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顾浅就在太子妃的要求下住了下来,然而徐策也没派人来接。
其实她早就知道徐策是把她扔到这儿让她自生自灭,只是她不明白,徐策为何这般痛恨自己。从前的温柔情意仿若都是一场噩梦。
或许是因为太子妃的憎恨转移,或许是对生育抱着一丝希望,所以顾浅的吃食和住处都安排的很妥当。
顾浅一看到精美的吃食,就把心中的烦恼暂时抛到了脑外,欢喜的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顾浅又逼着自己睡了一个舒服的好觉,她以为自己今日定要被打的半身不遂,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闯过一关。
只是现在还只是刚开始,想必太子妃身边也有太子的心腹,若是被太子知道,又要惹出一堆的麻烦事来。
顾浅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此时是月圆之夜,夜空下泛着一丝银白色的亮光。
安静的夜色中,忽然想起一阵轻微的开门声,随后再轻轻地关上门。
徐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锦袍,缓缓走到顾浅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只是自从顾浅走了之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宁,终于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终于忍不住来到这里。
他以为顾浅一定会被打的皮开肉绽,可是没想到这女人不仅好吃好喝,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他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月光的照射下透着顾浅的皮肤更加的白净,而脸上的泪痕也更加的清晰。
顾浅的容貌比不过杜诗琴,性情更是不如杜诗琴温柔,可是明明自己只是做戏而已,却为何不能自拔。
他修长冰冷的双手轻轻地划过顾浅的脸颊,正在此时,顾浅滚烫的泪水又滑落而下,打湿了徐策的手。
他的心猛地一震,竟忘了收回手,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她。
顾浅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她的双眉紧皱,然后翻身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
徐策收回了手,神情又恢复了冰冷,然后又消失在这座房间。
第二天,顾浅起了个大早,头却疼的厉害,明明昨晚睡得早,可是却又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她起床时伸了伸懒腰,太子妃派来的丫鬟便鱼贯的走了进来。
顾浅见这阵势就知道太子妃是已经相信她的话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吃完饭之后便被请到了太子妃的寝宫。
太子妃依然是雍容华贵,只是眼睛下的黑眼圈显示她昨夜便未睡好。
顾浅微微低着头,福了福身子:“娘娘吉祥。”
太子妃斜睨了她一眼:“你说本宫要多久才能够怀的上?”
顾浅微微皱眉:“贱婢研制的药要吃上半年,这段时间娘娘的饮食和用的东西都要注意,若是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怕就难了。”
太子妃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她冷声道:“那本宫要你何用!”
张侧妃的孩子快要临盆了,而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上。
顾浅抬起头,无惧太子妃狠戾的目光:“娘娘,你的底子虽然好,但是这些毒素侵入你身体已有多年之久,一时半会儿就想治好,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未必能做得到。”
她在京城是有名的神医,这一点不管是谁都不可否认。
太子妃眉头紧皱,她想皇上驾崩还要好几年,只要在太子登基上位之前自己怀上一个孩子,那么自己的地位也能保得住。
“那需要多久的时间?”
顾浅知道时间太长,太子妃一定会不耐烦,她心里暗暗算了算,又道:“一年就行。”
太子妃闻言紧皱着眉,她最好能够半年内就怀上,因为她等不及了,要是张侧妃这个生下来的是儿子,那么极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不能再快点了吗?”
顾浅轻轻摇头:“娘娘放心,其实我用的药也很简单,就算我回了皇子府,娘娘依然可以每天吃。”
太子妃本不想那么轻易放过顾浅,但是现在自己身体确实有问题,而顾浅确实京城有名的神医,这是不可否认的。
可是就这样放过她又不解恨。
顾浅见她这幅模样,便知她心中的想法,她又道:“娘娘想要子嗣,除了日常饮食注意吃些我特制的药之外,还需修身养性。天地轮回,终有恶果。许多恶果不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却会报应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她的这番话让太子妃更是震惊不已,又气又恼,身体也在微微发抖,太子妃怒视着顾浅,如何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可是此时的她心中早就开始渴望孩子,就算是知道顾浅威胁自己,也半信半疑。
沉默许久,太子妃才点点头:“你说的确实没错,只是一年时间太久,你要本宫如何信你?”
顾浅笑道:“娘娘你虽脉象平稳平日里便没有大碍,但是每次月事来之时便会连绵不断,时间之久令人烦厌,我可以让你一个月内月事正常,不必再有如此苦恼。”
这是太子妃的硬伤,每次月事来的时候便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太子更是不会踏入一步。
太子妃见她看的精确,心下虽然提防,但是却又觉得她在皇子府的地位怕也不过如此,不然昨日徐策为何没来要人。
她拿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没再言语。
顾浅见她这般,便知是信了,又道:“那我先给娘娘开一副药,按着这副药连吃一个月,待一个月后我会再来给娘娘把脉。”
一个月的时间,她可以做很多事,或许可以逃出皇子府。
只是顾浅身上的银子都因为房契之事赔进去了,想要逃走怕也不是易事。
当天,太子妃便把顾浅送回了皇子府。
徐策听闻顾浅回来惊愕不已,不自觉又走到了她的若云院。
顾浅正在看着书,研究着太子妃的药方,所以便没有察觉站在门口的徐策。
静语和静淑两人先看到徐策,惊吓的急忙福了福身子,轻声道:“五皇子吉祥。”
顾浅闻言转头看着门口的徐策,不由皱眉:“有事吗?”
徐策提脚走了进来,对着静语她们使了使眼色,静语和静淑不敢怠慢,只能悄悄退了出去,再轻轻地关上门。
顾浅合上书本,笑着仰头:“我没残没废,你很失望吧?”
徐策剑眉微皱,沉思许久,才轻声道:“琴儿说吃了你的药感觉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