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被她彻底搞得不耐烦了,张婷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货,让二蛋找几个飞女来狠狠收拾她一顿。有时候男人对付女人不好下手,但女人对付女人绝不会心慈手软。据我所知,二蛋有个马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曾经用高跟鞋鞋跟插进一个男人的肚子里,差点一脚把那个男人踹死。
打定主意,我给二蛋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准备人手,到时接我给他响两声电话就挂掉,他立刻放人过来。二蛋满口答应下来。
抽完烟,我开着车往火柴天堂驶去,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我下了车,停好车,进入了酒吧。
火柴天堂的装修很考究,以粉红色为主,晚上再辅以灯光,这里的光线就显得很暧昧,酒吧的氛围也因此适合男女调情或者情人约会。我之所以选择这家酒吧,是因为这里没别的酒吧那么吵,可以比较安静地说话。
我在酒吧里环视一番,习惯性寻找落单的猎物。今晚运气似乎不错,酒吧里漂亮姑娘很多。我注意观察了一下,还真有不少落单的姑娘,还有一桌清一色全部是女的,这桌女人正在大声猜拳行令,像一群啸聚山林的女土匪。
我没看到张婷的身影,有点跃跃欲试去勾搭下那几个落单的姑娘。我逐一从她们身边走过去,目光毫不掩饰地看着她们。有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子一个人喝着一瓶红酒,注意到我观察她,抬起头也火辣辣地盯着我。
我冲女孩子笑了笑,女孩子点点头,也回笑了一下。
我说:“小姐,你在等人吗?”
女孩子说:“不要叫我小姐,叫我莎莎。”
我笑着说:“莎莎小姐,请问你在等人吗?”
莎莎说:“不等人,就我一个人。”
我说:“我也是一个人,可以坐这里吗?”
莎莎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坐在这里,否则你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我不解地问:“什么麻烦?”
莎莎轻笑了一声,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这时我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吃惊地回过头,看到张婷那张似笑非笑的大脸。
张婷说:“你这个色鬼,可真会见缝插针,逮到机会你就要泡妞。”
我没好气地说:“你既然来了,躲起来干什么。你可真是病得不轻,我看你都快成精神病人了。”
张婷说:“没你病得这么严重。走,去那边坐,我已经找好位置买好酒了。”
坐定之后张婷先不说话,给我满满倒了一大杯酒,然后给自己也满满倒了一大杯。张婷端起杯子,眼睛盯着我,说:“喝!”
我看着眼前这么一大杯酒,心想这三八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她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我自己又很想喝酒,心里的憋屈和烦闷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
我端起酒杯,和张婷碰了一下,说:“喝!”
一大杯酒我几乎是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肠胃,一开始很痛苦,但当一大杯啤酒全部喝下后又感到无比畅快。这就是喝快酒的快感,有一种将人生全部烦恼都一口干掉的幻觉。
喝完酒我擦了下嘴巴,说:“你说吧,想怎么样?”
张婷轻描淡写地说:“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甩了。凡事都需要个理由吧,你这算怎么回事。”
我严肃地说:“张婷,我们都是成年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要负责任。我们两个你说算怎么回事?无非是一对偷情的男女开房玩了一次***,玩完之后谁该干吗干吗去,根本不存在谁把谁甩了的问题。我有未婚妻,事先你是知道的,现在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张婷说:“你少扯淡!明说吧,我要做你女朋友,到底行不行吧。”
我已经极度不耐烦了,摊开手说:“那就是没得谈了?”
张婷说:“只要你答应我做你的女朋友,别的都好说。”
我不想跟她继续扯淡了,在裤兜里把电话给二蛋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我就挂了电话。今晚张婷我就交给这些女流氓了,希望她能长点记性。
接下来我不说话,只是一杯杯给自己倒着酒,一口一口干,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张婷也不说话,点燃一根烟,背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去,我心里暗暗焦急,这些三八怎么还不过来。我真的已经不想再继续看到张婷这张大脸,她让我觉得无比厌恶。
忽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张婷不是说她掌握了什么证据要寄给我的吗,怎么今晚提不都不提一下?看她今晚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手里还真有点东西,否则她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十拿九稳?
