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好晕，肚子好疼……但是比起那些，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冰冷地声音从上方传来。
“别给我躺在地上装死了，偷拍的照片没了而已，至于说得这么文艺吗？”
申室讪讪的从地上爬起来，陪笑道：“那个，我最近正在考虑转换一下风格……”
“我觉得你在那之前最好先矫正一下人格比较好。”
云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配上黑暗向蕾米莉亚的那副妆容，魄力感大增，申室连脸上的笑容都保持不住，垮下了脸。
“这个，你怎么解释？”
云柳将手机竖在他的面前，上面正显示的是一个军装吸血鬼少女上台阶时候的仰角照片，那是在绝对不可能被称之为“不可抗力”的角度下，拍出的位于一直都不为人所知晓的“绝对领域”之内的完美倒三角形条纹状布料的照片。
“被告——申（bian）室（tai），你有何想辩解的？”
申室瞬间崩溃，扑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哭个不停。
“不，不要啊！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那样叫我的名字啊，会被误解的啊！会被下属们以奇怪的眼光看的啊……”
本来对他的这个很常见的发病式的求饶行为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当他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蕾米莉亚的打扮，下身甚至还是一副裙装，大腿那儿可是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的光滑地暴露在空气之中的来着……
这已经可以构成猥亵罪了吧！
果然是申（bian）室（tai）吗！？
“一共十七张偷拍照，你想想怎么样才能够洗清这十七张的罪恶吧！”
被他一脚踹开的申室第一时间不是装疼，而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甚至还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诶？十七张？”
云柳眼神一凝，走进了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么说，不是十七张，应该还有更多的？告诉我，你到底拍了多少张？告诉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将你刚刚的罪行给减轻一些。”
听到他的话，申室却是闪过一丝迟疑的神色，视线偏向了别的方向，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看到他这个反应，云柳也是有了一丝预感。
他拿起手机，对着手机说话道：“初音，把其他的照片交出来。”
“诶？”
屏幕上的软件图标后面忽然弹出来一个绿色的少女身影，通过摄像头看到云柳此时的表情，她也是知道根本瞒不下去了。
“可是，可是……那是人家的战利品的说。”
“交出来，我可以考虑不删除。”
云柳的表情依旧平静，看上去就像是在进行一个很普通的日常对话。
初音看着他的表情，似乎经过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才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那你等我下……”
“不许备份，直接将源文件给我。”
“……知道了啦。”
初音的声音顿时变得有点气急败坏，直接钻回了相册的图标后面，只能看到双马尾的两截还露在外面不断地晃动着。
“那个……云柳，不，云柳大人，我现在坦白还来得及么？”
申室虽然对手机里面的那个存在还不算太清楚，但是很明显有某个家伙侵入了他的手机系统盗走了所有照片。甚至那个家伙还自己私藏了一部分照片，这是多么无耻的行为啊！
云柳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温和的说道。
“那当然，我说的话一直有效，你全部坦白出来的话，我自然会考虑减轻你前面的罪的惩罚的。”
“哦！感谢，万分感谢，云柳大人！”
于是，申室将自己是如何利用在舞台上的各种间隙，以及在自己的队伍下场之后有了充裕的时间后进行跟踪偷拍的行为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除了拍得照片总数“三十二张”这个让云柳的眉头不经意的一跳的数据外，他还将那些在他无暇分身的时候代替他进行跟踪拍摄的几个人的名字都给抖了出来，其中竟然还有着苏华阳的参与……
“都说完了？”
“啊……嗯，没错，都说完了，一点也没有隐瞒！这样你总能饶了我吧？”
云柳“温柔”的看着他，仿佛在哄着一个孩子。
“说什么傻话哪，我不是说了“考虑”的吗？”
“诶？”
申室震惊的看着他：“你，你……你不打算遵守承诺吗？”
