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儿听后不由睁大眼睛,心中莫名地升起委屈,原来他一直不曾相信我,不禁冷冷一笑:“王爷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好笑吗?妾身肚中的孩子自然是王爷的。”
漠风唇角一瞥,笑道:“哼,是吗?本王可是得知这孩子是墨子染和你私下苟合产生的,而且你还瞒着本王想要把这个孩子偷偷生下来,是不是?”
林歌儿脑袋一轰,满脸黑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呼一口气道:“王爷还相信这种留言,不顾妾身清誉么?”
“本王只相信事实。”漠风毫不在意林歌儿的怨言。
“事实就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除了王爷,再无其他可能!”林歌儿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漠风斜眼一瞟她微微鼓起的腹部,暗自揣度,这有多久了,该死的女人,要把本王蒙在鼓里吗?
证据?林歌儿转过脸去,似乎想到什么,满脸红晕,娇羞道:“难道王爷忘了大婚之夜自己的行径吗?妾身可是印象深刻,历历在目。”
“哼!那么回亲之日你和墨子染的邂逅以及其他又怎么解释?”漠风气急败坏,这个女人居然用这么嘲讽的语气说话,与本王针锋相对,而且还说的那么有理。
林歌儿秀眉深深皱起:“王爷,妾身说过多少遍了,妾身与墨子染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而已,怎么还有那种情况发生?这都是妖言惑众,王爷还请三思,还妾身一个公道。”
“是么?那么你们在皇宫偷会又如何解释?还有你们都会越女歌,尤其是墨子染那晚在王府听到这首歌曲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种种迹象,你还敢说你与墨子染只是萍水相逢?还有那日大雨,墨子染当着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的面抱着你,这仅仅是一面之缘吗?歌儿,你太让本王失望了,一直以来,你都不愿提及墨子染,不就是为了保护他,而隐瞒本王。”漠风一口气说出自己心中多日的不满,失望,愤怒,还有一丝失落,她居然百般掩护着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墨子染。
林歌儿被他一阵炮轰,不禁怔住,良久才明白漠风不仅误会了她,更是从心里恨她。突然之间她变得很害怕,很恐惧,害怕失去他,害怕他又像前几日那样完全不理会她,想到此不禁心急如焚,连忙说道:“王爷,事情不是这样的,这孩子真的是你的。”
漠风冷冷地瞥过脸,余怒未消。
林歌儿更急,几乎哭出来:“王爷,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妾身?这孩子的的确确是王爷的。”
漠风仍是不理她,满脸轻蔑之色。
“王爷,妾身对天发誓,这孩子若不是你的,妾身便遭五雷轰顶!”林歌儿没办法,只得狠心发誓,四指高举。
但是没想到漠风仍然无动于衷。
林歌儿的心间涌出一股有一股的心上力竭,还有无助,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正在茫茫大海随波逐流,随时都有可能被海浪卷走,所以便要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而这稻草正是漠风,奈何他完全没有相救的意思。
“王爷,你还是不相信妾身吗?”林歌儿盯着漠风,眸子里满是询问,满是不解,还有彷徨。
漠风冷声说道:“歌儿,你还有什么能让本王相信的?”
这一句话,那么淡然,那么决绝,那么的撕心裂肺,林歌儿如遭五雷轰击,无力地向后退去几步,然后一把栽倒在地上,泪水涟涟。
漠风微微一瞥,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忍,但是随即想到她处处维护墨子染,心中又升起怒火,想罢还是别过头不去理会。
林歌儿怔怔地看着漠风,歌儿,你还有什么能让本王相信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感觉周身一阵麻木和钝痛,忽然记起前面几次都没有解释清楚,是以造成王爷的百般误会,那么这一次不能这样子默默无闻,再由他误会。
“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林歌儿疯了般跑到漠风身前,哭着喊道。
漠风冷冷地甩开她紧握自己手臂的两只手,冷冷地道:“你拿什么让本王相信呢?你有什么能够说服本王?王妃,你太过天真了。”
“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啊,王爷,啊~”林歌儿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汩汩留下。
漠风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子,有些心疼,慢慢拭去她的眼泪,冷笑道:“歌儿,你还真是能够装,摆出这么可怜的样子,是给谁看?”
