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心里一惊,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太冷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几乎都是冰冷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块冰,他一进入卫生间就感觉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变得冰冷无比。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孤鹰?我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认真地打量了男人一眼。男人掏出家伙,对着小便池撒了泡尿,然后把家伙塞回去,在洗手台上洗完手,扭头又看了我一眼。这家伙的目光又犀利又歹毒了,冷得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从卫生间出来,我四处寻找着这个男人的身影,看到他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台上,默默无语地拿着一瓶啤酒自斟自饮。经过方晓的座位时我跟他又打了个招呼,在他耳边低声说:“看见那个一个人坐着喝酒的男人没有?”
方晓扭头看了一眼,纳闷地问:“他有什么问题?”
我说:“你去问问他是干什么的,我觉得这家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说不定携带有枪支。”
方晓一惊,手不由自主往腰里摸了一把,看来他也随身携带着手枪。方晓说:“我过去问问他。”
我连忙说:“等等,你明天上班给靳局汇报一声,就说我想向公安局申请一把手枪随身携带。最近我被人盯上了,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作为国家官员,我要求持枪自卫。”
方晓点点头,说:“好的,我明天向唐局长汇报。”
方晓站起身,向男人走去,坐在他对面简单交谈了几句,对方拿出身份证给他看了看,方晓把身份证还给男人,然后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紧张地问:“问清楚了吗,他是什么人?”
方晓说:“省城滨河的,来江海谈生意,正在等朋友。”
我说:“你没仔细看看他随身有没有携带武器吗?”
方晓笑了笑,说:“我观察过了,应该没有。不过这个人身上是有些戾气,应该不是什么好鸟,可我也不能无缘无故搜查他。”
无缘无故确实不能仅凭感觉就搜查他人,我只好说:“那算了,你们继续聊,打搅了。”
回到雅间,叶琳正无聊地玩着手机,看到我进来,好奇地问:“你去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我说:“碰到个熟人,聊了会。喝完这瓶酒你就回去吧,别整天把心思用在这些事上,多花费点精力,把公司业务搞上去。”
叶琳说:“公司的业务这个月涨幅很快,凌河广告好像突然就不行了,他们很多客户都主动找我们公司合作了。”
我说:“要不了几天,凌河就该关门了,正是你们抓紧时机打翻身仗的时候,最近几个月好好干,今年应该可以过个肥年了。”
叶琳说:“我听说凌河广告的几个股东都被你带武警给抓了起来,正想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说:“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只要管好你那一摊子就行了。”
叶琳见我不愿谈起这件事,也不追问,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盯着我的眼睛幽幽地说:“有时间你到公司来坐坐吧,我把这个月的报表给你看看,方便的话也去我家里坐坐,我准备了很好的茶叶呢。”
我说:“好吧,最近抽个时间我过去一趟。对了,魏晓芬的表现怎么样?”
叶琳说:“还好吧,小姑娘挺上进的,是个很好的培养对象。”
喝完酒我和叶琳从火柴天堂出来,在楼下的停车场各自去开车。我走到车门前,忽然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背后,他巨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身体像一支黑色的鹰一样由远及近。我心里一紧,猛地回过头,与一道冰冷无比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男人朝我的方向走来,我下意识往腰里摸了一把,那把仿真枪的打火机竟然忘记带出来了,大冬天惊出一身冷汗。男人离我越来越近,一只手已经插进兜里。我全神戒备,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他的雷霆一击。
男人离我的车大概有五米远时,突然从斜刺的停车位里冒出两个醉汉,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挡在了我和男人的中间。这两个醉汉一个嘴巴里嘟囔着要喝酒,另一个表示要回家不让喝,两个人在我面前忽然厮打起来。
这两个醉汉来得过于突兀,也有几分不合时宜的蹊跷。男人停下了脚步,认真观察了两名醉汉一眼,转身冲着一辆车掏出家伙撒了泡尿。
趁这个机会,我连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迅速离去。离开停车场前,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抖了抖他的家伙,提起裤子,然后打开他旁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门坐了进去。
我吐出一口气,伸出一只手擦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心里想:狗日的,难道他真的就是四大金刚的余孽杀手孤鹰?如果他就是孤鹰,那两个醉汉又是什么人呢?会不会就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国安人员?
不行,无论如何要搞一把枪来防身。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种脑袋随时有可能搬家的滋味太他妈难受了。
回到家里时时间还不到十点半,我看到萧梅正拿着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网,她见到我进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今晚回来得蛮早嘛,没出去泡妞去啊?”
我没好气地说:“泡个屁妞,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还敢泡妞,我可没那么大胆子。”
萧梅好奇地问:“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我说:“今晚遇到一个男人,那家伙像是个职业杀手,好像对我不怀好意,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萧梅脸色突变,心惊胆战地说:“是不是真的啊,那你以后晚上不要出门了,就在家里呆着,我以后推掉晚上所有的应酬,回来陪你。”
我坐下来点了一根烟,淡淡地说:“也没那么夸张,我堂堂江海大少总不能让人觉得被吓破了胆,连家门都不敢出吧,这话如果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萧梅抱住我,关切地说:“让人笑话总比丢掉性命强吧,这事你得听我的。哦,对了,我刚才在你电脑里看到你以前写的日记,写得蛮好的啊,为什么今年下半年开始就不写了?”
我吓了一跳,我的日记是加密的,因为里面记录了不少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可萧梅是怎么打开的?我连忙凑到笔记本电脑前,看到我的日记文档打开了,以前写的日记正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萧梅面前。
我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破译我的文档密码的?”
萧梅一脸无辜地说:“我没破译啊,双击就打开了呀。”
妈的,那又是谁把我的文件密码破译的?我认真地回忆了一番,突然想起来了,前阵子孙杨用过我的电脑,难道日记文档的密码是她破译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应该还有很多未交待的秘密。
我看着萧梅,尽量克制住心脏的狂跳,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日记你都看完了吗?”
萧梅笑着说:“怎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敢让我知道?”
我掩饰说:“日记都是个人的生活流水账,是很私密的东西,写日记是为了给自己以后看的,不是写给别人看的。如果是你自己的日记本,你希望我看到吗?”
萧梅噘起嘴巴,说:“我的日记当然不想让你看到,那比脱光了衣服走在大街上,让所有人品头论足还要难堪呢。”
我说:“那就是了,所以我的日记你最好也不要看,不看比看了有好处。”
萧梅盯着我的眼睛,挑衅似的说:“可是我已经看了,你说吧,准备把我怎么样?”
我懒洋洋地说:“我能把你怎么样呢,难道杀了你灭口不成。”
萧梅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把手伸进我的胸膛里,神情奸诈地说;“那你杀了我吧,我心甘情愿死在你的枪下。”
我心里一慌,心想,原来萧梅一晚上等在这里目的在这里。可现在让我跟她过夫妻生活估计难度很大,能不能动弹还两说。
我把萧梅的手从我的衣服里拔出来,说:“好了,别闹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萧梅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那好吧,我帮你洗澡。”
萧梅拖着我进了卫生间,打开热水,然后帮我解开衣服扣子,脱掉衣服,自己也脱掉衣服,拉着我跨进浴缸里。萧梅帮我洗得很用心,手指细心地滑过我每一寸皮肤,清洗头发的时候更是精细,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帮我洗头时的慈祥与呵护。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这到底是为什么?一个早已背叛了我的未婚妻,却在我发现她与朋友的私情后对我呵护备至,容忍有加,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与李智的私情是否真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