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念锦初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的!”女子狐疑的望了望着两位大白天就来买醉,但却不叫姑娘进房伺候的公子哥后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云兮……”念锦初轻声唤了一声趴在桌上像是在睡着了的云兮,并伸手抓过那酒壶将云兮手边的杯子满上。
“嗯?”云兮支起头,面色带着微醉望着念锦初,似乎很想知道念锦初接下来要说什么。
“在凤郡身边很辛苦吧?”念锦初低声说道。
“辛苦?”云兮咧嘴一笑,伸手抓过酒杯一饮而尽,微醉的看着念锦初道:“你怎么知道?”
“难道不是么?”念锦初压低声音,他突然伸手抚摸了一下云兮的脸庞,虽然云兮早就换上了王府小侍的灰黑色男装,可她的面容依旧难掩灵动秀气。
云兮一怔将脸一撇躲过了念锦初的指尖,随即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要回去?凤郡身边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么”念锦初扣住了云兮的手腕,低吼道。
云兮愣住了,她缓缓的低下头,却是念锦初提醒了她,如今的凤郡身边有一个如花美妾,所以她回去干什么?
“在陪我坐会!”念锦初望着云兮僵硬的背影,再度提起酒壶将云兮的酒杯满上。
酒就像是穿肠的毒物,云兮颓然坐回原位,抓过杯子仰头便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念锦初,我今天就好好的陪陪你……”嘭的一声,云兮将酒杯往桌面上一摆。
“好,不醉不归……”念锦初轻声应了一声。
摄政王府……
玉兰楼里的丫头侍婢们在惊慌的状态之中得到了一个消息,王爷回府了,并且朝这边走来!
“该怎么办,云兮姑娘还没回来,王爷过来找不着,我可就死定了!”常跟在云兮身边的那名小丫头已经慌得全身颤抖。
“或许王爷只是前往梧桐台……”同样紧张着的其他侍婢们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也确实,凤郡回了摄政王府之后,便直接往地位重要程度不亚于皇宫议政院的梧桐台,可当凤郡的站在梧桐台大门前,却止住了脚步,双眼往不远处的玉兰楼看了过去。
昨夜她淋了一整夜的雨,他知道!
一朵晶莹的玉兰花顺着清风婉转直下时,被凤郡握在了手心里,有一丝的冰凉让凤郡叹了口气,脚步总将是忍不住的往玉兰楼走去。
“王爷……”玉兰楼院子里的丫头们见凤郡真的往这边走来时,顿时吓的手足失措。
“她呢?”凤郡朝那常跟在云兮身边的额丫头问道。
那丫头一哆嗦,急忙低下头,咬了咬唇瓣用性命打赌凤郡只是问一问就会离开,所以她撒了一个弥天大慌来应付凤郡道:“云兮姑娘她还在睡……”
“还在睡?”凤郡扫了一眼那神色慌张的小丫头后,转身直接往玉兰楼内走。他非常清楚的了解云兮的作息习惯,现在日上三竿,她绝不可能还赖在床上,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夜淋了雨,不堪一击的身躯再一次病倒了!
可当凤郡走进寝房内,透过薄纱编织的幔帐,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时,他的眼眸迅速一沉,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屋外刚刚的个撒了谎的丫头早已吓得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她估算错误了,刚刚见凤郡走入屋内时,她便知道自己死期不远。
“她上哪儿去了?”凤郡来到这胆敢对他撒谎的丫头面前,伸手将她拽了起来怒吼道。
小丫头早已吓得哭了出声,边哭边说道:“王爷饶命,奴婢也不知道云兮姑娘上哪儿去……”
“不知道?”凤郡容颜顿时腾升起了一股怨怒,这该死的女人不是为了幻月昨晚才刚在暴雨里站了一夜么,怎么一转眼就不在顾及她身边这些人的安危了!
“王爷,奴婢确实不知道云兮姑娘去了那儿,况且云兮姑娘要上哪儿去,奴婢根本就拦不住……”吓得不轻的小丫头早已哭得不成人形。
“是啊,云兮姑娘身手了得,她要走要留,谁也阻碍不了的,王爷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突然这句袅袅言语传过来时,那小丫头扭头一看,见识顷珠时,心中顿时大叫不妙,有这个顷珠夫人在,还不怕王爷的火气不够旺么!
顷珠扫了那丫头一眼后,走到了凤郡更前,小鸟依人的攀附上他的手臂轻声道:“王爷已经责罚了一个幻月了,莫不是还想在弄出什么人命?”
凤郡扫视了顷珠一眼低哑道:“这些事你不用理那么多,本王吩咐你的事情办妥了么?”
“妥妥的呢!”顷珠松开了凤郡拍了拍手,在看了一眼那跪了一地的小丫头婢子们时撇嘴一笑:“现在伺候云兮姑娘的丫头们可真是为难,不过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说我刚刚从西苑守门侍卫哪里听到的消息,王爷您不知道要不要听!”
