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靠得近的红毛少年走过来说:“大叔,你这是要犯法啊?”
“我犯哪条法了?给老子滚开!”宋煜骂道。
那红毛少年一下炸毛了:“你说谁滚开呢?你算个球,你敢骂老子,兄弟们过来!”
他一喊,他那些兄弟没过来,警察先过来了,张嘴就骂:“干什么?想打架?”
红毛少年气道:“他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打你,这位警官,我这是要接我学生去跟丁队吃饭,这狗日的小子想拦车,老子今天非揍死他不可。”宋煜骂着就要卷袖子。
那警察原来也对他不满,一听丁队,就立正道:“是刑警队的丁队长吗?”
“不是丁芸那小毛丫头是谁?”宋煜说了句,就冲那傻傻地站在当场的红毛说,“你不是想叫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上吗?来,一起来,你叔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怎么做人!”
“我,我……”红毛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哪知道你连刑警队长都认识,我要知道的话,我就打死也不上来了。
“我个头,还不快给我滚开!”宋煜没好气的骂道。
红毛死里逃生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开了,那警官就笑着想要上来递烟,宋煜摆手道,“我不抽烟,我还要敢去跟丁队吃饭。”
“是,是,那我不打搅您了。”警察赔笑着让开。
铃铛一直在车里瞧着,等宋煜关上车门,她就笑说:“你吓唬他们干什么呢?好大的威风呀。”
“那些臭小子就要吓,也让他们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宋煜笑说。
铃铛甜甜一笑,就说:“我妈今天可是下工夫买菜了,光菜钱都买了两百,你可得把菜都吃光。”
“两百?乖乖啊,那是在家里做饭呢,那得做多少菜,你看我也不是大肚皮,我能吃得下吗?到时你可得帮着吃。”宋煜咋舌道。
“我会帮你,可是你也不能剩下太多呢,我妈会伤心的。”铃铛笑嘻嘻地说。
想到吴葆葆,宋煜还是有点头疼。
车缓缓驶进钢厂老社区,看守的老大爷,照例肃然起敬的看着车里的铃铛和宋煜,就差跟那些高档社区一样的举手行礼了。
把车停在楼下,宋煜就让铃铛先上楼,他要在秋千那瞧一瞧。
“宋老师,你可别跑了,我先上去。”铃铛走前还特意说了句。
宋煜摆摆手就蹲在秋千前观察起来。
这不是那天夜里,现在是下午,进出的人都多,有些人就瞧着他指指点点。
心想这人看来一表人才,可是不是傻子有毛病,蹲在秋千那沙堆前瞧半天做什么?
宋煜心里却在想,那埋下九尾的人是谁?要是他埋下来是为了以后取回来,那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没有取到九尾,他会怎么做?
陈玄武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会厉害到什么程度?连他听到那大姐都有些害怕的样子,难道会比修剑门的四护法都还要强?
猜想不到,这四护法在修真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任何一个都是跺跺脚都能让界里摇几摇的人,那轩辕门主自不用多说,更是强得没法想象的人。
修剑门这般势力,都能九尾妖族很忌惮,那个厉害人物,连整个九尾妖族都不怕?
宋煜将沙里刨开,那原来放着九尾的地方,全被挖开,却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了。
是原来就有东西,上次没来得挖出来,还是原来就没有别的地方?
想法很多,分析起来毫无头绪,将沙地填上,宋煜就坐在秋千上想。
陈玄武拿九尾给那大姐,也用的是祸水东引之计,自己让谭风水拿箱子,也是祸水东引。
结果要好的话,就是那九尾大姐跟那厉害人物打起来,陈玄武对抗异事科、A队和龙组,自己和谭风水坐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可往往这种结果一般是出现不了的。
想着,就瞧见一个男孩子在秋千前的沙坑里玩立定跳远,想会不会东西是在沙坑里。
将男娃给赶开,宋煜就把沙坑里的沙全都挖开,却是什么都没有。
那守门的大爷,一直盯着这头,看到这里,就摇头一叹:“铃铛那女娃是好的,这家伙也有钱,没想到是个有钱的傻子,可真是可惜她了。”
宋煜一狠心将整个健身区找了个遍,也注意到哪里有松动的迹象就动手多挖深一些,可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终于还是心一横,不打算再找下去了。
跑回到铃铛家门口,敲了几下门,就听到吴葆葆在喊:“铃铛快开门,我试试这菜……”
铃铛应了声,就将门拉开,宋煜笑笑,刚要换鞋进去,就听到里头当啷一声,愕然瞧过去,只见吴葆葆倒在灶台下,全身抽搐着,那煤气灶还在烧着。
“妈,妈,你怎么了?”铃铛快速跑过去,将吴葆葆扶起。
“我瞧瞧看……”宋煜也着急起来,这吴葆葆难道又在菜里放了迷药?不该啊!自己都跟他说透了的,她还放?她脑子是坏了还是咋的?
