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丹青戴着金丝眼镜边听宋煜说在公司里发生的事,边就哭笑不得,心想让你帮着监督集团里那帮兔崽子,可没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没让你去坑人啊。那王贵宁虽说做事还达不到我的要求,可也是一员干将,做的策划方案条理分明,创意清晰。
你倒好,跑过去才一天,就把他给往地上踹去了,这叫做什么事?
看你在这里带着那些人守卫还是个做事牢靠的嘛,谁知让你去公司里却是这德性。算了,算了,单丹青看宋煜很是无语。
但好在他也是偏门出身,对黑道不算避讳,对宋煜这种嚣张,虽说有些觉得太闹了,可也没太在意。
“我明天是不是不用去了?”宋煜问道。
单丹青像猛然醒过来似的指着他就笑说:“你原来是打着不想帮我办事的主意,才这样闹腾的?”
宋煜嘿笑道:“这边也有事,我在金河大还有工作……”
“就你那校工的工作,你不为了保护夏清,你有必要天天跑过去吗?”单丹青好笑地说,“明天还是帮我去公司跑一趟。”
宋煜直挠头,这样快就被单丹青看穿了,可真不愧是老狐狸一匹。
无奈答应下来,转身往楼上走,就看夏清穿着棉睡衣走出来,俏皮可爱得让人愣神。
“你回来了,我爸打电话找你,让你给他打过去。”
夏成彰找我?
宋煜赶紧回屋给夏老板回电话。
“听雷龙汇报了战果,很丰硕嘛,”夏成彰一副意气风发的语调,“我看啊,再接再励,直接让肖道成就埋骨金河吧。”
宋煜苦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来看难度比较大,他中了剑,现在多半都躲到山里去了,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做大规模的清查。而且这金河的山又多,像他那样修为的,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都没事,要是逃到哪座荒山里,那就难找了。”
“哎,他也不可能真就躲到荒山里了嘛,这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夏成彰利诱道,“你要能将肖道成给收拾干净,回头我给你十亿。”
宋煜动心了,他现在算是比较穷苦的,还成天往左禁那赎账,赎东西是要还的啊,现在都赎了一亿多了,等左禁那要催起账来没钱还,那可就丢脸了。
十亿也能改善下生活了,要能再直接买颗金丹,那岂不就是……想起娜娅和夏清那身子,宋煜就感到这十亿非要不可。
“我一定尽量将肖道成给做掉。”
挂断电话,宋煜就在房间里琢磨起来,那姓肖的会真逃到深山里去吗?有句话叫大隐隐于市,他要逃到荒山里,这金河荒山虽多,真要排查起来也不是没办法。
做个假案,让丁芸调动警力和各地百姓,把这方圆十几里地的荒山全都搜一遍,那总能发现些端倪。
可要是隐于市的话,那就得看慕容青那边的本事了。
想起还是要让慕容青多看紧些,就给他打电话,谁知慕容青那边一接起电话就嘘声说:“小声些,我和刘二在铁壁寺。”
宋煜拍腿说:“你还想去看铁壁寺里是不是真的全都是普通僧侣?”
“我总觉得这铁壁寺不那么简单。”慕容青笃定地说。
宋煜撇下嘴说:“肖道成受伤了,你让手下的人都追紧些,可别摘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知道。”慕容青说。
“那你忙吧。”
慕容青把电话一挂,看刘二抖个不停,就抬手拍他一巴掌:“我说你怕个球啊,我不在这里吗?又没那明武宗和蓝毒门的人,你还怕?”
“可是咱们也没昨天那么多人啊。”刘二委屈说。
“草,你还是马妖,你那年纪都活到兔子身上了?”慕容青没好气道,“等下我就带着你往禅房那边去,我打听好了,那住持和藏经阁首席都在那头住着……”
慕容青手一指,那边昏昏暗暗地,现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铁壁寺还没关寺门,还有些信众在做最后的祷告,他指的地方是在走廊的最深处。
刘二看了眼就说:“哥,我怎么瞧着那边有些阴森呢?”
“这寺院跟那阴地都差不多了,都是些湿冷地,你也不想想这铁壁寺是在什么地方?这旁边就是条江,那湿气往上走,能不阴吗?”慕容青真是为他发愁,“我说你胆这么小,你这活着也有一两百年了吧?就没泡过母马?”
一说这个刘二就脸红了:“哥,你提这个做什么?”
