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龙一击不中,当即立断走到窗边,站在被程山河和朱雀砸开的落地窗前,笑道:“门主夫人,我看那东西对水门未必有用,我也不是有意要伤你,今天我没空再跟你斗下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朝外一跳,蛮蛮立时冲到窗前,就看一个身影快速的落下,在六层左右时,一把降落伞快速的张开,拉着雷龙的身子一缓,他落地就解开伞扣,像是一条蜥蜴,一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家伙倒是个狠角色……”
蛮蛮碎碎念了半句,胡海鹏就喊:“蛮蛮姐,你看这东西……”
蛮蛮扭头瞧去,只见胡海鹏的手里拿着个手提箱,上头还挂着个手铐,想是程山河回金河时就一直拷在手上,到了酒店要放松一下,就解开了手铐,谁想就在这时朱雀赶来,这手提箱就没来得及带走。
“有密码,我试试看。”胡海鹏说。
蛮蛮嗯了声,看着远处已消失不见的谭风水等人,眉间隐约有些忧虑。
“这朱雀别说还真是挺能打……”跟程山河交过手,自然知道他的实力,宋煜坐在纸鹤上,看着两人打到溪山之上,就说。
“我看一时还很难分出胜负,不过好像程山河稍占上风。”谭风水说,“要不要帮帮朱雀?”
“哼,情谊都断了,还帮什么?”宋煜冷笑说,“我们现在就算是跟修剑门一切两断了,何况,谭兄,从菲菲那说,水门跟修剑门的仇怨也不少,你会帮她?”
谭风水摇头:“我就随便说说。”
正说着,就看两人突然往前一冲,来到龙城观前,朱雀大吼一声,一道火光一闪,程山河堪堪避过,火光直接打到观中,炸出滔天大火。
胡蔚海提着裤子冲出来,看着空中,一时呆住。
“又是你们,宋门主,宋爷!!”胡蔚海真的要哭了,这苦心经营的龙城观,眼看就被一把火给烧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跟我没关系,老胡,”宋煜从纸鹤上跳下来,看他那模样跟死了亲爹差不多就说,“真毁了你这龙城观,你转头问修剑门要钱重新盖一座就好了……”
“啥?那女的是修剑门的高徒?”胡蔚海一惊,忙把裤子给扎好。
“不是啥高徒,就是四大护法排名第三的朱雀。”宋煜歪嘴说。
胡蔚海打了个哆嗦,瞧着被朱雀打得热火朝天的程山河,小声问:“那位是……”
“风门门主程山河,咱金河原来的市委书记,”宋煜嘿笑说,“正厅级干部。”
胡蔚海再度睁大了眼,就听空中一声闷响,朱雀捂胸后掠出五十多米,喷出一口甜血。
“姓程的,你得罪我修剑门,就不怕被修剑门……”
“你胡扯什么?陈玄武是死在九尾妖族的素秋手中,我杀素秋,怎么说也算是给陈玄武报仇了,”程山河早瞅见下方的宋煜谭风水和白媚,知道死局已在,愤愤不已,怒火交加,说话也就喷口而出,不过脑子了,“你们修剑门也是名门正派,那陈玄武死前跟A队、异事科、龙组都交过手,才被素秋有机可趁,你现在又跟A队的雷龙混在一起,算什么回事?还要来杀我?我风门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你这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懂不懂!”
朱雀冷然道:“你杀素秋是你的事,九尾妖族我也会跟他们算总账,但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你交出来就饶你一条命!”
程山河一怔,悲愤地仰天大笑:“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玩意儿,我当你修剑门是什么名门大派,说来还是觊觎我风门宝物。既然如此,何必拿陈玄武的死来做借口,我程山河也不是鼠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将那东西拿走!下面的也听着,有本事就单打独斗,想杀你程爷爷,也不是容易的事。”
朱雀受伤极重,被程山河破了灵枢,灵气四散,只是强趁着一口气,想等雷龙过来帮手,却是左右都等不到。
看到宋煜等人在下方等着捡胜利果实,更是心中气苦,早知程山河这么快现身,那何必前几天说那么重的话。
“我说姓程的,你脑壳坏掉了吧?能够群殴为什么要单打独斗,”宋煜歪嘴说,“你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呢,再说了,老子还在筑基,没笨到要跟金丹单挑的地步,你有本事,你退回筑基来跟我打啊?草!”
