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此刻,配合着连景笙那阴沉凌厉的话语,窗外雷声响,闪电亮,虽然是白天,今天的天气却格外的阴。
汉姆斯听着他说到八年前那个雨夜,一张脸有些抽搐着看着他,双唇不断的颤抖着,一张老脸更是没了血色,双眸更是惊恐不已的盯着站在门口阴霾气息的男人。
“你……你……”
连景笙看着他突变的脸色,眸光阴鸷嗜血,薄唇阴冷的勾起,嗓音阴沉凌厉道。
“八年前那一天是不是和今天一样?雷电交加?嗯?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
汉姆斯眸光闪烁着,看着连景笙那张充满恨意阴霾的脸,心口一紧,捂着心口,深深的呼吸,只是一双眸却死死的盯着连景笙。
玛丽意识到汉姆斯的不对劲,连忙扶着要倒下的汉姆斯,哽咽担忧道。
“爹地?爹地……你心口疼是不是,药,药,吃药,吃药……”玛丽惊慌失措的说着,拿起一旁的药盒打开,可是却只倒出了一粒,玛丽也管不了那么多,给汉姆斯吃了,然后帮他顺着胸口。
“爹地,你没说吧,你不要吓我,呜呜……”
汉姆斯吞下了药,只是一双不断睁大的眸紧紧盯着站在门口一脸阴霾的男人。
玛丽看着两人,有些恐惧的都看着汉姆斯质问道:“爹地,他……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八年前,八年前发生什么了?”
玛丽的话音刚刚落下,连景笙那阴鸷冷冽的眸光落在玛丽的身上,眸光更冷,嗓音凌厉阴冷。
“你竟然不知道,看来这只老狐狸真的很疼你,八年前他对我母亲做的事情并没有让你知道。”
玛丽听懂了,转过头看着脸色苍白,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捂着他的心口,颤声质问道。
“爹地,八年前?你,你……你对欧阳兰做了什么?你……你,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汉姆斯只是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紧盯着连景笙的双眸一刻都不曾移开过。
连景笙看着他的模样,声音阴冷道:“八年前,你让我去处理公司的盗窃案,我去了,只是你也许并没有想过,你安排的人轻易的被我揪出来,轻易的被我破了案,你的没料到让我看见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你的事情。”
“你让我离开,把我母亲一个人留在房间,她对你是有印象,是感激你的,虽然忧郁症,但是他知道,你对他儿子好,所以,她会感激你,但是你做了什么?你强了我母亲,你让他再一次承受了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情,你或许想不到,就在你对我母亲施暴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看着你,看着你的兽行,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一刀刺入你的心脏,我却不能,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杀了你,我和我母亲一个也逃不掉,更不可能活着离开别墅,所以,我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你对我母亲加以强,看着我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听着他呼唤着我的名字,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站在门外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崩溃,最后看着她如尸体一般的躺在那里任由你索取,我恨不得吃你心,剜你的肝。”
连景笙越说越激动,反手将房门关上,一张脸充满着杀意,双眸充满的恨意盯着床上的二人,一步步的向他们走去。
而玛丽在听到连景笙的话后,更是惊讶,看着汉姆斯那惨白的脸,最后看向一步步不断走来的连景笙,颤抖着嗓音道。
“你,你要做什么?你……不,不……不要过来,你,你想干什么?你你……”
此刻的玛丽惊恐不已,她满脸惧意的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因为她在他的眸中看见的毁灭性的的杀意。她觉得,他们父女距离死亡不远了,甚至已经在死亡的边缘。
“你不要过来,不要在靠过来,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在靠过来……”
“不要?那一晚,我母亲是怎么求他放过他,求他放了他,他放了吗?你现在来求我不要?你们有资格吗?你们欠我的,迟早要还的,现在到时候了。”连景笙逼近两人,将两人分开,早已布满青筋的大手掐住汉姆斯的脖颈,用力在压在床上。
