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害怕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大火,吓得大哭了起来:“妈,少君,妈……我舍不得你们,我不想死,我还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碰!
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倒地的声音,诗雅停止了哭泣,透过火光看到一道身影迅速的走上木楼梯。
“钧洛!”
“诗雅!”雷钧洛迅速的跑到诗雅面前,看着她满脸泪水,急促的吻了记她的额,“别怕,我来救你了!”
诗雅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忘了我昨天给你的追踪器吗?”
追踪器!
诗雅低头看了眼放着那对耳钻的口袋,正要说些什么,雷钧洛绕到了她身后,解开了绑着她双脚的绳子,当他看到铐着她双手的手铐时,着实愣了下来。
“钥匙在哪里?”
“不知道!”诗雅摇头。
火苗越窜越高,整个房子大部分都是木板合成,四边已然都是火光,雷钧洛破扯着手铐无果,快速的冲下楼。
诗雅眼巴巴看着他离开,奇怪的是她居然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钥匙在哪里?钥匙在哪里?”
果然,楼下传来了他的咆哮……
雷钧洛一巴掌拍醒了昏倒的齐海瑞,齐海瑞惊慌的指着前方的车子:“在我的车子里!”
顾不得其它,雷钧洛迅速的跑向他的车子,齐海瑞趁机从他身后跑开,打开雷钧洛的车子驾车离开。
雷钧洛没空理他,径直打开他的车门翻找钥匙,可所有可以放东西的地方都翻遍了,依然没有看见钥匙的影子,甚至连一样可以用来打开那手铐的工具都没有。
看着早已扬长而去的齐海瑞,雷钧洛气愤的猛的捶了记车子,愤愤然的转身跑进了火光冲天的破屋。
楼上已经火光冲天!
被绑在柱子上的诗雅已经被烟呛得咳声不止。
雷钧洛迅速的跑到她身边掏出身上的手帕捂着她的口鼻:“对不起,我没找到钥匙!”
诗雅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害怕的全身颤抖。
“别怕,我会陪着你!”雷钧洛伸手护住她。
诗雅用力的挣扎,别开眼带着哭腔吼道:“你快走,你快走!”
“我不走!”雷钧洛坚定的护着她。
火热几乎已经笼罩了整个破屋,天花板上的瓦片一片片的砸了下来,落到他们脚边,碎成碎片……
“啊!”诗雅吓得大叫,用脚踹他:“快走,你快走,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雷钧洛没有理她,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一动不动。
“你还有你的事要做,你还有仇要报,你不能死在这里,我不要你陪我死在这里,雷钧洛,你快走,就当我求你,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诗雅急得大吼大叫。
“闭嘴,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雷钧洛的怀里!”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女人,你走,你给我滚,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
“可是我爱你!”
雷钧洛愤怒的大吼,瞪着这个死到临头都不肯乖乖听话的女人。
诗雅被怔住了!
忘记了大火,忘记了危险,忘记了害怕!
耳边嗡嗡作响……
他刚刚说了什么?
雷钧洛低下头,牢牢的吻住了她的唇。
两个人激烈的拥吻在熊熊烈火之中,柱子掉落下来,瓦片掉落下来,一串串的火舌齐齐围剿他们,火热的高温、浓烟滚滚却阻挡不了此刻紧紧相贴的两颗心!
诗雅满足的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死在这里,死在他的吻里,死在这一刻的甜美里,她不怕了,一点也不怕!
唐诗雅的这辈子不如意居多,她一度以为自己跟幸福无缘,却万万没想到,在临死前的这一刻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电锯声音传来,打扰了正在忘我拥吻的两人。
雷钧洛和唐诗雅同时转过脸去看向身后……,就见不知何时出现在的欧绍扬双手拿着电锯正在卖力的锯着她身后的柱子。
看到他们终于结束世纪之吻,欧绍扬苦中作乐的调侃:“抱歉Boss,打扰了,你们可以继续!”
“你总算来了!”
“你知道他会来么?”诗雅吸着鼻子。
“难道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笨的在这里等死么?”雷钧洛没好气的刮了记她的鼻子。
卡!
柱子适时被锯断,诗雅终于获得了自由。
“快走,房子要塌了!”
刚被锯断的柱子里房子的承重柱,承重柱一断,房子必定会倒塌!