流氓!程山河啐道:“你哪里像是堂堂修真界一门之主,你跟个市井流氓相比都差远了……”
“切!这还不用着你来教训我,”宋煜懒洋洋地说,“就你不流氓,你不流氓,你跑什么?你跑到澳门干什么?就是为了拿回你那风门的东西再回头来收拾我?那行啊,我不流氓,你下来吧,你跟谭兄单挑,要是你赢了的话……”
“我赢了,就大家各走各路?”程山河眼睛一亮说。
“哼!”宋煜懒得理他,谭风水已跃至空中,抱拳道:“我听你刚才说的话,敬你是条好汉,来吧。”
朱雀总算是松了口气,跳下来,再支撑不住,倒地就打坐回气。
宋煜给白媚使了个眼色,她蹑手走到朱雀身后,手一张,细如蛛网的妖气罩在朱雀身上。
“你做什么?”朱雀大惊失色,睁开眼说。
胡蔚海也惊了,他后头那里还在救火,他差点就给宋煜跪了:“宋爷,您不能这样啊,在这龙城观的地盘上跟修剑门的人动手,看您这架式还得把人给杀了?那我,那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你这胆子是不是海泥做的?一掐就瘫了?”宋煜讥道,“我杀了她,那也是我杀的,你能挡得住吗?修剑门也是讲理的,你把道理一说,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再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要杀她了?”
“那您这位高足的意思是……”胡蔚海看着白媚不解了。
“她有痒,那是抓痒呢。”宋煜说。
日!!
胡蔚海瞪大了眼,嗓子里咕噜了下,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了。
朱雀恨恨地瞧着宋煜,却连抬头看白媚的勇气都没有。
白媚那脸蛋比她还漂亮,媚得跟狐狸似的,手中散发的妖气却是冷到骨子里,灵气散去大半的朱雀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
她就跟那天谈判时的宋煜一样,猜不透宋煜的意思。
把她擒住,那对烛门有好处?这可真就不是形同陌路了,那是生生的把修剑门给得罪死了。
“好了,程兄……”
谭风水才张嘴,眼前的程山河突然消失,他猛然想起风门的风遁术,刚跟朱雀打的时候,程山河一直没使出来,在场的人都快忘了。
“砰!”
一道刀光从谭风水的身侧切过,从左下往右上,直冲着他的脖颈而去,带着如古波深潭般的白色水纹。
“草!”
谭风水也骂娘了,手一张,白剑硬生生的挡了下。
可是失了先机,这一挡还是让他虎口震颤,往后退出十来米。
再看那程山河,他娘的又消失了。
不好对付呐。
“草!”等程山河再出现,这回轮到宋煜骂娘了,他就出现在他的三米之内。
好在宋煜也不是草包,筑基和金丹的差距,在他瞧来也不是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修四门法诀还是有好处的。
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极快的反应过来。
往左侧一闪,手一勾,无由生木诀就将地上的杂草快速的长起,冲程山河的身体而去。
对金丹来说,宋煜的无由生木诀只是小道,但也能阻他一阻,只要一阻的时机就好。
谭风水不会坐视宋煜被闪击,他立时冲下来,惊涛诀出。
就看他的剑中夹着骇浪般的水波冲着程山河的身体就卷去。
惊涛诀在他手中早就变化成了惊涛剑诀,同样的法诀不同样的力量。
程山河用力扭动身体,在千均一发之际,硬是躲掉了。
虽说极为凶险,可到底还是躲开了,惊出他一身冷汗,心知谭风水绝不是一般的对手,而宋煜也不像原来他认为的那样可以偷袭得手,再用来威胁谭风水。
在场的人中最弱的一是朱雀,二是那个胡蔚海。
但显然就是把刀架在这两人脖子上,都对战局无关。
就是到了这时,程山河还是不愿意跟修剑门结仇,只要修剑门不打他那件宝物的主意,那大家各走各路就是了。
宋煜哼了声,双手弯成利爪状,凝着程山河说:“我不找你麻烦,你倒要冲上来找我麻烦!我倒想看看你这金丹到底有多强!”
“你不是想要群殴我吗?现在你又想要单挑了?”程山河冷笑道。
他话音一落,谭风水就冲了上来。
“涛生云灭!”
惊涛剑诀第三记!
就看那白如晴空的长剑一时变得晦暗不明,可那汹涌而至的剑波还是能让程山河感受到。就像是一层一层的波浪似的,要是被那击中,程山河就将变成那惊涛骇浪中的一叶独舟,想要安然活下来都不可能。
“好厉害的剑诀!”
程山河心下暗惊,想要再用风遁术逃开,可这次突然间一道金光从他身后冲来。
“宋门主,你不想单挑了吗?”他感到是金行法诀,自然想得到是谁。
“单挑?我一直都没有这个打算,”宋煜笑道,“群殴不是能省好些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