“嘿,我瞧你这小子就是匹青头马,我说呢,怎么这看到女的也脸红,这跑到寺院里也脸红,合着是经验不够啊,”慕容青攀着他肩膀说,“也别说做大哥的不仗义,等这边事情了结了,你大哥就给你找匹倍儿棒的母马,包你骑得爽歪歪。”
刘二那脸更红了,到底是个处男啊。
这脑中光是想想那母马的好,那就止不住要吸气了,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我可跟你说,你得先帮我把这事给办好,”慕容青拍胸口说,“等回头我给你找母马,我可不会只找一匹,至少得俩。三马齐飞!”
刘二这下那勇气就出来了,毕竟这事关他摆脱处马的机会。
“好了,关寺门了,等下那住持就会到房里换衣服。”
慕容青盯着远处大殿里,那住持就在殿中,可离这寺墙太远,刘二瞧不清楚。
“好,跟我来。”
慕容青拎着他的后领,像把射出去的箭,在那寺墙上飞一般的绕到禅房外。
把刘二一放下来,他的脸色就紧张得像是见了鬼。
慕容青一瞧就知道他猜得不错,低声问:“是什么来历?”
“好像是一念宗的宗主。”刘二小声说。
他那玄眼的效果就是直接在那掌门门主宗主的身上出现一排文字,将来历都显示在上面。这妖能极诡异,在慕容青见过的妖能中都能排上前三了。
“一念宗,什么玩意儿?”
慕容青脱口而出,就看那禅房里的老和尚突然转头看向院墙,他顿时感到危险,拉着刘二就是一个后仰翻跳,直接飞在空中。
“又是你这个狮妖!”
那老和尚看到慕容青顿时哼了声,手里的念珠直接冲他打过去。
慕容青看那念珠的来势就知道不好对付,拽上刘二就远远的飞走了。
一念宗……得跟谭风水和天湖合计一下才行。
没能参与铁壁寺围剿肖道成的战斗,天湖极不高兴,虽说也知是宋煜照顾他的伤,可他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要人照顾对他来说,那都是一桩极耻辱的事。
何况,就算是事后,宋煜也没来找过他。
现在慕容青过来,他就让灵心奉茶倒水,跟慕容青坐在沙发边,听他说起在铁壁寺的遭遇。
天湖晒然一笑说:“我倒慕容兄是遇到了何等强敌,原来是一念宗。这一念宗嘛,说来倒也不算是无名之派,但一念宗每一代只传一人,再强那也有限得紧。往往都托庇在大门大宗之下,这样说来,那明武宗应是照拂着那一念宗的宗主了。”
“路上倒也让人打听了铁壁寺住持的名头,说是叫怀铭,”慕容青皱眉说,“这怀铭在金河名气还是颇大的,做过许多好事,前些年涨水时,还曾派僧人四处找有钱人化缘,听说单丹青就曾跟怀铭碰过面。这十足做的是世俗界的事,他那门里也全都是凡人僧侣,倒一时看走了眼。”
“便是没看走眼也不打紧,一念宗就他一人,再强便也不是咱们对手,”天湖摆手说,“慕容兄你是多虑了。”
“现在多事之秋,多虑总好过不虑的好,”慕容青笑说,“那就先这样,我还要追查那肖道成的下落,那些小的要是不多催促,可都不把我的命令放在眼里啊。”
“那慕容兄慢走,我不送了。”天湖起身笑说。
慕容青刚要出门,突然停下脚说:“海鹏昨天过来的时候,听他说天湖兄不让他进门?那是为何?”
“哎,那事不好说出口,我跟灵心正在……”天湖略有些尴尬地说。
慕容青一脸恍然,笑说:“我知道了,那成,这边就交给天湖兄负责了,我让海鹏别再过来了。”
“如此重责,天湖敢不尽力。”天湖一揖到地,笑吟吟地看着慕容青出门。
转头他脸就沉下来:“我搪塞得过一次,却搪塞不过二次,这慕容青也是机敏狡猾之人,那宋煜更是智计百出的俊杰,你做出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帮你?”
灵心低垂着头说:“少爷,我倒也不想做,可那女尼却是……”
“你若不想做,便有坚定心,别怪在那女子身上,”天湖顿了一下说,“你不知那女的在宋煜心中的地位吗?”
“一个女俘虏有何地位?”灵心顶了一句。
天湖瞧着他那俊俏的脸,顿顿脚就往绯衣的房里走去。
就看这房里撒满了鲜花,那锁灵绳空空的挂在床头,而地上却躺着一具衣衫不整的尸体,双腿打开,地上流满了血,不是那绯衣是谁。
天湖看得长叹一声,孽缘啊!
听着后头的脚步声,转头就说:“你还进来做什么?”
抬头一看,却是去而复返的慕容青,满脸惊愕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