可她在怀里现在还不停的抽搐着,看上去像是抽风了……
“我抱她下车送去医院,你把煤气炉关了!”宋煜当即立断道。
看样子,吴葆葆这是犯病了,跟那迷药什么的没关系。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宋煜很不舒服,坐在急诊室外,铃铛来回不安的走动着,他安慰过几句,都没什么事。这俩母女相依为命,这几年过年又特别苦,眼看就要柳暗花明了,谁知吴葆葆又中风了。
这就像是当头一棒敲要铃铛的头上,她怎么都无法镇定下来。
“渴了吗?我去买些喝的。”宋煜起身问了句,不等她回答就往医院外走。
慕容青刚在院门外停好车,正往这头走,两人一撞见,他就说:“情况怎样?”
“还在抢救,”宋煜苦笑一声,“走,陪我去买几瓶绿茶。”
“这怎么搞的?那吴葆葆也就三十出头,怎么说中风就中风?”慕容青愕然道。
这事哪能看年纪,那十几岁二十岁中风的也不是没有,估莫着吴葆葆是听到敲门声,以为晚上有戏了,那心情一激动就中风了。
想来还要怪宋煜,他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要五瓶绿茶,统一的。”宋煜把钱递给门口的杂货铺老板说了句,就回头道,“不管怎么都要将她救回来。”
“我知道。”慕容青点头说。
且不说铃铛,就吴葆葆本身也是个可怜人,遇上了还有这份情谊在,说什么也不能束手旁观。
回到急诊室外,看到铃铛木然的看着医师,宋煜把绿茶往慕容青身上一塞就跑过去:“医师,情况怎样?”
“你也是家属?”医师皱眉道。
“他是我后爸……”铃铛说。
……宋煜也不想跟她争这个了:“医师,吴葆葆的情况……”
“她不单是中风,脑中还有个动脉瘤,压迫到了脑神经,情况极其危险,三天内就要动手术,”医师严肃地说,“但那被压迫的地方,神经很密集,我们这里做不了这种大手术,必须要送到上海,京城的大医院,要不然就要送到国外去,我想想看能不能帮你们联系到医生。”
宋煜呆住了,情况这么严重?那吴葆葆看样子可不像是有什么瘤子的人啊,自己跟她打交道,都觉得她有些活泼过分了。
“这住院费……”铃铛问道。
“住院费你不用担心,慕容,你去办住院手续,这手术嘛,”宋煜想了想说,“我认识一位京城神经脑外科的专家,我给他打个电话,看能不能送到京城去,或者,这位医师,医院的设备能不能做这种手术?”
“设备不是问题,主要是手术风险很大,”医师坦然道,“出了事,我们也无法承担,你最好帮病人转院。”
“我先给那位专家打个电话再说吧。”宋煜说道。
医师见他固执,也耸耸肩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反正真要让病人办出院手续,这几个人也不能不办。
拨通的号码是谈剑锋的,宋煜认识的在神经脑外科的专家就他一人,但要请他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跟他谈崩了。
可想想吴葆葆也是太可怜了,只能硬着头麻给他打电话。
“喂?我是谈剑锋。”低沉的男中音,接电话的正是他本人。
“我是宋煜……”
“嘟!嘟!嘟!”
宋煜一脸乌黑的拿起手机看了眼,继续拨。
“谈医生不在,他把手机放在了护士站,说是有个姓宋的找他,就说他死了。”护士娇滴滴的声音却没有带来一点好消息。
“他不接你就打给谈悦,让她劝劝她老爸。”慕容青插嘴道。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谈悦那会儿也谈得不哪样,虽留下了个香吻,可想想那也是分手之吻一类的吧?
“晚些再打……”宋煜说着,就看到远处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长椅上的铃铛,哎,心里又是一软。
“喂?”谈悦清越的声音响起。
“是我……”
“宋大流氓!”谈悦一听声音就嚷道,“你舍得给我打电话啦?我都吻了你了,你还那么绝情,也亏我一直都憋着呢,就是不给你打电话,你瞧,你终于忍不住了吧?”
听着她噼里啪啦的话,宋煜想起她那矮小却是比例极好的身材,那总是笑嘻嘻的脸,还有那肆无忌惮的跟自己开玩笑的模样,心头暧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