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先那买的土行法诀已经收到纳戒中,房间称得上整洁。炼丹炼器所震的物品都放在了红溪村那边,在蛋型室四周宋煜布置了大量的机关,光爆炸符都埋了一百多张。剩下的都放在纳戒中,房间内就摆放着一些化学类冶炼类的书籍。
除了张床外,也仅有两张椅子,秦荣进来,宋煜就指着椅子让他坐下。
“听干妈说宋大哥是化学专业的学士?还曾在大型的化工集团做过研究员?”
这小子是有备而来啊,连我的底细都摸清了,可他大概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
“嗯,做过一些化工类的研究,主要方向是颜料合成。”
秦荣击掌道:“这正好,家父在江浙一带也有几家纺织厂,正需要这方面的帮助,要是宋大哥愿意的话,我想研究室主任的,或是总化学家的身份是适合的。”
宋煜随手拿出个魔方在手里摆弄着,带着轻蔑地笑意说:“秦家在京城也算排得上字号吧?瞧得上我这个小小的保镖?”
“不敢当,”秦荣谦虚道,“夏家大小姐的保镖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先不说背景要干净,手头上的功夫也要过硬。枪械使用,车船驾驶,就连直升机飞机驾照都要拥有,这去哪里都能做到年薪三十万以上吧?我能开给宋大哥的薪金也不算低,第一年一百万,要是做得好,还有期股可分,能进管理层那收入就更会加倍增长……”
“我没兴趣。”宋煜将魔方递给秦荣,“于峥想拉我去做酒庄生意被我拒绝了,你又来拉我去你秦家的纺织集团,这样处心积虑的想把我弄走,是想对大小姐不利吗?”
秦荣手一抖,魔方摔在地上弹了下,他眼神慌乱了下,才说:“当然不是这样,我是看中宋大哥的学养才想请您过去,可没有针对夏家大小姐的意思……”
“话都由得你说,学养,你对我又了解多少,看到的不过是纸面上的东西,我在那家集团里待了也不过一两年,能有什么研究成果值得你秦家大少爷亲自出马?要说不是为了针对大小姐,我倒是不信了,正好我要给夏老板打电话汇报情况,你要不直接跟夏老板解释?”
秦荣冷汗直冒,背一下就湿了。
于峥那里碰了壁,他陪老干妈吃饭回来,就被拉过去说这事,他拍胸口要过来帮于峥报仇,想着开出来的条件也不算差,口气更不差,到时等宋煜去了他家的工厂,想整治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谁知宋煜一口回绝不说,还要跟夏成彰报告,吓得都快窒息了。
夏成彰就这独生女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看着是让她在这南方小城里念金融,可安排着的保镖一班又一班的。最近这一年来,夏家又频频出事。
要是夏成彰疑心他和于峥想对夏清不怀好意,那于家和秦家这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恶意收购,或是让银行催贷款,收缩银根,甚至直接在市场上压制这两家人,用政治或是经济手段,都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要是再来个物理毁灭,那就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宋大哥忙,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这个……”秦荣说着想了想,从怀里拿出签字笔和支票薄,刷刷签名写下一个数字递过去,“这是小弟迟到的见面礼,还请宋大哥笑纳。”
五十万?宋煜一瞧就笑了:“那我跟夏老板就不提你的事了,请便吧。”
秦荣从房间里出来,擦了把汗,被走廊里的风一灌,饶是快夏天了,都觉得冷得慌,回头瞟了眼紧闭的房门,跺了下脚就去找于峥。
“五十万也是钱呐……”宋煜弹了下支票,“我可不会在意钱多钱少。”
秦荣找到于峥时,于峥正拿着瓶啤酒在后院泳池边自斟自饮,看他过来,就问:“那小子答应了吗?等他到了你家的厂子,可别给他好脸色瞧,往死里整,让咱们这一天的气都顺回来,也让他知道他就一个小保镖,别想跟咱们这些世家子相比……咦,你这流的是冷汗?”
秦荣苦笑说:“别提了。”
他把经过说了遍,于峥就怒道:“这狗日的小保镖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敢跟夏伯伯打小报告?我说老秦你也别慌,他拿了你的钱这嘴就张不开了。不过这事他都敢做,他胆子也太肥了吧?”
