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严厉地说:“你跟人家说话客气点,虽然我没见过梅洁,可咱们已经欠了人家的人情了,你懂不懂?欠别人人情是要还的。”
二蛋连忙说:“懂,我懂。我这不是替你鸣冤嘛,你这家伙不知好歹。”
二蛋出去后不久,服务员就端着果盘进来了,后面跟着另外一个提着一捆子啤酒。服务员把果盘摆好,打开酒,给我倒了一杯,矮身退了出去。
我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感觉气顺了许多。二蛋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能扛骂,每次被我骂也不还嘴,脾气还挺柔顺。每次骂完他,我气也消了,毛也顺了,因此和二蛋的感情反而越骂越深。
吵架是可以吵出感情的。同理,骂人也可以骂出感情。老爷子对我说过:当你的上级领导经常批评你,哪怕没事也要把你叫去骂一顿的时候,那证明他开始重视你,你离提拔就不远啦。老爷子不愧是江海最大的官僚,总能总结出诸如此类精辟的名言。
二蛋推开包房门,却站在门口不进来。这时,一个穿着仿骑士服装的女人出现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唐少,真的是你找我呀。”
听这句话,这个女人无疑就是梅洁了。我以前没见过她,这次看到她这身打扮还真是不同凡响,在夜总会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把自己穿成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身装扮确实很惹眼,她头戴骑士帽,上身紧身皮衣,下身骑士裤,一双高帮靴子,手上还戴着手套,让人误以为马会的女骑士跑到夜总会来闲逛。只是梅洁的气质不太像女骑士,长得过于妖艳,杨柳细腰,胸大臀肥,两条大长腿看起来很有力度。我心里忍不住想,兴许这两条腿把男人能夹成粉末。
我站起身,面露微笑,热情地说:“是梅洁小姐吧。你可是江海市的红人,我虽然没见过人,可老听别人说起你,这回算是见到真神了,快进来坐。”
梅洁娇笑着扭动着杨柳细腰走进包房,一屁股坐下来,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肩膀上,说:“唐大少可真会说话,夸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啦。”
我说:“我说的可是客观事实哦,但凡在江海的风月场上混过的人,谁没听过你梅洁的名号,简直就是耻辱。”
梅洁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呵呵笑着说:“唐少,我也听人经常说起你呢,你在江海的名气可比我大多了。”
我饶有兴趣地问:“哦,说我什么,这我倒很感兴趣。”
梅洁说:“人家都说唐少不仅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说话风趣,出手大方,尤其床上功夫特别好。”
我听了哈哈大笑,说:“这是谁说的,我功夫再好也没你的功夫好啊。”
梅洁又笑了,说:“那改天我们一比高低如何?”
我说:“好哇好哇,正想领教领教呢。”
梅洁呵呵笑了笑,忽然转移话题说:“唐少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我说:“是有点事。今天借你的人用了一下,没想到因为不太熟,差点把我的小命搭进去。”
梅洁吃惊地说:“有这种事?”忽然她看着我的后脑勺说:“哇,唐少,你在飙血哎,这是谁干的?”
我摸了摸后脑勺,伸出手看了看,果然又流血了。沮丧地说:“就是你雇的那三个贴身女保镖,用啤酒瓶子给我开的。”
梅洁说:“怎么会搞成这样,二蛋,你不是跟我说唐少借人吗?我的人怎么会把唐少打成这样,你让我以后在江海市怎么混?”
二蛋连忙解释说:“这是误会,我已经跟唐少解释过了,他也原谅我了。只是唐少说欠了你人情,要当面感谢你。”
梅洁连忙说:“不用不用,唐大少也太客气了,这点小忙根本就不值一提。倒是那三个胖妞不知真神,竟然误伤了唐少,我替她们给你道歉。唐少,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包扎下,这样下去很容易感染。”
我说:“等一下二蛋陪我去医院包扎,我现在心里烦,想喝酒。你们谁陪我喝两杯?”
梅洁连忙给我斟酒,自己也倒满一大杯酒,说:“当然是我啦。能陪唐少喝酒我不知道多荣幸。来,我先敬你一杯。”
二蛋坐下来赶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家伙嗜酒如命,早就迫不及待了,说:“也算我一个,唐少,兄弟我对不住你了。”
我端起酒杯,和梅洁与二蛋互碰了一下,同时一饮而尽。
梅洁喝完酒,身体软软地靠在我肩膀上,眼波如丝,吐气如兰。哦,这sao货果然不愧是英皇头牌,天生就懂得男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梅洁说:“唐少,要不要我去把那几个三八给你叫来,给你出出气?”
