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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敌人内部
    唐果满不在乎地说:“我妈是滨河的名人,又是出了名的大美女,很多人想认识她。你今天赔了我一天,是不是也有事要找我妈帮你办?”

    我不悦地说:“唐果,你再说这种话,我可就走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找我陪你玩了。”

    说完我起身就走,唐果这才慌了神,连忙站起来,伸手拉住我的衣角,低声说:“对不起了哥,我以后再也不乱讲话了。”

    我摸了摸唐果的头,温和地说:“这才乖吗,你这么大点人,不要总是凭空猜测大人的心事。虽然你是个神童,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很多事情你并不懂的。”

    唐果轻声哦了一声,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搜索到动画片,自己看了起来。我坐在那里无聊,站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这里的家具。唐达天一般也是周末来这里待两天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在这里有没有可能遇到他呢?

    正胡思乱想,我听到钥匙转动缩孔开门的声音。唐果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取出书包,拿出作业本,装模作样地写起作业。

    蒋雨姗手里拎着一只坤包,低头走进门来换拖鞋。换好拖鞋抬起头,在空中与我的目光相遇,美丽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很难相信一个女人换鞋的姿势能够保持如此的优雅。是的,这是一种天生的优雅,那种身体的柔美绝对不是能够训练出来的,而是天生如此。尤其蒋雨姗低下头一缕头发遮盖住白皙的脸蛋,再次抬起头时有一种惊艳的美,简直美艳勾魂夺魄。

    蒋雨姗的皮肤非常细腻,当她抬起头时,我甚至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毛细血管。上次在半道上见到她,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必然不是个俗物。后来王莉调查清楚,她就是唐达天最资深的情人确实令我吃惊不小,这样一个绝色美女,竟然心甘情愿当了老头子唐达天是十三年的情人,真是暴殄天物。

    我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地说:“你好蒋女士,我刚送唐果回来。他邀请我上来坐坐,顺便帮他复习功课,完成家庭作业。”

    蒋雨姗惊讶过后马上平静下来,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多谢了,上次谢谢你送我们母子回滨河。对了,还忘记请教你的名字了。”

    我仔细听了蒋雨姗的口音,发现果然能听出些许天津方言的味道。天津话是我喜欢的方言,忽然就觉得这个女人很亲切。我笑了笑,说:“我叫唐亮,是江海市财政局局长,你就是唐果的母亲蒋雨姗吧?”

    蒋雨姗点点头,用手指勾了一下耳后的头发,轻声说:“嗯,唐局长,你坐吧,谢谢你送唐果回来,我给你泡茶。”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走了。哦,对了,听说你是半个天津人,我今天带唐果去吃狗不理包子,味道挺正的,也给你打包了几屉,你尝尝鲜吧。”

    蒋雨姗脸上飞过一抹酡红,略显羞涩不安地说:“唐局长可真是个有心人,还请唐果吃包子。唐果这孩子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看来你们确实是有缘分。你以后没事可以多带他出去玩,他一个人挺孤单的。”

    唐果说:“妈,哥哥对我可好了,今天还带我去游乐园玩了呢。”

    蒋雨姗拉下脸,不悦地说:“唐果,你老实告诉我,今天下午是不是又逃课出去玩了?”

    唐果自知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写作业。

    我说:“唐果这孩子是个神童,估计那些小学老师已经教不了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他的知识储备完全够了,现在跳级上初中都绰绰有余了。”

    唐果抬起头,自信地说:“妈,你听到了没,我可以上初中了。小学老师教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爱学,简直是浪费时间。”

    蒋雨姗沉下脸,说:“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唐果,你马上回你的房间写作业去,我有话要跟你哥哥聊聊。”

    唐果哦了一声,低头抓起书包,拿着作业本和文具盒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果进屋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蒋雨姗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夜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突然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蒋雨姗大概也觉得有点不习惯,她在沙发另外一头坐下来,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我一眼,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紧张,双手不安地搓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蒋雨姗忽然忧忧地说:“唐局长,坐吧,我有点事想向请教您。”

    我也觉得十分紧张,这毕竟是在唐达天的行宫里,万一他今晚心血来潮跑到这里来,见到我跟他的情人在一间屋子里,不知做何感想。

    我坐下来,咳嗽了一声,低着头说:“请教不敢当,有什么话你就尽管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雨姗沉思片刻,才幽幽地问:“嗯,唐局长,你是真的喜欢唐果这孩子吗?”

    我不知道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点头说:“喜欢,这小孩子很聪明,跟我又投缘,我第一次见到他也觉得很亲切。”

    蒋雨姗犹豫片刻才忧心忡忡地说:“唐果这孩子其实很孤独,我平时生意很忙,没时间陪他。他总是自己一个人玩,我觉得这样下去会出问题。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做唐果的家庭老师?我知道,你不缺这几个钱,但是唐果只有跟你在一起才像个正常的孩子。你的话他肯听,你能不能帮帮我,带他几个月,等上了初中我再给他另外找一个家庭教师。”

    我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让我做唐果的家庭老师,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通过唐果,我可以慢慢接近蒋雨姗,然后一点点软化她,套取对我们有用的信息,我简直忍不住激动得叫出声来。

    我点点头,说:“好啊,钱不钱的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和这孩子投缘。我想唐果这么聪明,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能有这样的学生我求之不得啊。”

    蒋雨姗激动地站起来,握住我的手兴奋地说:“真的?太好了,我还怕你不同意呢。”

    我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不同意。难道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傻吗?”

