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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换将
    我接着说:“其他人职务不变,职责也不变。另外,财务经理,从今天起给每个人的底薪加五百块钱,经理和总监级别加一千。从今往后,风和日丽的业务提成增加到两个点,无论是谁拉回来的业务,都可以在原有提成基础上再增加十个点的提成。”

    听到这个决定,所有的人更加的惊讶,在惊讶过后脸上纷纷露出喜色,有几个小姑娘甚至跳起来,击掌庆贺。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下午约了谷名远两点钟。现在得抓紧时间吃饭,完了休息一会就去纪委找谷名远。

    我站起身,说:“好了,散会。管理层的人留一下,中午跟我去郑大厨饭店吃饭,我还有点事要跟你们聊聊。”

    从风和日丽出来,我透了口气,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刚才胸腔里郁结的烦恼发泄出不少。我开着车,带着风和日丽几个管事的人直接去了郑大厨饭店。

    在来之前,我跟李嘉文通了电话,让她安排了一个包房给我们,至于吃什么饭菜由她来安排。到饭店时,李嘉文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进了包房没几分钟,饭菜就端了上来。

    李嘉文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想了想,本来是应该喝一点的,但下午要去纪委找谷名远,喝了酒不太好,就让她代我和在座的人喝几杯。李嘉文叫服务员送了几瓶啤酒,自己和这些人碰了几杯,两杯酒下去,李嘉文还和他们开了几个玩笑,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原本有点紧张的氛围就变得活跃起来。

    李嘉文今天的表现不错,在我对叶琳十分失望之后多少给了我一点点安慰。我手伸到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李嘉文的大腿,对她的表现给予肯定。李嘉文也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拍了拍我的手,表示明白我的意思。

    气氛一轻松,大家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风和日丽的管理层纷纷向我汇报了这几个月风和日丽业绩下滑,员工斗志低迷的主要原因。

    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叶琳这几个月对打理公司心不在焉,公司的事基本不太管,她的工作基本都由魏小芬代做了,自己也很少激励员工出去跑业务。

    而且据魏小芬说,业务人员好不容易来回来的业务,也因为各部门的协调不合理,完成得很不理想。导致客户不满意,怨声载道,许多老客户就这么流失掉了。协调各部门工作是叶琳的主要工作,连这点都做不好,她确实太失职了。

    正在所有人谈兴正酣时,我接到了叶琳的电话。这个电话我非常不想接,这个女人太让我失望了,简直可以说没有职业道德。但不接又不合适,毕竟她是风和日丽的创业元老,至少我应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接通手机,说:“嗯,什么事?”

    叶琳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她说:“唐局,我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在哪,我回到江海直接去找你。”

    我冷冰冰地说:“等你回来了再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给我解释,我现在也什么都不想听,就这样。”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突然发现所有人又都沉默了,目光都望着我。我笑了笑,说:“都愣着干什么,吃菜啊。现在风和日丽就靠你们了,我希望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回到半年前那种状态。当然,户外广告和平面这一块的业务我也会去帮你们拉一些过来,先维持运营,至于发展还要靠在座各位同舟共济,共同努力。”

    魏小芬站起来,端着一杯啤酒激动地说:“唐局,只要有您在,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我敬您一杯。”

    我端起茶杯,和魏小芬碰了一下杯子,说:“我中午确实不能喝酒,以茶代酒了。你好好干,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

    这顿饭吃到下午一点半,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说:“我两点钟约了人谈工作,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可以再聊一会,今天下午晚点回去上班也没问题。趁这个机会你们也一块商量商量,怎么样才能把业绩提高。”

    在场的人纷纷站起身要送,我连忙压了压手说不用送,继续聊,继续喝。

    李嘉文送我到饭店门口,笑了笑说:“老板,你可真是会收买人心,一顿饭把别人感动得都快哭了。”

    我伸出手在李嘉文鼻子上刮了一下,说:“这不叫收买人心,这叫笼络人心。哦,对了,叶琳回到江海后很有可能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吗?”

    李嘉文说:“知道,我办事,你放心。”

    我说:“那就行,我先走了。下午这次会面很重要,成不成就看这一锤子买卖了。”

    从饭店出来,我径直开车去了市委。两点整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谷名远的办公室门口。我站在门口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斟酌了一下一会的说辞,然后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一个沉稳却又冷淡的中年男声说了句“请进”。听到这句“请进”,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谷名远是一个清瘦干巴的中年男人,长得很像一个知识分子,年龄大概在四十六岁的样子。他此刻坐在一张老式的办公桌后面,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在低着头写什么东西。看到我进来,谷名远用手指了指办公桌附近的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客气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谷书记,打搅您工作了。”

    谷名远抬起头,抽了一口烟说:“你先坐一下,喝茶自己倒,等我把手头这点材料写完。”

    谷名远大概是接待惯了来他这里反应问题的干部,待人接物都比较傲慢,脸上很难看到一丝笑容。其实我和他并不太熟,平时也不是很愿意和纪委的人打交道。而且纪委这些人普遍比较难搞,很少给人好脸色看,这次来找他实在是迫不得已。

    我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谷名远写完材料。看到他抽烟,我的烟瘾也上来了,掏出烟点燃一支,自己吞吐起来。谷名远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未经允许自顾自地抽烟,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这个很小的细节被我注意到了,我知道他不高兴,可老子也没想让你高兴。妈的,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厮的架子也太大了,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我抽了两根烟,谷名远终于把材料写完了。他一只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端着茶杯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慢腾腾走到我旁边。

    谷名远站起身后,我也赶紧站起身,客气地说:“谷书记真是日理万机啊,中午也没时间休息,当领导也真是不容易。”

    谷名远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口茶,压压手说:“小唐,坐吧,坐下说话,在我这里不用这么拘谨。”

    我慢腾腾坐下,望着谷名远笑了一下,却突然忘记了之前准备好的说词。

    谷名远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喝了口茶说:“小唐,你找我不是有事情要汇报嘛,现在可以说了。”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准备好的说词,说:“是这样,我调派到如今这个单位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我发现我们局整体的工作和党风还是不错的,但是也存在不少历史遗留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对我们局新形势下开展工作将很不利。”

    谷名远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说:“历史遗留问题?有哪些问题,你说说看。”

    我说:“我发现我们局有部分同志的学历造假,甚至还有一些人初中学历。这些同志本身文化水平不高,工作能力很差,认知能力也有欠缺,这与我们党现在提倡的公务员队伍保持高学历和高素质的精神是有悖的。”

    谷名远点点头,说:“你反应的这个问题不光是你们局,在很多基层单位都有,有些是历史遗留问题,有些则是用人单位录取时把关不严造成的。”

    我继续说:“谷书记说得很对,这些问题就需要一分为二地看待了。今年七月份,我们局新进了一名叫魏娜的毕业生,她是滨河市师专毕业的,只有大专学历,也没有通过公务员考试,按常规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进财政局工作的。可是……”

    谷名远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问:“可是什么?”

    我说:“可是她照样进了财政局,而且拿到了公务员编制,是我们牛局长特批,以引进特殊人才的名义特招的。我觉得,这不太符合公职人员录取的原则。”

    谷名远说:“是不符合公务员录取原则,但我们也不能太教条,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嘛。这个魏娜有什么特殊才能?”

    我说:“怪就怪在这里,这个魏娜并没有所谓的特殊才能。但据牛局介绍说,她会唱歌,还会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