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杜诗琴身旁的溪鹃连忙劝着:“娘娘,你也别太伤心了,这样对病情不好。”
顾浅提防杜诗琴,但是她确实也可怜杜诗琴,毕竟才二八年华,竟然就已经入了半截黄土了。
杜诗琴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我也知道,平日里策儿也常常劝慰我。可是****被关在这里,如何不难受?”
“你若是觉得发闷,可以让五皇子带你去走走。”顾浅一直和杜诗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是以防杜诗琴忽然出现什么状况,赖到她身上。
杜诗琴见顾浅非常提防她,心里暗恨,面上不显:“听闻妹妹这些天在外头开了一家药铺,若是妹妹有空的话,也带我去外头散散心,或许对病情也会有些帮助。”
顾浅才不会轻易应下来呢:“我这段时间府中庶务繁忙,怕也没什么空。”
杜诗琴也不急于一时,她喝了一口茶,然后微微皱眉,道:“妹妹怎么爱喝这种茶。”
顾浅泡的是养身茶,味道清甜:“是啊,这茶喝的对身体好。你若是喜欢,也可以这样泡着喝。”
杜诗琴笑着道:“妹妹就是会善待自己,我听说你这儿的饭菜也是一等一的好。策儿也时常爱到你这儿用餐,不如今儿我也留在这里吧。”
顾浅闻言微微一怔,想要开口拒绝。
可是杜诗琴又道:“妹妹是嫌弃我?”
顾浅笑着摇头:“不是,只是我没让厨娘做什么菜,都是清淡的菜色,所以未必能够和你的胃口。”
她是不愿意让杜诗琴在这儿用膳,所以故意这么说。
杜诗琴觉得自己竟然来了,就不会轻易就走,所以笑着道:“无妨,大夫也说我不能吃太油腻了。”她转过头对着溪鹃道:“你去把策儿也请过来吧,他不是最喜欢吃顾侧妃吃的饭菜,就说今儿是顾侧妃亲自下厨。”
顾浅闻言眉头紧皱,她什么时候说过要亲自下厨了。
杜诗琴看着顾浅,笑着道:“我还从来没有尝过妹妹的手艺呢,今儿就露一手吧。”
她不等顾浅开口,又笑着道:“妹妹不会那么小气拒绝不给我做吧。”
顾浅轻笑道:“我的手艺一般,而且今日我人也不舒服,不想下厨。”
杜诗琴陷害她那么多次,她怎么可能下厨给她做饭,她就算再圣母,也做不出这种事。
杜诗琴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悦,但是很快又笑着道:“妹妹的医术好,不如就给我把把脉,看下我要吃什么药好。”
顾浅心中有些疑虑,自从她和杜诗琴两人彻底闹翻后,杜诗琴就一直拒绝自己给她看病,今儿又是要吃她做的饭菜,又是要让她把脉,实属太过诡异。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顾浅觉得杜诗琴才不会真的是吃饱撑着,让她这儿散心。
所以顾浅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听闻杜侧妃已经找了一位神医来给你治病,我的医术不过是雕虫小技,实在登不上台面。”
杜诗琴见顾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三番两次的拒绝我。”
顾浅还真的不怕和杜诗琴撕破脸,她从进了皇子府后,杜诗琴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自己又何必再屈尊降贵去讨好她。
她神情淡漠,轻声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医术不行,治不好侧妃娘娘的病。”
杜诗琴看着她一副清高的模样,心中更加恼怒,想要发怒,却正好被胸口的一口气给呛了,她连忙咳嗽了起来。
溪鹃紧张万分,连忙轻拍着杜诗琴的后背,轻声安抚道:“娘娘,你没事吧。”
杜诗琴咳了几声后,怨气的抬起头看着顾浅:“你当真不治?”
以前顾浅愿意给她治的时候,杜诗琴矫情的很,就是不愿意给她治。现在顾浅为何还要给她治,再说了她暗地里给的药也是没错的,何必再多此一举,最重要的是,她看不惯杜诗琴,一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模样。
顾浅轻笑道:“我医术平平,治不好。”
杜诗琴猛地拍了下桌子,然后站起身,喝道:“顾氏,你是给脸不要脸吗?”
顾浅见杜诗琴终于露出本性,冷笑一声:“杜侧妃,你以前便说我医术平平,如何治的了你的病。怎么今儿却逼着我给你治病?也真是好笑,难不成是谁告诉你,我一定能够治好你得病?”
