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临在月曜走出门槛后方才转过身来对那丑女道:“云门主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属下刚刚也被门主这张脸吓一跳!”卫恒笑道。
“这有什么……”正坐在书桌前写药方的女人抬起一张丑的可以的容颜看着慕容临和卫恒后,再度垂首一边继续写药方,一边说道:“庄主和卫大人是不是忘记了得改口!”
“呃,姑娘所言极是!”慕容临微笑的点了点头。
云兮停笔,将药方交给了殿内的侍从嘱咐抓药去后,她来到慕容临和卫恒面前道:”月曜刚刚本就对我的身份起疑心,所以我们必须越发谨慎!”
“姑娘所言极是!”卫恒点点头。
而云兮突然眼眸一沉,俯首对慕容临道:“云兮还有一事求庄主相助!”
“姑娘别这么客气,有话直说!”慕容临虽然知道云兮那张丑脸不过张人皮面具,可他还是打从心里绽出恶寒。
云兮低语道:“烦请庄主暗中派人把守筑景苑,里头不仅有您重要的人,也有云兮最重要的人!”
“诶,姑娘大可放心!”慕容临一口应承。
“那便好,我这几日就安心呆在宫里,仔细搜寻一下贵妃的下落!”云兮眉目一皱,语气低沉了些许,在她离开慕容庄才刚回了筑景苑时,卫恒就追了过来,将前因后果和目的说了一遍后,云兮也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将照顾凤蕴的时托付给了无言,留了汤药后,她便过来了。
“喂,姐姐去哪儿你知道么!”
一大清早筑景苑内月境跟在了无言身后进进出出,可任由她嚎破了嗓门,无言依旧对她不理不睬,只顾蹲下炉灶前生火熬药汤好让凤蕴起床时使用。
“我还忘记了你听不到呢!”月境蹲在无言身边呐呐道,她一睁开双眼就发现云兮似乎不见了,一天不见人,现在已经是三天不见人了呢!
无聊头顶的月境只有缠着无言,只可惜无言不仅听不到声音,连性格都这么古怪。
月境拿出一截烧断了的柴禾在地面上写下了这么一行字:“喂,你叫什么名字?”后撞了撞无言的胳膊,肆意他看地面上哪行字。
无言瞟了瞟地面上哪行清秀的字体后,低沉简单道:“无言……”
“啊,原来你会说话!”月境兴奋的直拍手,原来他会说话,这是这个是什么名字啊,这么奇怪,无言……
看着无言的侧影,月境叹了口气道:“人如其名,蛮配的!”
而这时似乎是汤药煮好了,无言起身将药汁往木盆里一道,随后端着滚烫的药汁撇下月境径直往那间在月境眼中很神秘的房间走去。
“真是一点礼教都没有!”月境起身跟随在无言身后奔奔跳跳的往那房间走,她似乎忘记了几天前才发生过的愉快。
哐当……
无言端着药,一脚跨进门槛时,月境却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屋,与站在门槛初的无言对峙了起来。
“出去!”无言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住在里面的人是谁?”为了能让无言能看明白,月境故意一个字一个字慢腾腾的说出来。
“出去!‘无言似乎没心情和眼前的小丫头纠缠。
“你这人怎么这样!”月境眉头一皱,正想往里闯的时候,无言却毫不客气的伸手将月境拽住,并呵斥道:“不听话,休怪我不客气……”
“诶,你……”月境被推出门,看着被无言大力甩上的门扉时,咬牙切齿道:“神奇什么呀还是个耳聋的!”
不过无言越不让她靠近这间屋子,她的好奇心就越旺盛,月境眼睛微微一眯,她还就真不信无言能一整天守在这屋子里不走,她倒是要看看屋子里藏了什么宝贝那么不能见人。
“皇上,您怎么起来了!”无言才走过屏风,就看见凤蕴坐在了床上,他急忙上前。
凤蕴的容颜上依旧遍布未痊愈的伤疤,看起来依旧是一片狼藉,他见无言回来时,困难的扭动了一下满是疤痕的脖颈道:“无言,为什么接连几日都不见皇兄和云兮姐姐?”
室内一片宁静,凤蕴只能微睁着的双眼闪出了一丝的无奈,他忘记了无言听不到。
无言一步上前扶住凤蕴说道:“既然皇上醒了,那刚好可以把伤口洗一洗!”