云柳摇头：“你想哪儿去了，我考虑的结果就是，根据你的坦白，你前面的罪状当然是有罪可恕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你懂吧？”
申室看着他虽然一脸微笑但是很明显无比认真的表情，最终咬牙切齿的说道。
“懂！”
云柳点点头，“这样就对了嘛……”
等了良久，一直没听到后文的申室小心地抬起头看了眼他。
此时的云柳，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他的笑容，温暖的仿佛春日的阳光，连坚冰都要在那温暖之下被融化，任何一个看到的人恐怕都会感到无比的治愈。
只是，他看到的瞬间却是只剩下了绝望。
如果说他的笑容是“春日的阳光”的话，那么，他即使那块即将被融化的“冰”了。
云柳盯着手机看了许久，然后才转过头，绽放出了更加灿烂的堪比盛夏温度的阳光笑容，申室这块“冰”几乎瞬间就要化作一滩水了。
“那么，关于你“前面的罪恶”我已经给过你优待的减免奖励了。接下来我们就来谈谈剩余的这十几张的照片的“罪”吧？”
“……”
云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云柳忽然再次凑近，申室的视线连逃离都没来得及，“你刚刚一定在想我是个“无耻”的人吧？”
“没，没有！”
“哦，真的吗？实际上……”
申室看着他：实际上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无耻的人不是吗？毕竟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呢。
“实际上我也认为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觉得吗？”
“……”
能说出这种话，果然够无耻！
“不愧是GOD酱！”
在手机的秘密空间里，初音也在顺便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看到这一幕，对于一直在外界以及文本资料上所没有的她所不了解的GOD的新的一面兴趣十足。
“不过……”
她坐在虚拟的懒人沙发上，纤细的身子几乎大半都要陷入进去了，右手凭空一划，一个虚拟的屏幕在面前打开，上面正播放着一个视频。
“虽然按照GOD本人的命令我确实没法保留那些照片，但是既然还有着这个视频在的话，嘛，也不算亏啦……”
这时候，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不算宽敞的试衣间，里面刚走进了一个人，虽然是一身男装，却抱着一叠最上面明显有着一块蓝白色布料的衣服走了进来，然后，那个人开始慢慢地褪下身上的……
而初音则是双手捂着眼睛——从手指微微张开的缝隙中偷看着屏幕，满面绯红。
似乎……比起现实中的那位偷拍者，虚拟的偷窥者才是真正的危险啊！
“哥，我们现在干什么呢？”
完全不用思考，原本就有着人群恐惧症的两人，原本还只是不起眼的游客，并没什么人关注，专挑人少的路和展区逛还能勉强坚持下来。
但是在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比赛，甚至一直杀到最后拿下了第一之后，空和白两人完全知道自己若是公然出去的话……大概只会有因为聚集过来的人群而昏迷过去这一个结局了。
“唔……我也不知道啊。话说我们明明都是冠军了，为什么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啊，也太不负责了啊！”
一直站在旁边的侍者无奈的开口道。
“那个，请问……”
只是随即空和白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惊吓，连退好几步，抱在一起毫无一点冠军尊严地低声下气的接连道歉。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大声说话的，吵到你了真是对不起！我们也不是故意无视你的，只是那个什么，我们那个，不擅长和人讲话，所以真的很抱歉……我们坐在这儿就很抱歉，我们拿了第一真的很抱歉，我们活下来就很抱歉，我们……”
侍者扶额：所以说他才一直不敢讲话啊，这到底是怎么个奇葩的小孩子啊！
明明在比赛的时候还那么威风的，平时就不能也保持一下的吗？
唉，果然不是哪个小孩都能和我们云总一样啊。
“全场注意，全场注意，现在播送一条特别通知，请注意不要发出较大声音！全场注意，全场……”
房间内置的喇叭忽然响起了声音，将原本就已经精神紧绷到快要断了的空白兄妹又是吓了一跳，真正的有点再起不能的趋势了。
与此同时，不仅仅是这儿，在每一间休息室还有漫展内的所有店铺以及覆盖整个漫展会场的广播系统都在同时播放着相同的广播。
也是出人意料的，这么大的会场，广播竟然才播了三遍，基本上就全都静了下来，这已经完全不是用素质或者纪律性之类的词就能形容得了。
非要说的话，大概只可能是大家同属二次元的一种共有的集团凝聚力吧。
“那么，接下来将播送一条通知——这是以GOD和云柳带头，包含二次元全体员工为每一位到场的游客们准备的惊喜，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