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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piapia
    欲望如火,燃起来了,再想扑灭总不如点燃时那么随意,耳鬓厮磨里,渐渐的忘却了往日冷静下的顾虑,满心满脑的只余下潜意识的本能,情绪总易传染,一缕缕、一件件的,黑的白的,红的紫的,剥落后,毫不被怜惜的扔在了一旁。

    难以抑制的、莫名的冲动充塞着浑身上下,再多的,他都记不起了,哪怕刚刚经过白玉兰上的失利,也被抛到了九霄之外。

    “嘶啦”

    “啊”

    “嘶..哦”

    纠缠着的裸露在温润空气的身体乍然分离,她仰躺着,微微张着嘴,喘着气,因为乍然的停止而满目茫然,好一会儿,回过了神,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怎样的行为,转过头,就看到他跟个虾米又跟个鸵鸟似的脑袋栽在凌乱的被子里,一声不吭,只是双手紧捂着下体。

    “我...我先回去了”她麻利的坐起了身,用着平生仅有的麻利劲胡乱套上的衣衫,顺手把那件被她扯坏了的装进了口袋。

    伸手开门的空隙里,她用最微量的余光抄了下,却见他仍一动不动,看着就像睡着了,只是姿势不大雅观。

    还未升腾汹涌的火,陡然熄了,他着了急,她是躺着,死活解不开,而理智尽去的情形之下,力气也不由的大了些,或许勒的疼了,她的膝盖顶在了不该顶的位置。

    她停下了打算离去的动作和想法,慢慢地,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猫着腰,站在隔着一胳膊的距离脸审视着他:“哎,你...没事吧?”

    “跟你说话呢,有那么疼吗?”她走近了,轻轻推了他一下,见他仍没任何动作,她脸上的笑缓缓收了,而与此同时的,又多了点慎重。

    “你别吓我,我就那么轻轻碰了下”觉得他没在开玩笑,又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说句话啊,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吕言稍稍缓过来口气,转过了头,俩眼死死地盯着她,手仍捂在裆部,又不敢揉,碰下就疼的要命,想说点什么,又没话可说,而又无可奈何,这样的事儿,遇见了只能自认倒霉。

    “哎,你倒是说句话啊,不会..断了吧?”

    “要是断了,你就等着守活寡吧”

    “真没事?”

    “死不了”

    “那...你看看,要不咱们就去医院”

    “赶紧睡你的去吧”他摆了摆手,突发时的刺痛已经过去,只是仍一阵一阵的,好些年没有过了,上次类似的情形大概是骑高杠自行车,但那只是挤了下,刚刚却是猝不及防而又恰恰在蓄势待发的当口来了一下狠的。

    “切,狗咬吕洞宾,我回去啦”

    “嘭”

    轻轻的关门声过了又有一会儿,他缓缓地坐了起来,无奈地苦笑了半天,这一趟就不该来,倒霉的事儿全给摊上了,又后悔心急了,要是慢慢来,哪用的着受这份罪。

    想法并未在脑子里盘旋多久,拉开内裤瞅了眼,焉儿吧唧的不像话,他忽地想起了她之前的话,不会真坏了吧?

    伤了条腿,顶多走起路难看些,生活不大方便些,要是这大兄弟伤了筋动了骨,那才真是事儿大,纵然能治好,可在这玩意上动刀子,怎么想着也不大对味儿。

    再也坐不住了,等了一会儿,痛感渐渐全消了,他揉了揉,没反应,仍要死不活的提溜着,没了原先试探的想法,在荒唐里,又生出点惶恐,不会真跟她说的断了,她顶在了下边,刚开始那会儿跟碎了似的。

    越想越是放不下心,起了身,走进洗手间,想着拿热水冲冲,大概又能恢复原先生龙活虎的模样。

    “哗啦啦”

    “哗啦啦”

    “哥们,给个面子,硬一下成不?”

    “不应该啊”

    结果,总是难以如愿,翻来覆去的,用尽了办法,但仍没半点起色,好几次,他拿起了钱包,穿上了外套,想去医院,但又止住了脚步,要是去了,甭管有事没事,明天各大媒体一准比他拿了奖杯还要热闹十倍,甚至可以想象出许多不同的版本来。

    “一朝成名之后的放纵,吕言那些不为人知的糜烂私生活”

    “憾失白玉兰,吕言夜店寻欢,劳累过度致难言之隐,强烈推荐黄浦区大铁棍中医院”.....