    蒋雨姗咯咯地笑了几声,伸出手说:“那我们一言为定,以后每周一三五你到我家里来,陪唐果做完家庭作业。平时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带他出去玩玩。至于因此产生的各种费用,我每月给你五千,够不够?”

    我笑着伸出手,握住蒋雨姗柔若无骨的小手,诚恳地说:“谈什么钱,谈钱多俗,我愿意给唐果当家教,可不是为了赚钱。”

    蒋雨姗不明所以地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说:“喜欢呗,有钱难买我乐意。唐果这孩子聪明伶俐,我很喜欢,愿意多陪陪他。”

    蒋雨姗也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那我就替唐果谢谢你了唐老师,以后有你陪他玩,我想唐果会很开心的。唐老师,你坐啊,我给你泡茶。”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蒋雨姗见我执意要走,眼睛竟然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她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此刻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她也不好继续挽留,只好悻悻地说:“那欢迎唐老师以后经常来家里做客。”

    我点点头说:“以后一三五晚上七点钟,我准时来陪唐果做作业。哦,唐果在哪个学校上学?我如果没事,他放学我可以开车去接他。”

    蒋雨姗勾了勾耳边垂下的一丝秀发,说:“滨河市育才小学,就在省委附近。”

    育才小学是滨河市的贵族学校,那里的学生基本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据说学校是军事化管理,管理极为严格,可唐果这小鬼是怎么溜出学校的呢?

    我向蒋雨姗告辞,她站在客厅里大声呼喊了一声唐果的名字,让他出来给我行拜师礼。唐果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听到蒋雨姗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些欣喜之色,马上欢呼雀跃,很乖巧地改口叫了一声唐老师,然后跟我挥手告别。

    从唐果家楼上下来,我站在楼下吐出一口气,心里感到一阵轻松。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倒令我有些难以置信。

    回想起蒋雨姗在她家里抬头看到我时的眼神,似乎是充满了疑虑,可为什么那么快就决定要我当唐果的家庭教师呢?蒋雨姗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能做唐达天这样的老狐狸十几年的情人自然不是善茬,跟着老狐狸混的人至少也是个小狐狸,可是为什么对我却放松了警惕?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横,挥之不去。忽然,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蒋雨姗是不是将计就计,想希望通过唐果试探出过接近他们母子的真实意图?

    开车从楼兰小区一路前行,我沿着滨河大道一路向三叔那套别墅的那个小区开去。滨河大道是根据横穿滨河市区的滨河命名的,本省的母亲河滨河将这个城市一分为二,为这个内陆省会城市增添了几丝温柔的元素。

    春天的一场大雨之后,滨河水流上升,河水从桥下缓缓淌过。我停下车,从车上下来,站在滨河大桥边抽了一支烟,脑子里仍然回想着蒋雨姗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此时的确已经是春天了,夜晚的风很轻柔,轻轻吹拂在我脸上非常的舒服。今夜的月光皎洁,看着头顶的一弯明月,我忽然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我的大学时代,以及和师姐余昔一起度过的那些日日夜夜,心底无端的伤感起来。

    余昔,是否还在加大拿呢?如果已经回国了,那么她现在干什么呢?也许我的确应该回一趟北京,故地重游一番,再联系一下以前的师长同学,试试能否重新联系上余昔。

    李红今天出去给三叔办事,这个时候应该回到家了。给唐果当家教这件事兴许我应该跟她商量商量,听听她的意见。最近我突然发现我没有以前那么果敢了,什么事都想跟李红商量后再做决定,对她有了很强的依赖感。所谓谋定而后动,这个女人对我的决定将起到至关重要的因素。

    扔了烟头,我坐回车里,开着车继续往回赶去。越野车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时,我突然留意到,那辆红色的轿车再次出现在身后。

    妈的,到底是什么人整日与我如影随形,跟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

    车子驶过红绿灯后,我故意将车开得很慢,试图看清楚那辆红色轿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对方没有接招,仍然不紧不慢地尾随在我的车后面。我撤诉慢下来,他们也慢下来;我提速,他们也提速,始终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看来是专业的跟踪盯梢老手,难道真如李红判断的那样,他们是省高检的人?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靳伟的电话。

    靳伟的电话第一时间接了起来,电话一接通,靳伟便问:“小亮,什么事?”

    我说:“靳大哥,我又被人监控了。我试了一下,跟踪我的人是老手,很难甩掉。”

    靳伟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他冷静地问:“你现在哪里?”

    我说:“我在北滨河路,跟踪我的是一辆红色轿车,看车牌是江海的。不过我认为监控我的人不是江海派的人,而是省里的纪检干部。”

    靳伟沉吟片刻,说:“你把车靠路边停下来,我马上派人过来帮你解围。”

    我说:“好的,你们的人快点来吧。我现在很生气,真想下车揍这些王八蛋一顿。”

    靳伟低声说:“沉住气,要冷静,不要莽撞行事。如今非常时期,你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还是稳重点吧。”

    挂了电话,我把车子靠路边停下,从腰里拔出手枪,子弹上膛后重新插回腰里。我从车上下来,靠在车边点燃一支烟,眼睛盯着不远处那辆红色轿车。

    那辆红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不远处,车里的人坐在里面没有下车。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跟踪我,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真想不管不顾过去敲敲车门,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跟踪老子。

    一根烟快抽完时,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在我身边靠路边停下,从车里走下来两名身着警察制服的年轻警官。其中一名警官我居然认识,此人正是红楼执勤的那个年轻警察吕子钦。

    吕子钦也认出了我,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热情地说:“唐局长,你什么时候来滨河了?我猜,您应该是市政府的公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