“这有句话说叫远亲不如近邻,咱俩是跟着干妈,干妈和夏伯的关系自然亲近,可论到咱们那可屁都不是了,”秦荣叹气道,“他呢,怎么说也是夏清的保镖,还是贴身保镖,可不是一般的保镖,那能做到这种保镖,在夏伯的心中信任度自然是极高的,咱们啊,还差得远呢。”
“话虽如此,可咱们吃这闲气算什么?你还白白去了五十万。我让他跟我去做酒庄生意,他说没钱,还说不会干坑人的事,这转头就把你坑了。我说老秦,咱是不是跟干妈说一说?真能瞧着他踩脸上?连个还手都不还?回京里还不被老少爷们给笑死了?”于峥紧握酒瓶说。
“我瞧还是忍下来算了,”秦荣抓过酒瓶灌了口,把酒沫子一擦说,“你不想想,他真就是个普通的保镖?哪个普通的保镖能够胆子大成这样?我看呐,多半他还是……”
“夏家的亲戚?”于峥抢先说,“我看也多半是这样,要不是亲戚,谁能一来就做到贴身保镖,夏伯也不会放心让他保镖夏清吧?听说在他来之前,夏清这边可都是干了五年以上的保镖保护的。”
秦荣本想说宋煜不定手中还有夏成彰的把柄,听于峥这么说,也能说得通,就说:“要真是这样,那也没法子了,咱们这回算是踢到铁板,打落牙齿和血吞吧。也别跟干妈说去,省得说咱们小家子气,跟个保镖斗上。”
“干妈那头可说这个姓宋的不是一般保镖,”于峥哼道,“斗上那也没什么,以干妈的性子,也不是怕事的,就怕咱们斗了还没拿下来,那可丢她老人家的脸了。”
秦荣盯着他看了几秒:“那你想怎么做?”
“我在京城里养着一帮退役武警,但那些都不管用,能入夏家法眼的,就算来个十个八个的,也顶不了事。我倒认识几位澳门的‘叠码仔’,那边跟14k有来往,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狠人……”
叠码仔就是带那些有钱人到澳门赌钱的中间人,从赌桌上拿回扣,要是赌客没钱了,还能根据对赌客身家的了解放贷,回头催债也由他们来执行。
都是些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要是有钱了还能在赌场里承包个赌厅升级成厅主。要知澳门赌场都做得跟商场一样,赌厅就是各个专柜,分别承包下去,给各个有人脉的人,他们按赢来的钱分份子给赌场。
能做到厅主就是极有身份的人了,毕竟一个厅里不止一张赌桌。
而14k可是澳门四大黑道帮会之首,当年组建四联公司在澳门赌业也是赫赫有名的。
“14k的人不是被查得很紧吗?特别是崩牙驹才刚出来,我看还是换条线吧,”秦荣摇头,“实在不用我找一批刚退下来的特种兵,看那姓宋的身板不厚,真打起来十个打一个还吃不定?”
“还是用澳门的人好,查也查不到咱们身上,干妈要问起来一推二五六,能脱得一干二净。京城里的人少动为好,”于峥想清楚了就拍腿说,“我这就给澳门那边打电话,把事情做成抢劫案,你才刚给他五十万的支票,那能怪得了谁。”
秦荣深思后点头同意了于峥的办法。
要搞就往死里搞,就不能白花那五十万,这口气更不能就这么吞了。
就是夏成彰家的亲戚,那也不能这么打人脸的,你又不是夏成彰的女婿。
于峥握着电话走到墙角,拨通号码就听到那头一个刺耳的金属声:“秦大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想来澳门玩了?”
“没事谁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老说你在澳门手眼通天吗?给我找几个硬手的,我这里想解决个家伙。”
“嗬!谁他妈那么大胆子,敢惹秦大少!那不是上赶着要去投胎吗?成,秦大少,你给地址和照片给我,我马上派人……”
砰!
于峥就觉得脑袋嗡地响了声,背上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一个小时后,秦荣找到他,看他满头是血,慌张的将他扶起来。
“老于,你这怎么弄的?怎么满脸都是血?这后脑像是被人开瓢了?”
“我……我给澳门那边打电话,打着我这就被人敲闷棍了。”于峥晕呼呼地拿起手机,看里面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澳门那边打来的,想要站起来,腿就一软,“妈的,谁打的老子,这满屋子的保镖都瞎眼了吗?”
“我先扶你回屋再说。”秦荣扶着他就往屋里走,眼睛四处张望,心想是不是宋煜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