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摆设跟东莞的那些酒店内的按摩房并无二样,像是多功能床,垂吊下来的秋千椅都应有尽有,连墙壁都涂抹成了暧昧的粉红色,窗户关得严实,里面极有性暗示的意味。
这都没让宋煜意外,意外的是床上躺着的那一男一女。
女的长着一副狐媚脸,细长的眼角还有意用眼线画得微微勾起,更是妖媚至极。走到门外时,宋煜就听到她那糯柔绵长的喘息声,勾人得很。
只是突然被推开门,那声音嘎然而止。那躺在床上任由女人折腾的男人也惊得一软,艰难地偏头看向门外,还下意识地抓起床畔放着的外衣就去遮那上半身的赘肉。
“不要抓我,我是第一次……”
把我当成警察了?宋煜一撇嘴,把门狠狠拉上,转头就看向虎爷:“人呢?”
虎爷也愣住了:“我是盯着他们进来的,进来后就没出去啊……”
“你去前面找公关问一问……”宋煜心绪不佳,渡劫明明是跟笑和尚来这里寻欢,那就是说渡劫说的伤了心脏,完全是无稽之谈,摆明就是不想帮青龙疗伤,就算是想要参加黑市拍卖大会,也更想让青龙伤永远都好不了,好让修剑门失去最强大的护法和未来的第一继承人吧?
“禅修隐灵的能力极强,他不想让咱们发现,很难能找到他们。”朱雀情绪低落地说。
隐灵就是将灵气隐藏起来,这对于禅修来说近乎是天生的本领。
“就算不能人脏俱获,也能拿这事跟明武宗说一说了,”宋煜安慰她说,“我先去找酝酿看看,他比较好说话。”
“也只能这样了,谢谢宋师叔。”朱雀头一回真心诚意地叫宋煜师叔。
但宋煜也没计较这些,让她跟虎爷继续在这里找找看,他连夜先上铁壁寺去找酝酿。
这夜又没得睡了,还说想将那两颗蛋的符咒也布置好,现在也只能推迟了。
夜间的铁壁寺份外的阴沉,倒不像是什么佛家圣地,就跟个像能吞噬天地的怪物一样。特别是站在高处往下瞧,那回字型的围墙围着的就是一张大嘴,扔什么下去,都能吞个一干二净,还什么都不吐出来。
轻轻的落在地上,沿着禅房过去,还没到酝酿住的那间,宋煜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先去瞧瞧希崎武娘,一转头就看到走廊尽头一桩大殿后的,本该是黑寂的关押希崎武娘的房间,却是亮着烛光。
“你跟宋煜说的,都必须一个字不差的告诉我。天照宫到底是什么打算,是想要在金河立旗,还是想介入整个华夏修真界的乱局?”
传出来的是怀铭的声音,就听希崎武娘一声浪笑,媚得酥人骨的声音响起:“我跟他说什么,你也配知道?你们这几个光头,还没资格让我低头……”
啪!
长鞭的响声,宋煜站在门外烛光照不到的地方,看那鞭影结实的抽在希崎武娘的身上,心想她那细白嫩肉,这一抽下去还不得成一条红线了?
再想起日本那些电影里,把女搜查官吊起来,拿鞭子抽的场景,邪恶地歪了下嘴。
“打吧,你越打我越是兴奋!”希崎武娘大笑道。
烛影里的怀铭回头朝端坐着的一个人说:“师兄,这都抽了三十多鞭,她要是再不开口,再抽下去,要是那宋煜过来瞧见了追问起来,这倒不好跟他交代……”
“渡劫师伯和笑师兄都到山下去了,把这活儿交给我们,怎么都要从她嘴里撬出些东西,不然他们回来,咱俩可不好交代,”是酝酿的声音,“天照宫这事瞧着远,可咱们跟日本那边也好些年没来往了,这好不容易抓个活的,奇货可居,可不能浪费了。”
“那师兄您瞧怎么办?”怀铭为难道,这抽都抽手麻了,可那希崎武娘嘴硬得很,别说是想撬出东西了,她没冲你吐口水都算不错的了,这几个小时下来,他脸上都一堆唾沫星子了。
“去厨房找几根擀面杖,”酝酿冷声道,“她要再不肯说,就捅她下面!”
怀铭一怔,心头顿时一寒,看这酝酿像是好说话,狠起来比笑和尚狠多了,这罗汉堂里可真没个善与的。
“你,去把厨房里的擀面杖都拿来!”怀铭指着个和尚喊道。
这在禅房里打下手的和尚都是渡劫从京城直接带过来的,算是明武宗的内系弟子。这种事不方便让铁壁寺的僧人参与,一念宗代代单传,怀铭想找多的弟子来帮手也是不行的。
“你们还是堂堂明武宗的禅修大德,就想出这种法子?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希崎武娘急了,她就是再会那内媚之术,也无法能挡得了擀面杖啊,要是灵气还在还好说,被捆灵绳绑住了,那跟个凡人也没多大区别,这要一捅进来,还不得肠子都破了?