当初顾浅便和杜诗琴说过,只要她用心调养,是可以延长寿命的。可是杜诗琴压根就不听她的。
以杜诗琴的性子,如何会忽然转变性子,求她给她治病,这其中一定是有阴谋。
杜诗琴见顾浅软硬不吃,心里气恼不已:“当初身体不如现在这般差,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
顾浅才不相信:“杜侧妃,今儿我也乏了,你若是无事的话,就请自便吧。”
杜诗琴没想到顾浅那么不给她脸面,她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好好好,你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多嚣张。”
顾浅冷笑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诗琴愤怒的看着顾浅,最后拂袖离去。
直到杜诗琴走出了院子后,品意才出声劝道:“娘娘,你这么做怕是不好吧。”
杜诗琴可是徐策心尖上的人物,而且身子又不好,顾浅怎么能把她给气走了。
顾浅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热茶,心情好了不少,从前杜诗琴可没给她使绊子,自己已经忍气吞声了。难道现在她来找自己,自己就要给好脸色?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品意见顾浅不搭理她,心里也有些着急:“娘娘,她好歹深的五皇子宠爱。”
顾浅抬起眼眸看着品意,她知道品意是为她好,不过品意从什么时候变了,自己还真的有些记不得了。
“得宠又如何,不得宠又如何。她不过是还剩下三年的性命,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恐怕就是想让我死的比她早。这样才能够以解他心头之恨。”
顾浅很清楚杜诗琴的目的,昨儿陈知默去了沁雅阁一趟,今儿杜诗琴就开始行动,态度已经很明显了。顾浅就是再傻再笨也不会上套。
品意也知道杜诗琴不怀好意,只是她也害怕顾浅会因此而被徐策责罚。
顾浅看着她略微担忧的眼神,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五皇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最起码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
皇上还未驾崩,顾浅不可能突然暴毙的,顶多就是关她几天。
品意见顾浅看得开,便也没再劝着。
过了半个时辰后,徐策风风火火的赶到馨芳院,走到顾浅面前,皱着眉问道:“你对琴儿做了什么?”
顾浅没有看他,只是冷笑道:“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
徐策坐了下来,看着顾浅,沉吟了片刻,才又道:“她身子不好,脾气总是有些怪异,所以你也不用太计较。”
顾浅抬起眼眸看着他,看了有几秒后,才冷笑几声:“你的意思是我活该被她陷害?”
她一直很大度,只因为看在杜诗琴只有三年的寿命,所以没有太计较,甚至暗地里给杜诗琴写了一个最合适的调理方案。
可是杜诗琴是如何做的?三番两次的陷害她,这次来馨芳院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抓到顾浅的错处,然后陷害顾浅。
“她来我这里的目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可不敢留他在我这里用膳,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顾浅冷着脸道。
徐策知道杜诗琴目的不单纯,可是杜诗琴只有不到三年的寿命,难道不该忍让吗?
顾浅自然清楚徐策的心思,她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的忍让换来了什么?只有无休止的得逞进尺。
上次烟花的事,杜诗琴就是故意整出来陷害自己。幸好徐策相信自己,不然自己还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策见顾浅固执,也没有再劝,只是冷着脸道:“下次她若再来,你便直接闭门不见。”
顾浅闻言不由一怔,徐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是厌烦了杜诗琴?
不过这也正常,无论是哪个正常人也受不了杜诗琴这么三番两次的折腾。若是在现代,顾浅肯定要劝杜诗琴去看看心理医生,是否心理有问题。
徐哲来这里的目的便不是为了杜诗琴,因为他知道杜诗琴的性子,也不想任由她胡闹。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镇武侯开的回春堂说是出了人命,你知道吗?”
顾浅一怔,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徐策听说顾浅不知道,才松了一口气:“也是昨儿的事,本来赵氏是命人用点银子打发便好了。可是也不知是谁今天竟然大张旗鼓的在闹市里闹腾,并且诋毁你,说那病人是你治死的。”
顾浅闻言眉头紧皱,心里也有些明白是谁在背后整她:“镇武侯那边是什么情况?”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看镇武侯的态度,如果赵氏想要查出幕后真凶的话,那么顾浅也是拍手赞成,可是如果赵氏是觉得顾浅是煞星,想要和她断了合作关系的话。那么顾浅也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