林歌儿被推开,马上又爬过去,抱住漠风手臂:“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双眼扑闪,就像一只孤独无助的小鹿正在求救。
漠风衣袖一挥,顿时林歌儿跌退数步,他却毫不在意,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冷冷的话语:“这孩子你最好是给本王打掉。”
林歌儿听后整个人僵硬住,像是没了魂一般,愣愣地站着。
半响,看着早已经走了没影的王爷,她身子软了下来,随后便坐在地上不住抽泣,眼泪就像断弦的珠子不停滚下,口中喃喃自语道,王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这就是你的孩子啊!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不要我,现在连我们唯一的纽带--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
舞儿等漠风走远后才进来,正好看到瘫坐在地上的王妃,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像是痴呆一般,心中不由一痛,连忙上前扶起林歌儿,不无悲伤地说道:“娘娘,起来吧。”
林歌儿凄然一笑:“王爷居然不要自己的孩子了。”样子说不出的令人心疼。
舞儿含泪扶起还处于半痴呆状态的林歌儿:“娘娘,你还是先歇着吧,奴婢就去熬点药过来,腹中孩子才是关键。”
林歌儿怔怔看着地面好一会,眼泪又缓缓落下,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划过白皙的脸颊,划过俏丽的下巴,缓缓流下,一滴一滴……
漠风回到书房,心中气愤不已,久久不能平息,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还在护着墨子染,那好,就让他的孩子夭折,永不见天日。想罢便高声喝道:“来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卫士大步流星走进来,单膝跪地:“王爷,什么事请吩咐!”
“把王府对面那个张医师请来。”
“是,王爷!”
漠风微微吐出一口气便坐下来,一眼瞧到桌上那张奏章,顿时怒火更大,拿起奏章就是一阵撕扯,墨子染,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哼!敢和本王明目张胆地抢女人,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子,真是胆大包天。
不一会,张医师便来到:“草民参见王爷!”
“免礼。”
张医师正是几次为林歌儿诊断的那个大夫,此刻静静立在一旁,拱手等待王爷吩咐。
“张医师,你速速给本王开一剂药,对于堕胎能够起到奇效,但是又不能伤到本人身子,能不?”漠风终究是不忍心伤害林歌儿,便这样问道。
“王爷,堕胎之药本身副作用几大,这个恐怕……”张医师有些迟疑。
漠风紧紧盯着他:“张医师,如果凑效,你的医馆从今以后可以不向地方交纳任何税收,而且本王还会将你的医馆扩增一倍。”
张医师一听双眼放光,满脸激动之色,但是依然心平气和地说道:“既然王爷有此要求,草民理当竭尽全能,在此不辞!虽说这堕胎之药有违天和,不过草民加上其他珍贵药材作为辅料,发挥奇效而不伤人倒也不是不能做出。”
“那就行了,记住,两日之内必定要完成,而且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如若秘密泄漏出去,定斩不赦,张医师可要考虑清楚。”
看着漠风冷冷的眼神,张医师浑身发毛,唯唯诺诺地应道:“一定,一定。另外,草民斗胆问一句,这堕胎之药可是给王妃的?”
漠风一听顿时脸上乌云密布,杀气顿现,一股强大的威势喷薄而出,笼罩着面前的医师,用一种几近杀人的冰冷语气说道:“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问。你下去吧。”
张医师立忙应道:“是!”然后转身离去,如蒙大赦,抹了一把额头涔涔的冷汗,心中暗自叹道,九王爷发威之时,果真厉害,几欲让人窒息。
漠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丝冷酷的笑意浮起。
乔楚正在竹林,拿着一把小剪刀,悠闲地修剪小树枝,心情特别好,不禁哼起小曲。
乔楚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的裙子,头发随意披下,额前刘海修剪得整整齐齐,双唇化着薄薄的朱砂口红,弯弯的柳眉点着淡淡的胭脂,白里透红的瓜子脸上涂上少许的水粉,步伐优美,倩影翩翩,说不出的纯情妩媚,清丽脱俗。
先生站在后面半晌,不禁有些痴呆,这个时候的楚儿是那么美丽清新,假若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乔楚修剪一支小树枝后转身便看到全身笼罩在黑袍的先生,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消失,又恢复以前的冰冷,淡然说道:“有事么?”
“不错,墨子染似乎有所行动和察觉。”
乔楚一听,不禁大惊失色,慌忙地问道:“什么行动?”
“你可能还不知道,墨子染误将墨子熏一事怪到王爷身上,以为王爷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所以暗中一直在准备同他作对,此次奏章之事多半是由他挑起,而且王爷派我暗中跟踪王妃,竟发现月影阁的杀人已经相聚轩城。”先生正是那日出手相救林歌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