我想了想,本来还真有这个想法,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找她们虽然能借助梅洁和二蛋压住她们的气势,但她们内心肯定不服气,也许从此就多了几个仇家。不如改天我做东,请梅洁和她们吃饭,面子给足,戏份也做足,一鼓作气把这三个女人收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说:“不用。这样吧,改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顿便饭,大家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
梅洁果然很开心,说:“唐少真要请我们吃饭啊,那当然好啦,我们求之不得呢。”
我说:“那就一言为定了。你的名片给我一张,我改天联系你。”
梅洁从包里取出名片夹,双手递给我。我看了看,上面写着英皇娱乐部部长梅洁。我把名片收好,回敬了梅洁一杯酒。
喝完酒从英皇出来已经一点多了,我让二蛋开着车,陪我去人民医院包扎伤口。虽然已经不那么疼了,但这个伤口要尽快处理好,我可不希望单位那群鸟人看我的笑话。
在医院简单处理包扎了下伤口,医生给开了点消炎药什么的,我们就离开医院。二蛋把我送到楼底下,嘱咐了几句,自己出了小区打车回家。
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也没敢洗澡,躺在床上想了会心事,然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豆浆加油条的香味。走出卧室,我看到萧梅正在餐桌前忙乎。
萧梅来的路上,顺便买了早餐给我送过来。她看到我起床,微笑了一下,面容很和善。她这个样子倒很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与昨天晚上那个萧梅判若两人。
萧梅说:“你起来啦,我带了早餐给你。”
我拉着脸说:“有劳,我承受不起。”
萧梅走过来,抱着我说:“老公,对不起啦,昨晚是我不好,晚上我回家反省了。我昨晚确实不该乱讲话,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我说:“哼,你知道就好,以后要改。”
萧梅说:“以后一定改。你快去洗脸刷牙,我等你一起吃早点。”
萧梅今天的态度很好,我的气也消了。到卫生间洗完脸刷完牙,坐到餐桌上享用早餐。
萧梅笑意可人看着我吃早点,自己也喝了一口豆浆,慢条斯理地说:“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一会去找找刘冰打个小麻将,有点事问他。”
萧梅说:“哪个刘冰?”
我说:“工商局的刘冰,找他打听下凌河广告的背景。这家公司涌进大量资金,业务发展特别猛,抢生意都抢到我头上了,还挖了我两个得力职员过去。”
萧梅说:“你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不也总想着赚钱嘛。开了饭店还不够,又去搞什么广告公司,我看你也掉进钱眼里啦。”
我说:“我和你的性质不一样,我赚钱并不耽误生活,你赚钱搞得自己连X生活都没有了。”
萧梅说:“你这个人就知道下半身那点事,下流!”
我反驳说:“你上流,等你成了高龄产妇你就知道下流的好处了。”
萧梅妥协说:“好啦好啦,我不想跟你吵。吃完饭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你先把你的事处理好,今年过年前就定好结婚日期,再拖下去我早晚甩了你。”
萧梅低下头,埋头吃早餐,沉默不语。
我突然又想起在仙湖度假村看到的那个背影,说:“萧梅,这个星期五晚上你在哪?是不是去了郊县的仙湖度假村?”
萧梅的脸色变了变,恼怒地问:“度假村,什么度假村?你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跟你撒谎吗?”
我说:“那倒不是,星期五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度假村吃饭,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和你有点像,我都怀疑你穿越时空了呢。”
萧梅说:“胡说什么呢,你才穿越了呢。”
我心里的狐疑逐渐打消,低下头喝豆浆。萧梅这时才注意到我脑后贴着一块纱布,惊讶地说:“你脑袋怎么了?”
我说:“这还不都怪你,跟你吵完架我心里窝火,跑去酒吧喝酒。酒喝多了,在酒吧跟人打了一架,头都被打破了。”
萧梅站起来,心疼地抱着我的头,说:“对不起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我说:“我以后也少喝点酒,酒这东西不仅乱来,也容易滋事。”
萧梅笑了,说:“你晓得就好,以后少喝酒,多读书,多钻研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