“你现在交代嘛,还不算晚,”酝酿冷笑说,“念在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放你一条活口回日本也未尝不可。”
要用这种大刑,想瞒过宋煜,酝酿根本就不抱希望,等把想问的都问了,就弄一出逃狱大戏,到时就说这希崎武娘逃走就行了。
“我呸!”希崎武娘一口痰直冲酝酿而去。
酝酿偏头躲过,笑了:“你还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你是媚修,切个黄瓜可以,还那是灵气覆体的情况下,现在一根擀面杖捅进去,我看你怎么切。”
“拿来了。”那跑去厨房的和尚怀里捧着几根擀面杖进来说。
“怀铭,你来吧,”酝酿冷声道,“把她的裙子给我撩起来……”
砰!
禅房的门被撞开,宋煜一脸微笑地走进来,拍手道:“行啊,老弟,看不出来明武宗的弟子,狠起来这手底下一点都不含糊呢。”
酝酿和怀铭脸色一变,那几个打下手的紧张的拉开架式,却被宋煜轻蔑地一瞥:“得了吧,再翻一倍都不是我对手,把她给我放下来。”
打下手的和尚就看向酝酿,这里他做主。
酝酿脸色一阵晴一阵阴,怎么都想不到会被宋煜撞破,也不知他听了多久,瞧宋煜那冷得跟冰似的眼神刺过来,只得一挥手:“把她放下来。”
希崎武娘身上那件紫色旗袍早就裂开了数条缝,瞧着都是被长鞭给抽破的,地上还摆着件一模一样的旗袍,在怀铭的椅子旁还有瓶伤药,想是怀铭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裂缝里露出的皮肤都破开了,好些地方的皮肉都翻开了,露出里面的嫩红。
“明武宗厉害嘛,我暂时把人放在这里,你们倒越俎代庖,帮我逼供起来,”宋煜慢慢地走过去,“要不是我今天有事要来找酝酿老弟,怕是明天就要接到电话说武娘她逃出去了吧?很好嘛,很好。”
宋煜的话像是针刺一样刺进酝酿的耳中,他尴尬地笑道:“我也是想打听天照宫想做什么,这心急了些。可没有针对宋兄的意思,既然宋兄觉得我做得不当,那这事就此打住……”
酝酿起身要往外走,宋煜一声大喝:“你说算就算了,你让我是什么?”
蓬的一声大响!
一柄黑色的巨剑如亘古神话中跳出来的噬神野兽,将整栋禅房震塌!地面更是立刻碎裂成无数的石块,就瞧那给酝酿打下手的几个和尚,瞬间化飞灰,被强大的气流卷得无影无踪。
砰!
灌天邪剑插在地上,宋煜双手按在剑柄之上,紫红色的瞳孔如传说中的妖族皇者,直射向腿都有些打弯的酝酿。
“走,还是不走,由你说了算?”
话中带着的冷冷讥诮,便是稍有自尊心的人都受不了,偏偏酝酿只是硬生生的吞下。
刚那出手间不到千分之一秒就让那几个明明也能算是筑基后期的禅修僧人瞬时湮灭的强大的气势,酝酿自问一百年后都做不到。
怀铭自然更是,他眼中露出的恐惧,是他自继承一念宗来最浓烈的一次,从未感受到死亡的靠近会让人觉得如此惊慌。
在挥剑的那一刹那,宋煜就将希崎武娘身上的锁灵绳解开,以免误伤到她,她现在站在宋煜身后,觉得解气得很。
这些禅修都该死,她心中想着。
禅房震塌,那些熟睡中的僧人,终于被惊醒,不像上次一样,会认为是神佛降世,慌张地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看着被住持被尊为上宾的宋煜提着那缠绕着黑色的气息的巨剑站在那里,跟住持对峙着,心头都惊得不知所措。
面面相觑后,有人小声说是不是该报警,话音未落,就看住持身边那位叫酝酿的大师,突然跳起来,一张方便铲从他的手中飞出,直冲着那位宋施主刺过去。
轰!
半座铁壁寺像都被震得摇动起来,一道金光伴着青月二色光芒直刺过去,像是撞在重卡上的孩童,那方便铲高高飞起,一下倒旋,飞回去直刺在酝酿身上,将他切成两半。
外头僧人一阵哗然,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看住持怀铭突然跪下,不住地朝宋施主磕头,嘴里不成句地求饶:“都是酝酿要我这样做的,我,我……我不是……我,求求宋门主……我……”
宋煜眼神一寒,手掌一旋,将灌天邪剑收回,寒声道:“滚出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