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很快被阿浩的人制伏,夺下她手中的铁棍,一巴掌抡得方钰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倒下去,魏琴大叫着朝方钰扑过去。方钰只是觉得自己耳朵里一直在嗡嗡响个不停,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阿浩一把扯起魏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阿浩,这是我表妹,也是魏琴的好朋友,让他们走吧,别把事闹大。”
阿浩拍拍方钰表哥的肩,“兄弟,这是给你面子!”
表哥扶起方钰和于淼,让他们赶快离开。于淼牵起方钰的手紧握一下后递一个神情过去,方钰看一眼魏琴立即心领神会,点点头。阿浩一行人正转身准备走,方钰趁他们一行人准备跨上机车的时候,冲过去拉起魏琴的手就跑,一行人追上来,于淼抡起铁棍一边牵制他们一边回头冲他们喊,要她们快跑!
医院里魏琴的父母抱着魏琴泣不成声,魏琴妈妈拉过方钰的手连声道歉。方钰摇摇头,累得不想说一个字。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缠着绷带的于淼,觉得都是自己连累了他。明明是她自己的决定,明明可以自己去找魏琴,可现在却害得于淼受了伤。头部整整缝了七针,方钰想都不敢想,好几次想摸摸他的伤口可手自始至终都只能停在离伤口一公分的位置犹豫不决,最后只好无力的垂下。
魏琴不肯跟父母回家去,她整个人也吓坏了,不肯离开方钰半步。方钰没办法,只能把魏琴带回家。外婆看到方钰被打肿的脸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心疼的只是流眼泪。外公则再一次咒骂着那个黑心的白眼狼,不准他们以后再回来。是在那一刻,方钰突然害怕起来,因为对他们的爱感知的具体而依赖,她明白世界上爱她毫无保留的人只有外公外婆,这个明白让她胆怯,她害怕有一天再也不能陪在他们身边。
外婆用冰袋给方钰消肿,嘴里叨念着魏琴的冲动。魏琴看着方钰红肿的半边脸只是不停道歉。
晚上,两个姑娘躺在月光洒进来的床上,魏琴给方钰看她手臂上的被烟头烫伤的疤痕。方钰惊讶,她总以为少年时为爱奔走的逃离总是自由和相爱的,让人温暖也让人完整。可是魏琴的眼泪默默流下来。
“小混混毕竟是小混混。我们这个年纪哪里真的晓得爱是怎么一回事!”
“他对你不好?”
“如果好的话我大概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魏琴将方钰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方钰,很痛,真的很痛。我也以为爱是自由,是温暖。可是那一刻,我觉得那么痛,痛的我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死掉了。”魏琴惨白着一张脸笑起来。
“你们,你们,那个了?”方钰不好意思地小声问。
“恩。是我自愿的,我以为从此就可以和他在一起有自己的生活了,没准我真的可以像电影里的黑道大嫂一样风光呐。就算不那样也没关系,只要有人陪着我,可以不用再回那个家,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你知道么,他要我出去赚钱,他居然让我去当biao子,话说得直接又坦然,我不答应,他就打我,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愚蠢!”
方钰看着魏琴身上的青紫,拥着她的肩,“没关系,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你还是可以有崭新的生活。”
魏琴抱着方钰哭得更凶了。这一晚,两个姑娘背对而睡,月光清凉地洒在被单上,很多次,方钰都想要轻轻抱抱这个浑身伤痕的姑娘,可最终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背对着她。整整一晚,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直到街上开始有卖早点的小贩开始叫嚷,马路上汽车开始奔驰,她们谁都没有睡着,各怀心事!
最终魏琴还是选择了回家。魏琴妈妈做了让步,她跟魏琴爸爸不再离婚,会跟那个男人断了一切联系,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会打掉,只要魏琴回家,她什么都愿意做。方钰问魏琴真的舍得用一条生命来做交换条件?魏琴毫不犹豫地点头,上天总是公平的,痛苦的遭遇让她换回家庭的和平,而那个未出世的生命和她付出的一切是等价交换,她们才是真正付出代价的实体!方钰惊讶于魏琴的决绝和冷酷,可又觉得魏琴也实在不易。她知道她的心里有一个伤口,时间并不能让她愈合!