嗯!凤蕴点了点头,他也想快些恢复过来,不要在让皇兄和云兮姐姐那么担心。
“皇上等等……”无言突然开口:“忘记拿换裹的布条,我去去就来……”
“哈,好时机……”屋外院落里的月境看见无言从屋子里出来时,急忙悄悄的靠近那间对于她来说充满了神秘感的屋子。
透过窗花往里看,里面就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房子,可月境还是忍不住的推门一脚踏了进去。
一进屋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月境想起了刚刚无言在熬药时顿时心生困惑,莫非这间屋子里还有人?
而这时屏风后面一阵骚动,月境一怔,悄悄的往那堵隔开客厅和卧室的屏风走去。
凤蕴以为是无言回来了,也就自己艰难的抬起手来,一点一点歪歪扭扭的站起身,可当他抬眼看见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孩时,浑身猛烈的一抖,因为他从那怔住的女孩眼里看到了恐惧。
啊……
月境的尖叫声划破了筑景苑的宁静,几乎在同一时间她转身夺门而出。
“吓着她了……”凤蕴颠着手抚上了被泪水染疼了的脸。
在门口遇到月境从屋里头惊慌失措的飞奔出来,刚到门边的无言一愣,虽然耳朵听不到什么,但看见月境的神情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无言推门进屋,就见凤蕴歪歪扭扭的站在屋子中央,狼藉的伤口被泪水润泽下,似乎越发红肿得狰狞。
“皇上……”无言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恨不得被火烧成这样的人是自己。
“无言,镜子,给我镜子……”凤蕴突然跌跌撞撞的在屋里翻找着,自从受伤之后他只知道自己面容被毁,可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毁到什么样的陈度,刚刚才能把那丫头吓成那样。
脚上的伤口未愈,凤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无言虽然不知道凤蕴要干嘛可是看他跌到了,还是急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走开……”凤蕴挣脱了无言的手,挣扎着自己朝放在一边的准备洗漱的木盆爬去。
当清澈的药汤反应出了一个满脸腐烂伤口的容颜时,凤蕴愣住了片刻后,突然伸手狠狠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绝望的尖叫了出来。
那还算是一张人的脸吗?刚刚那个跑掉了的丫头说他是鬼,或许还真的是抬举了他。
“皇上……”无言走过去,跪在了地上,满眼心疼道:“皇上,冷静点,你会好起来的……”
“滚……滚出去……”凤蕴全身上下唯一没有受伤的是双手,他一扬手打翻了药汤后,指着大门朝无言咆哮:“出去……”
无言知道凤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不忍看见凤蕴这副悲伤的模样,他起身朝屋外冲了出去。
满腔的悲愤,无处可宣泄,无言只得刷的一声拔出了佩剑,狂舞里起来。
一切都是他的错,王爷将派他保护皇上,可他不仅失职,导致皇上如今不人不鬼的模样,厄运为什么总是落在了那少年的身上,无言他情愿死的是他,伤的也是他,一切都由他来扛,他也只想见到从前那个虽然受尽挫折,但依旧温润如玉,百折不饶得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符合世人眼里的夏国少年皇帝。
刚刚被吓跑的月境躲在花丛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剑的无言,她虽然知道这个听不见的男人时刻随身携带佩剑,可没想到身手竟然如此利落。
而无言突然似乎发觉道了花丛后面的人影时,他大喝一声,剑锋直接朝花丛藏匿的人影直接刺了过去。
月境被突然朝自己横穿而来的剑锋吓得跌坐在地上,并且往后一退:“别,是我……是我!”
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皇上才会突然如此悲伤,无言看着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月境,心中的愤恨再度腾升而起,他的剑锋抵着月境的咽喉,如若不是云兮说过这个小女人是个重要的人物,需要时刻保护好,要不他真的会一剑解决了她。
“你再敢乱闯进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无言剑锋一抬,撂下了月境的一小撮墨发。
“呜……”月境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刚刚她惊恐过后仔细的想了想,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啊,那不过就是个人,从身形来看,应该和她年纪相仿的人。
他是谁?为什么这个无言会将他如此的看中?又是以这样满身伤痕的模样匿藏在这里。
“滚……”无言朝月境大声呵斥。
“你……”被无言这么无礼的呵斥,月境的公主脾气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在怎么说她也可是蓝月国最珍贵……虽然是之前!但也不至于被这也什么也听不到侍卫模样的男人呵斥。
可看着无言铁青的脸色,月境有再大的脾气也一下子软了三番,只得悻悻的瞪了无言一眼后,转身离去。
只是好奇心似乎永远都不会被磨灭,在离开庭院时,月境的眼神还是不经意的扫视了那间住着一个奇怪家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