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顾浅想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她有些失落,但是想到又有一大笔的银子入账,心情不由大好。
她福了福身,道了谢。
这时,皇上又对着站在一旁守着的贾元明道:“让五皇子进来。”
过了片刻,徐策走了进来,先是行礼,然后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一旁的顾浅,见她笑得天真,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不知父皇找儿臣有何事?”
皇上早就已经把徐策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不由觉得有些诧异,毕竟自己这个儿子,自己也清楚,对人一向冷淡,何曾在乎过别人。
“朕听闻你曾救过顾姑娘,顾家为了表达谢意便把她送给你。”
徐策心中有些紧张,他知道今日早朝之事,他也知道这都是李少卿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顾浅能够再另配他人,而不用委屈给他做妾。
他双手抱拳,满脸的严肃:“儿臣便不是又因为曾救过她,才威逼她给儿臣做妾。只是因为……”他转过头,看了眼顾浅,又道:“只是因为儿臣看重她。”
“竟然看重为何不愿给她更好的名分。”
顾浅心中实在捉急啊,这厮肯定是故意的,皇上都已经松了口。
她不等徐策回话,便又道:“皇上,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民女奖赏吗?民女不想要什么金银珠宝,只想要一个旨意。”
皇上正在等着徐策回话,没想到顾浅竟这般大胆,还敢向他要个旨意。
徐策如何不懂顾浅心思,连忙抢过话:“父皇,她一心想要救死扶伤,虽然当街给男子治病有辱风雅,但是这终归是救人之事。她想请父皇下道圣旨,让她可以随意行医。”
顾浅到嘴的话就被徐策抢了去,气恼不已,可是偏偏又不好再反驳,毕竟她也确实想随意行医,而不用受那么多的拘束。
皇上看了眼他们两人,他是过来人,如何看不懂自己儿子的想法,他从前不喜徐策就是因为徐策为人冷漠。现在看来这个儿子并非像外表一样冷石心肠。
“好,朕就下这道旨意。”
顾浅懊恼不已,却也没了回旋的余地。
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坏事,最起码以后没有人再敢拿这件事做文章了。
皇上事儿多,也没什么闲工夫瞎聊,下完圣旨之后,便让顾浅和徐策出去了。
两人出了御书房,徐策心情愉悦,顾浅却有些小郁闷,她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出了皇宫,顾浅和徐策又坐在同一辆马车上,马车宽敞,所以顾浅和徐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以免又发生早上那种尴尬事。
回去的路上,顾浅都掀起车帘看着车外的风景,这样避免了不少的尴尬。
快到顾府时,徐策忽然出声道:“陈家姑娘性情温和,你不用太担心。”
顾浅闻言先是一震,随后冷笑道:“她性情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娶她。”
徐策至今还记得当日在亭子里顾浅所说的话,他知道顾浅不愿意接受他,只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正妃。他确实很想许她一个正妃之位,只是现在能力有限,若是抗旨不婚,最后只会让所有矛头都指向顾浅。
徐策轻叹一声,又道:“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尊重你。”
顾浅听了腾地升起了一肚子的气;“你若是真的尊重我,刚才就不应该让皇上下那道圣旨。”
徐策双眉轻佻:“你不想治病救人?回春堂是你开的,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以后还会有许多病人都会抬到回春堂。你确实能治病,但是你能制止的了那些舆论吗?就算你不在乎,但是顾家在乎,皇上他们也在乎。有了这道圣旨,就好比是一个通行证。”
顾浅知道徐策确实给她谋了一个很好的福利,比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来,她更喜欢这道圣旨。她看清楚形势,最后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了。
徐策见她这幅模样,也往她身边靠了靠,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你放心,待你进我的府中之时,绝对不会任何人看不起你。”
太多的承诺他给不起,现在暂时只能给她这个。
顾浅对这些甜言蜜语没什么兴趣,她转过头,看着徐策,敷衍道:”那我提前感谢你啦。”
徐策见她还是这副模样,知道是心结未接,此时再多说也无益,便没再说话。
到了顾府,顾浅自己先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
过了半天,京城中便贴了皇榜,先是歌颂了顾浅的医德,然后又说明顾浅虽为女子,但是对行医便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只能疑难杂症才能找她治病。
这个皇榜一出,京城里立即就沸腾了,本来大家还觉得顾浅虽治好了将死之人,但是总是有辱女德。
可是现在见皇上都这么说了,百姓们又欢呼了,这可是他们的大好福利啊。听说顾浅不仅医术好,而且诊金低,上次那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最后只收了八百文钱而已啊。
以后百姓治病再也不用发愁了。
顾浅听着亦佳在外头打听的小道消息,心中也欢喜的很,早也忘记了早上的不快了。
“姑娘,现在外面大家都说你是神医呢。皇上这道圣旨下的好,那些富贵之人也不敢轻易登门。”
顾浅微微颔首:“不过,京城那么大,我一个人治病也忙不过来。”
毕竟疑难杂症之人也挺多的,她又想到在回春堂办个医学院,这样不仅加强了大夫的知识,也更好的掌握了她带来的技术。
这次宁嫔给的赏金也不少,若是办个医学院应该也够用。
她沉思了许久,最后把这个想法告诉亦佳等人。
静语和静淑两人已经有点底子了,而亦佳则一概不知,听闻顾浅想要招学生,欢喜不已,却又怕顾浅嫌他笨。
“姑娘,你毕竟未出阁,就算以后进了皇子府,那也是五皇子的妾室,不好抛头露面。”
静语也觉得这个有些骇人听闻,虽有女夫子,但是也不可能当着一屋子的人教书吧。
顾浅笑着道:“这有什么关系。让孟十三招几个实诚又有能力的大夫,由我教一些他们不懂的医术。然后再由他们教其他学生。每人半个时辰的课程,既不累又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