是从那件事情以后,方钰和于淼的关系开始变得愈加亲密起来。于淼总是以保护方钰为由接送她上下学,周末会带她去滑冰喝咖啡,每周轮到方钰主播便和方钰一起吃饭,带精美的小礼物给她。模拟考的时候会带方钰出去抓娃娃,鼓励她不要有压力。他们一起去游乐场,于淼送方钰一条天鹅吊坠,也是在那天,他们在公园老旧的旋转木马前拍照。于淼拍拍她的头,“你看,你的鼻尖刚好在我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诶,是啊!那又怎么样,有什么说法没有啊?”方钰抱着于淼送给他的布偶扬着头问。
方钰来不及反应于淼的一张脸就附上来,他的嘴唇那么柔软,方钰紧张的甚至都忘记要闭上眼睛,不敢呼吸,不敢眨眼,心里的小鹿碰碰乱撞。
于淼刮一下她的鼻子,“这是最佳情侣身高,连这都不知道。”说完呵呵笑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背着手往前走了。
方钰跟在他身后,心里乐开了花,脚下的步伐也欢快起来。第一次,方钰走上去,牵起于淼的手,和明媚的阳光一起,对他微笑!那个时候方钰还不知道,自己还会长高,他们也会随着时光改变,眼前这个给她无限喜悦的人并不会以现在的姿态在时光深处静止不变,安心守候她的成长和蜕变!
大柱突然惊醒!原来一切都是梦境,大柱不明白自己所看的一切是什么意思!就连梦境里的人物自己也不认识,跟自己毫无关系!大柱非常纠结,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师子乐所住的旅店里!还隐约的看到了师子乐、王佳、孙洋三个人的样子!大柱一跃而起的喊道:“我中邪了!我中邪了!”
师子乐按住大柱,但是大柱的力气太大,师子乐喊道:“感觉过来抓住他!孙洋!你愣着干什么?”
孙洋反应了过来,孙洋上前试图与师子乐一同把大柱按住!可是,根本没那么简单!孙洋毕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他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多!大柱就像疯了一样的喊着:“我中邪了!大哥!真的!我中邪了!你不要按住我!我真中邪了!”
大柱的这个样子惊动了旅店的老板,旅店老板敲门问道:“你们这屋没事吧?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这都几点了?再说了,男女不能混住一屋啊!”
王佳赶紧回答道:“没事!没事!老板!他们在闹!你放心,我一会再开一间房!不会混住的!”
旅店老板走了,师子乐对大柱说道:“大柱兄弟!你怎么了?你冷静点,好不好?”
大柱此时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坐在床上,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师子乐回手拿过纸巾给他擦脸上的汗!大柱看了看师子乐说道:“大哥!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梦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
师子乐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罢才你在江边一下子就晕倒了!我们都想给你送到医院去了!可是,又看你说着胡话!没敢轻举妄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大柱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觉得难受!心里难受!因为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师子乐拍了拍大柱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你这不是醒了吗?没事了!有大哥呢!”然后师子乐回过头对王佳说道:“给大柱兄弟拿一瓶水吧!”
王佳刚要转身去拿,大柱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喝饮料,我要喝红茶!”
师子乐笑了,他觉得这个时候的大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撒娇!师子乐一边笑一边说道:“这样啊!大柱兄弟!你现在先喝点水,因为总喝饮料是对健康不好的!好不好?”
大柱看了看师子乐勉强的点了点头!王佳把水递了过去!大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瓶水!王佳问道:“还要吗?”
大柱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要了!”王佳点了点头。
师子乐说道:“好了!我们该休息了!明早我们还要去厂子里呢!是不是!”
大柱回答道:“可是!我现在不困啊!怎么办?我这可是刚刚醒!”
师子乐指了指电视说道:“那你就看电视!我们科要睡觉了!罢才被你吓死了都!”
王佳也说道:“是啊!罢才被你吓死了!我也要去睡觉了!我去再开个房间吧!”
师子乐说道:“我们一个人开一个房间吧!这间就让给大柱兄弟了!”说着,师子乐站起来救要往外走!大柱喊道:“不行!我想让大哥陪我一起住!我不要自己住!”
师子乐有些惊讶的回答道:“你知不知道?两个人男人住会被人误会的!”
大柱摇了摇头看着师子乐,孙洋开口说道:“算了吧!在这种地方,我想没人会在意两个男人住在一起!貌似没有一男一女住一起更招人看吧?”
王佳也说道:“就是!住一晚能怎么样?”
师子乐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留着吧!你俩去各自开一间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