是实话,但我不希望你们师傅和我有闹翻的一天。”
当时我只是突发奇想,但没想到,这个假设在一年后就成了事实,是那么残酷,那么无情,让人难以接受。
月底盘点那天下午,饭店里来了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人,来的时候每人开着一辆车,车都是本田,也都是好车,在门口停车位依次停下,看起来蔚为壮观,引起了一阵围观。
这群制服女人虽然不多,却要了一个大包房。李嘉文跑进办公室告诉我,这几个人点名道姓要让我进去认识一下。
我问李嘉文这些人是哪个单位的,李嘉文神秘地笑了笑,说:“你进去就知道了,不过有句话要提醒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可千万要咬牙顶住。”
我笑着说:“有那么严重吗,来的难道都是母老虎不成。”
李嘉文笑嘻嘻地说:“反正我觉得她们这次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可别看见一屋子美女就乱了方寸。”
我也笑了,说:“你们这么多美女每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乱了方寸了吗?”
李嘉文说:“谁知道你,反正男人都喜欢美女,店里的男员工骚扰女员工的还少吗?尤其那个郑总,眼睛老是色眯眯的,看见他我都怕。”
我说:“怕什么,他要敢骚扰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李嘉文看着我说:“你这个人倒是比较深沉,有想法也不会表现得那么赤条条的。”
我说:“你什么意思嘛,非要把我和这些人混为一谈,咱是有素质的人。”
李嘉文突然问:“那你怎么还不结婚,也不找女朋友?你不会是……”
我说:“是什么,是GAY啊,你这姑娘心思怎么这么下流,我不结婚就不正常啊。”
李嘉文说:“那倒不是,就是有点好奇,你这么好条件,不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啊。”
我说:“现在的女人烂人太多,我得找个老实本分点的。”
李嘉文说:“哦,你眼光还挺高的。好了,你快去吧,她们可等不及了。”
我进了包房,看到一群制服美女,当然,也不是各个都漂亮,只有其中一两个称得上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