“说!”凤郡心情本就不顺畅,所以听顷珠这么一说时,语气有点不耐烦。
顷珠红唇一撇低声一笑:“我守门的侍卫说,今天早上王爷从西苑进共把持早朝,前脚刚出门,后脚锦初侯爷就来了!”
“锦初?”凤郡一愣,他知道自从念锦初从牢狱里出来之后,虽然恢复了念锦初侯爵的官职地位,可这念锦初一次早朝都没有参与过,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甚至都将那地方当成家般的住着。
“所以,云兮姑娘是跟锦初侯爷出去的,王爷大可放心!”顷珠在凤郡看不见的地方,眼眸里露出了些许的狡黠。
跟着念锦初能去干什么好事!凤郡不由想起之前云兮与念锦初一道在妓院胡作非为的事情时,眉目顿时一沉,扯开顷珠后扬长而去。
顷珠看着凤郡快步离去的身影时,唇角微微一撇低笑道:“看来有好戏看了!”
“顷夫人,王爷人呢?”就在凤郡离开不久之后,门外有几名侍卫匆匆的跑进了玉兰楼里来,神色有些许焦躁。
“怎么了?”顷珠眉头微微一挑。
“我们刚刚巡查至王府后山山林,发现了一具被野兽啃食过的女人尸体,想来问一问王爷,云兮姑娘可是有找到!”
听了那些侍卫这么一说,顷珠轻笑道:“呵呵,难不成你们怀疑那具女尸是云兮姑娘?”
“有这可能!”侍卫点了点头。
顷珠摇了摇头道:“大可放心,有那只铜牙利齿的猛兽能嚼下铁打一样的云兮姑娘呢!”
“这……”得了把,把那尸体烧了!‘顷珠说完这句话后拍了拍手走出了玉兰楼后阖上双眼,用手捏了捏眉心后,低声咒骂道:“该死的野兽,那坑我都挖得够深了,还是给叼出来了……顷珠啊顷珠,我可是有好好的安葬你,要怪就去怪那些可恶的野兽去吧!”
依香楼算是夏国京城最顶尖的妓院,见多识广的老bao见大白天的从外头有进来的一位着装华贵,气度不凡的男子时,老眼一眯顿时尖声叫嚷的迎了过去:“这不是我们摄政王么,怎么今日有空大驾光临我们依香楼?”
凤郡瞟了一眼这言语表情夸张的老女人,眼底渗出了一丝的厌恶,语气平凉道:“锦初呢!”
“谁,锦初?”老bao初始一愣,不过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老脸堆上一堆谄媚的笑容后朝楼上一指:“侯爷肯定是在咱依香楼最顶尖的房间……诶王爷?”
未等老bao话说完时,凤郡却抬脚直接往依香楼顶层走去,他倒想看看,这该死的念锦初没经过他的同意竟然再一次私自带着云兮来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
来到了悬挂着天字一号牌子的房门前,凤郡眼眸一沉,伸手毫不犹豫的推了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却愣住了。
屋内,酒气满盛,地面散落的酒樽可以看出刚刚在这里的人喝了有多少!而凤郡的眼眸却锁定了依旧斜靠在桌边,搂着一个绝色女子的念锦初。
念锦初亦半睁着双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凤郡,唇角微微一弯:“凤郡你难道也跟我一样,闲来无事逛起了窑子?”
“废话少说,云兮呢?”凤郡踏进屋内,巡视一圈似乎并没有发现云兮的踪影。
“她?”念锦初咧嘴一笑:“你还记得她呢,还以为你那西苑里的西北美女足够取代你心中的位置……”
凤郡似乎没有理会念锦初的嘲讽,阴郁着容颜大声怒吼:“我问你,她哪里去了!”
念锦初嘿嘿一笑,推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起身来带了凤郡身边转身指着那扇洞开的窗户道:“本来在呢,不过刚刚喝高了几杯,从这里跳下去了!”
“你……”凤郡眉头一皱,转身想离开时,一直低着头的念锦初却突然将头抬起头来看着凤郡的背影道:“表哥……”
凤郡一怔,脚步停留在了门边,他还不记得念锦初几时这样叫过他了。
“把她给我……”念锦初望着凤郡的背影,他对凤郡没什么要求,只要她。
“是说什么?”凤郡背脊一僵,猛然扭头看着念锦初,双眼之中满载的是疑惑,锦初要什么,他都能给,只是这个她是谁?
念锦初抓起酒杯猛喝一口后对上凤郡的眼神,再度说道:“既然你不要云兮了,把她给我吧,我喜欢她……”
心如中了一根芒针,凤郡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几步上前一拳猛的朝念锦初挥了过去之后,狠狠的拽起了他的衣领低哑道:“收起你这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