    吕言一直觉得自己心胸还算宽广,多少可以容下些事儿,但筋疲力竭之后,躺在床上,俩眼睁的忽灵灵地盯着天花板上雕刻的没法辨析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图形,他没法转移了注意力去想别的。

    注定难以入眠的夜,欢乐的、失望的、激动的,当然也有恐慌里的。

    少见的,他睡过了头,早上是被劉涛拍门叫醒的,四点多钟才迷迷糊糊的入了睡,没一会儿还做了噩梦,醒了一回,临近天亮才合上眼。

    “还睡着?”

    开了门,见是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

    “嗯?还因为昨晚的事儿?”

    “没有..我待会就过来”

    “等下”她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了他百分之百的有事瞒着自己:“不对,你没说实话。”

    “真没事,我先刷牙洗脸,那什么,几点的票?”

    “九点”

    “哦,马上就好”

    李雪的心情不错,自打出了酒店,一直跟劉涛聊着昨天她昨天在展览会上的成果,偶尔的夹带着华谊会给予艺人的福利待遇。

    在车上,俩人都没觉得吕言的沉默有什么不正常的,直到上了飞机,他坐了中间,才意识到他今天的出奇的反常。

    “其实你也不必失落什么的,演艺圈本来就是按资排辈的地方,不是说不该你拿,评委也是人,心里也有喜好偏向,也分亲疏远近,大不了明年再来就是了”一路上见吕言沉默不语,李雪想了下,开了口说道,她以为他因为昨天的颁奖典礼受了打击,她没过去,但结果是早先就预料的到的,能入围多半还是缘于奇迹般的收视率和观众媒体的好评,况且在他的年纪,入围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成就了。

    “雪姐说的也是,今年入围,明年说不定就能拿到奖了”

    “呵,我知道,就是昨天没休息好,有点困”他恍然似的抬起头,笑了下,而心里一片阴郁,死活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应该的事儿,但偏偏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那趁着这点时间睡会吧,明天还得拍戏呢”

    劉涛注意他有一会儿了,这一次她真真切切看清楚了他在掩饰着某些东西,而且似乎有意地避讳着她,很不想让她知道,她的脑子飞快的闪过最近的事儿,而在灵光一闪的刹那,她的脑海当中突然映现出昨晚他的脸埋在被子里的那一幕。

    她看着他,脸色慢慢晕红,而又极快的褪去了,等李雪把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资料上,她靠过了一点:“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下?”

    “你说什么?”他怔了下,慢慢地转过头,茫然地看着她:“想什么呢你,真是没休息好,快天亮了才睡着。”

    她半信半疑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道:“那...那要不眯会吧。”

    他“嗯”了声,闭了眼,心思却在打算着是不是回去了怎么找个借口去趟医院,讳疾忌医的道理他懂,但关系到根本,他不能顾忌那么多了。

    “黄哥先回去吧,我晚些才去片场”

    黄有志“嗯”了声,道:“那我把车送回公司。”

    “行”

    车是公司的,不是属于某个人的,因此,在他不用的时候,哪怕是半夜,黄有志也得送回公司,而不能停在这或者开回自己家。

    “累死了,真是折腾人,火急火燎的赶过去,又这么回来了,先说好啊,下次过去得陪我逛逛”

    “哪不能逛,对了,想起件事来,忘跟老师他们打招呼了”坐下了,他这会儿才突然想起这事来,颁奖典礼完了陈保国还在和熟人寒暄,他俩人留着没意思,那边一闭幕,立刻就回了。

    “他们昨天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

    “早上我去问了啊,人说昨天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哦”他点了点头,陈保国大概觉得脸上挂不住,虽说吕言最后也没捞到什么,但好歹混了个入围。

    “待会儿出去吃吧,家里没菜了”

    “行”

    “我先去洗个澡”

    他张了张嘴,想找个由头出去,但现在就提出来又实在太过突兀,等她拿了衣服进了洗手间,他忽地猛地磨砂了几下光溜溜的头皮,心里打定了注意,哪怕再请一天也得去看看。

    “哎,哎,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我...咕嘟....诚心勾引我呢吧”他抬起了点视线,入目的是两条比昨晚所见得还要修长的腿,顺着往上挪,短裤近乎刚到大腿根,她扶着他的肩膀,转了一圈,临到末了,做了个他极为熟悉的抛吻的动作,昨天晚上那个女团的舞蹈里这么做过。

    “怎么样,是不是比她们好看?”

    他愣了下,笑了:“你跟她们较什么劲?就是...就是当时觉得新奇,多看了两眼”。

    “别的女人有的,我不比她们差,你明白不?”

    “piapia”

    觉得不大对,他突然低头看了下裆部,再抬起头时,慢慢地笑了,伸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因为半拉巴掌拍在了衣服上,半拉拍在了腿根,发出了既不清脆而又不那么含糊的声响。

    “呦,还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