三个快速的跑下楼去,诗雅被雷钧洛护在身前,却因为双手还铐在背后而无法行动自如,在跑出房间的前一刻被地上的东西一绊摔倒在地。
已然冲出破屋的两个男人猛然转身……
透过火光看着外面安全了的雷钧洛,诗雅松了口气,整个人晕了过去。
嘀嘀嘀!
熟悉的仪器声,令诗雅从晕迷中醒来,她动了动,手腕上的手铐已经被解开了,此刻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正输着液。
诗雅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自己是怎么昏倒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诗雅小姐!”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诗雅微微皱眉:“你是谁?”
“我?”乔恩初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的反应,立即转身出去,“医生,这里的病人醒了,麻烦你过来一下!”
十分钟后,医生检查完诗雅,重得的深吸了口气:“病人脑子里的海马体出现异常,可能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乔恩初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诗雅,弯身耐心的问:“诗雅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诗雅的眼睛猛然瞪大,随即拧眉,脸色沉重,“安列明天就要出国了!”
安列!
乔恩初拧眉:“你只记得齐安列,那你记得先生吗?”
“先生?”诗雅疑惑的看着她,“你说的是哪位先生?”
“雷先生,雷钧洛,就是他救你出火场的!”
“火场?”
“对,你差点被齐海瑞烧死,是先生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救你,难道你都忘了么?”乔恩初激动的问。
诗雅拿起一旁的水递给她:“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乔恩初一把抽过她手中的水摆在桌面上,然后拽起她往门外走去。
“诶,你要带我去哪里?”
“先生为了救你,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里,我带你去见他!”
诗雅帖在加护病房外的玻璃上,看着躺在里面被得严重的男人:“他就是雷先生?他伤得很重么?”
“一块着火的木板正好砸在他身上,当时他扑在你身上,所以你一点事都没有!”乔恩初一脸沉痛。
诗雅微微拧眉,看着里头晕迷的男人,喃喃低语:“他为什么要救我?”
“你说呢?”乔恩初默默的反问。
诗雅没再说话,继续看着床上的男人,眼神中隐约透出一丝无法言明的苦涩。
住院的这段时间,齐家发生了重大变故,齐海瑞因为放火行凶被抓,并被查出偷税漏税记录,瑞齐集团一夜之间声名狼藉,所有董事纷纷退股,一时间齐家陷入愁云淡雾之中。
得到这样的结果,最欢庆鼓舞的自然是齐星宁,然而在老人家面前,她太放肆也不敢太过得意忘形。
最平静的应该是齐安列!
当他知道父亲绑架诗雅企图放火烧死她时,他对他彻底的绝望,也渐渐相信了齐星宁所说的,当年是他买凶杀人这一说法。
瑞齐负债无数,只得拍卖名下的所有房产!
一时间齐家成了瘦死的骆驼!
失恋后的齐沫然因为有了沈楚离的陪伴,终于走出了那段阴影,再度迎接这样的变故时,显得坦然了许多。
至于齐老先生……齐正泰!
他始终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端端正正的坐在上方,看着嬉闹的子孙,仿佛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诗雅出了院后被接回齐家,由齐安列细心照顾。
经过众人的连翻解释,她大致的拼凑出了自己丢失的两年记忆:安列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和她复合,而她接二连三的破坏齐楚两家的婚礼,又为了帮助齐星宁而进入书房,终于惹恼了齐海瑞,引来了杀机。
只是有一点她始终没能明白,也没有人跟她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是那位雷先生救了她,他到底是怎么救她的,为什么会知道她在那里?
后来,她自己猜测出了一个答案,或许只是正好经过!
失去了齐海瑞的齐家,今非昔比,所有的佣人都辞去了,所有的家产只剩下这一幢别墅,就连齐正泰的果园和别墅也被拍卖了出去了。
铛锒
铁门打开,老先生独自一个人走进会面室,看着已然头发花白的儿子,心底涌上一股骚动,催促他一阵巨咳!
“爸!”
齐正泰挥起手中的拐仗在他的背上狠狠的打了一记!
一旁的警卫微微骚动,伴着齐正泰的落坐,也没再上前。
“对不起爸,我没能保住瑞齐!”
齐正泰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气,苍老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诗雅,就因为她破坏了齐楚两家的婚礼?就因为她去你的书房偷抽了那只古老的手机?我齐正泰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