“啊……你放开我爹地,放开,松手……松手……连景笙,你快放开,呜呜……”被甩在一旁的玛丽,忍着浑身的疼痛再次靠了过来,两只手用力大的往外扯着他用力的大手。
“呜呃……”
汉姆斯躺在大床上,双眸睁大,瞳孔中倒映出连景笙那张阴霾无比的脸。
“你对我做了这么多,还要和我将恩义?”连景笙低吼着,手中的力道越来越近,双眸慢慢睁大,眸中的猩红越来越重,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蹦跳着,薄唇紧抿着,呈现青白色。
玛丽惊恐的睁大双眸,看着汉姆斯那张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此刻通红一片,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对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却发现连景笙的身体蓦地一僵,就连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呃……咳,咳咳……”汉姆斯感觉喉咙处那炙热消失了一些,连忙喘着气,呼吸着空气。
玛丽死死咬着连景笙肩膀,虽然隔着衣服,看着连景笙瞬间就呆泄的俊脸。
而这个时候,房门被张管家打开,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将处于僵持状态中的连景笙向后拉去,急声道。
“少爷,你别莽撞,你冷静一点,别冲……”
“咳咳……咳咳……”
“爹地,爹地……你没事吧?没事吧……”
张管家的声音拉回了连景笙游走的思绪,猩红的双眸微微闪速着,侧目落在自己刺痛的肩膀上,几乎是同样的位置,另一侧,有了一个女人的痕迹。
脸色瞬间阴霾无比,眸光凶狠凌厉的朝着倒在床上的一脸惊恐看着他的玛丽,眸光一灵,上前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落在她的脸上。
啪……
“谁准确你咬我的?”
“啊……”玛丽尖叫一声,捂着脸倒在一边,双眸惊恐的看着一身戾气的连景笙,从小到大没遭受过如此待遇的玛丽,此刻真真是怕极了。
“少爷……”张管家一脸惊心动魄的看着,如果他刚才晚来一步,或者不来,那后果可就惨了。
连景笙胸口剧烈起伏着,受伤的头一阵眩晕,一双大手紧紧的握拳,吸了几口气,冷冽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嗓音阴沉凌厉道。
“我不在,看好他们,救心丸一会扔给他,他们还不能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房间。却没有直接下楼,而是直接绕到了主卧室。
张管家看着连景笙离开,然后将饭菜仍在一边,厌恶的看了一眼两人,便退出房间。
倒在大床上不断咳嗽,喘着气,双模惊魂不定的看着上方。耳边回荡的着是连景笙那阴冷刺耳的话语。
玛丽坐在床上,捂着脸哭泣着,看着汉姆斯吼道。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你这样做……他,他肯定恨死我们了,你没看到他刚才是想要杀了我们吗?”
汉姆斯轻咳着,至于玛丽吼什么,完全没听到,心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后怕,一个男孩,一个可以看着母亲被强了,都可以忍气吞声,面不改色的和他一起生活,这样的人到底该有多怕,城府到底该有多深。
可以在他身边隐忍多年,还完全没有露出马脚,这样的男人,太可怕……
此刻的汉姆斯竟然有种无力感,对于这个被他自以为是控制死死的男人,竟然早就不在他的掌握范围内了。
主卧室,连景笙推开房间的门,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让他整颗心都抽痛了起来,房间的一切都没有变,她的化妆品都还在摆放那里,就好像她一直都在,一直没离开过,只是,房间里的味道已经在慢慢的变弱了。
好像这种熟悉的气息快要从他的鼻息间溜走。
这种认知让连景笙的脸色越发惨白,大步走到她的梳妆桌前,将她的化妆品凌乱的打开,让她的气息洋溢出来。
连景笙向后退着,最后倒在那床上,那沐浴露的味道,是那样的清香,涌入他的气息中。
“韩雪……”
连景笙抬起手紧捂着另一面的肩膀,似乎想要感受她的存在,唇瓣间溢出她的名字。
“雪儿……”
另一只大手将双眸覆盖上,胸口上下起伏着,整个人都沉浸在她的味道里。
“韩雪,最后一秒,你是不是恨我,你一定恨我,呵呵……”
连景笙躺在那里,自言自语着,语气夹藏着深深的自嘲味道,他自以为是的将婚礼和她的生产日定在一天,本来打算是给她一个惊喜,只是……
他以为没什么事情是他掌握不住,控制不了的,玛丽会买通医院的人,这是在他预料之外的,因为是洛泽的医院,他放了百分百的心。
当他在婚礼现场听到这让他不敢相信的消息时,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旋转了,他觉得他的世界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