我想了想,说:“你昨晚说有东西星期一要寄给我,到底什么东西?”
张婷冷笑了一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啊,这东西我现在手头就有,你想不想听听?”
我故作镇定地说:“别在这装蒜了,有你就拿出来,少在这给我故弄玄虚。”
张婷掏出手机,说:“那我就给你看看,我想如果这个东西无论是到了刘磨叽还是萧梅手里,他们都会觉得很好玩的。”
我不屑地说:“别吓唬我,我唐羽从来不吃这一套。”
张婷在手机里找来找去,找到一个文件,打开来抓在手里,把手机放到我面前,自信地说:“你自己听听吧。”
我把耳朵凑过去,刚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东西。非常突然的,一只大手伸过来抢过了手机,把手机摔在地上,五马分尸。
我和张婷都吓了一跳,吃惊地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头大马满脸杀气的女人站在我们面前。这女人正用凶狠的目光逼视着张婷,好像张婷抢了她老公。
人高马大的女人大声说:“看,看你妈个逼!臭三八,敢勾搭我老公,老子弄不死你!”
张婷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地说:“你他妈的是谁,有神经病啊,摔我手机干什么?妈的,你赔我手机。”
女人的表情更凶狠,大声说:“赔?赔你妈个蛋!你这个贱货,老子打死你。”
女人不由分说,一把扯住张婷的头发,抡起胳膊,在张婷脸上左右开弓。张婷丝毫没意识到女人根本是冲着自己来的,更没想到女人手居然这么快,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张婷的头发被女人抓在手里,无法看清对方,也抓不到对方的衣服,只能用两只手臂在空中徒劳的挥舞着。
我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应该是二蛋派来的,可这货也太楞了点,招呼都不打一个上来就打,差点吓破我的胆。尤其这胖妞来的不是时候,要打你好歹得等我听完手机里录了什么再打啊。
不行,我不能让她在我面前打张婷,如果我不出手帮张婷,这就证明胖妞是我喊来的,她一定会因此迁怒于我。本来我跟二蛋说好,要打张婷也是在我走后,打人之前一定要找个借口,她这样不明就里毫无理由就乱打一气算怎么回事。
我吼一声:“住手!“
胖妞也被唬住了,狐疑地扭头看了我一眼。就是她一愣神的功夫,张婷在她脸上偷袭了一爪子,把她的脸抓破了。胖妞被大大激怒了,眼睛里杀机闪现,抄起瓶酒瓶子没头没脑就朝张婷脑袋上招呼过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胖妞的胳膊,麻利地将瓶子夺了下来,顺手给了胖妞一个嘴巴子,破口大骂说:“你他妈SB,叫你住手听到没有。”
胖妞捂着脸,一脸无辜地望着我,说:“你,打我?”
我没好气地说:“打的就是你个SB,你他妈有病啊,没头没脑干吗把手机给摔了?”
我没想到,胖妞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两个姐妹。其中一个看到我打胖妞,突然急眼了,抄起一个啤酒瓶子从后面就砸在了我脑袋上,酒瓶子爆裂,在我的后脑勺上开了花。
我扭头看去,又有两个人高马大的胖妞站在我后面,正用仇视阶级敌人一样的目光瞪着我。
出手的胖妞大声骂道:“狗娘养的臭男人,敢打我姐,我砸不死你!”
不容我多想,第三个胖妞出手了,她大吼一声“王八蛋,我打死你”,说着话抡起又一个酒瓶子朝我砸过来。
我头发晕,但动作还算灵活,弯腰向前跨出一步,肩膀顶在女人的咯吱窝里。女人的力气全部集中在手臂上,咯吱窝是最软弱的地方,碰到我的肩膀上惨叫一声,手里的啤酒瓶子脱手飞了出去,在不远处“怦”的一声炸开了。酒吧里的人看到我们打架,早都四散逃开,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混战。
我感到头部传来一阵阵剧痛,眼睛里火星四溅,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剧痛。从小到大,除了老爷子有几次用皮带抽过我,爷爷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从来都是我打人,没人真正打过我。但这次我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用啤酒瓶子开了瓢,感觉异常窝火,同时又觉得特别窝囊,这种事传出去都能笑倒一条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