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皇子府死了一个婆子后,顾浅就一直在整治皇子府,恩威并施就是想要让府里的奴才明白,如果效忠皇子府的话,定有重赏。可是如果背叛皇子府的话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可就是这样,也还有人选择了背叛她,和外人勾搭。
不过也有可能这些人是别人早就已经安插进来的,所以顾浅根本就收服不了。
顾浅想明白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如果皇子府里的那些奴才早就已经被人收买了,那么自己岂不是每日都生活在危机中。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自己要了一个小厨房,甚至亲自买了一个厨娘,握着厨娘一家子的卖身契。
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徐策也不是傻子,如果皇子府里有一大批的内奸的话,他如何会没有察觉。
顾浅想不通,便也不在想了。
品意的动作很快,赵氏知道这件事后,立刻找了侯爷,然后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镇武侯想了会儿后,便觉得由衙门出面更好,他让人去通知衙门,再让衙门去遣散那些闹事的百姓。
宋大人听说顾侧妃被困在回春堂出不来后,立刻派了衙门里最精干的侍卫,冲到了回春堂。
守在门口的百姓越演越烈,甚至有人开始打砸回春堂,说顾浅是伪神医,还曾害死人等等……
回春堂里的伙计毕竟有限,有两三个都没躲过,挨了打。
顾浅听到声音后,也坐不住了,顾不得静淑和孟十三的阻拦,冲出了房间,然后到了回春堂的前堂。
闹事的百姓见顾浅出现,立刻大声喊道:“就是她……就是她……”
顾浅阴沉着脸,直接冲到最前面,大声喊道:“大家是来找我治病的?还是来打架的?如果来治病的,那么我只治疑难杂症之病,毕竟我也是人,不是神仙,无法全部顾及。如果是来打架的,那么我也奉陪,反正皇子府里养了不少侍卫,现在正是得用的时候。”
她说的前半句也并非没有道理,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治的了那么多。
可是这些人明显就是来闹事的,管她有没有道理,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什么狗屁话,伪神医还好意思在这可怜。今儿要是不给我们治病,今儿我们就砸店。”
顾浅见这些人顽固不灵,心下一横,转过头问着孟十三道:“回春堂里一共有多少人?”
她粗略了的算了算外面的人,大概有数十人。
徐策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后,道:“一共十五人。”
顾浅点了点头,又进了小房间,直接拿了一把她特地让人批量自制的手术刀,然后一人一把,道:“这个用来防身,如果对方再打我们,那么我们也不必客气。”
虽然这些百姓手里没有武器,但是刚才他们已经打伤了回春堂的两三名伙计。她不愿意看到回春堂的伙计受伤,所以便让他们拿着手术刀防身。
“但是有一点,大家要注意,一定不能伤害他们的要害。”
这些伙计早就已经气恨了,现在见顾浅直接拿了手术刀给他们,并且让他们防身,浑身热血沸腾,刚才的一丝害怕也瞬间消失不见。
孟十三却皱着眉道:“这样会不会不好?”
毕竟刀剑无眼,如果不小心误杀了人,那么这回春堂也开不下去了。
顾浅笑了笑:“无妨,品意带的人应该也快到了。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了,而且他们看到我们手中拿着刀,也不敢再像刚才一样。”
孟十三觉得顾浅说的也有道理,便也点了点头,同意了。
为首的看到回春堂的伙计一个个都是虎视眈眈,手上还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心里也有些发慌了。
“你们想干什么?”
顾浅冷笑道:“不是说要治病吗?你们应该也听说我最擅长的就是开膛破肚了,竟然来找我治病,那么我当然要破开你们的肚子,看看你们的肠子,肝脏是否坏了。如果有问题,再割掉一块。扔了去喂狗。”
为首的一听打了个冷颤,顾浅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可是当真的遇到了,心里还是害怕了。
“我们……我们不过是小病……不用开膛破肚。”
顾浅冷哼一声:“小病?小病还用得着请我这个神医?小病用的着那么多人都围着回春堂?难道京城就没有其他药铺了?”
那人一听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一想到上头的吩咐,又壮着胆子道:“我告诉你,我们就是得了小病,就是想来回春堂看。你们要是敢用刀子对付我们,我们立刻去报官!”
“报官?谁要报官!”人群外响起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
“你们这是非法聚众闹事,都给我带走,回去打二十大板。”宋侍郎厉声喝道。
最外面的人听了,连忙逃了。有人开始逃,其他人也站不住了,纷纷的四处跑了。
宋大人自然不可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立刻命了侍卫去抓,他早就已经把人包围住了,所以几乎没有落网之鱼,一共抓了五十六名聚众闹事之人。
顾浅看到人都被抓起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就已经湿透了,再摊开手时竟有些微微颤抖。
宋大人命人把这些人都押回衙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然后再好好审问。
他进了回春堂,看着有些脸色有些苍白的顾浅,笑着道:“顾侧妃果然是女中豪杰,竟然能和这些人斗智斗勇。”
他最清楚这些人就是街头无赖,平日里最难缠了。可是没想到却被顾浅的三言两语吓得不敢乱动。
顾浅福了一福,笑着道:“宋大人说笑了,要不是宋大人及时赶到,我这会儿怕也顶不住了。”
她还真怕为首的那人不怕,带着一群人冲上来,若是这样那么她还真的要误伤几个,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幸好宋侍郎赶紧赶到,才避免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不过顾浅却知道皇子府里怕是安插了不少内奸,想要铲除便没有那么容易,只是这些内奸到底是何人的,顾浅也猜不透。
宋大人见顾浅没事,便也放下心来,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回了衙门。
顾浅见人都散了,也回府了,她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有些乏了。
回到皇子府后,顾浅没有任何动静,直接回了屋子躺在床上休息。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因为有衙门镇压,镇武侯又特地放出了有人故意陷害顾浅的消息。所以大家都一致认为这些闹事的人就是故意来整顾浅的。
不然只是个小病为什么其他地方不能治,非得要去回春堂,而且非得要顾浅亲自治,不是闹事是什么。
这次百姓倒是没有糊涂,反而有些气愤,暗地里都在讨论是谁那么阴狠,竟然使出那么毒的招数来。
当时围着回春堂的可都是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虽然回春堂也有十几名伙计,但是哪里是对手啊。
如果宋大人来的再迟些,说不定就要引起一场混战。
外头热议非凡,皇子府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府里的奴才都不知道顾浅是否被吓到了,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顾浅病了,因为宋嬷嬷到处说着顾浅被这件事吓得不轻,躺在床上好几天了都没下床。
顾浅坐在馨芳院的石椅上,淡淡的喝了一口茶,冷笑道:“可观察仔细了?”
宋嬷嬷点点头:“老奴已经观察仔细了,就是看马的小厮在外头有和人接触。”
顾浅沉吟了片刻,又道:“这件事先别张扬出去,你继续派信得过人监视。我觉得这府里未必就他一人是内奸,怕还有好几个。”
宋嬷嬷也觉得顾浅的猜测有道理,上次陈婆子的事可以说是意外,可是这次就绝非意外,府里的奴才哪里说收买就收买的。显然这些人早就已经被分派在皇子府了,只待有朝一日能够得用。
顾浅觉得头有些微微发疼,她还以为徐策他们不在自己可以过一个安稳日子,可是没想到这个皇子府里里里外外都藏着奸细,根本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只不过她唯一能够庆幸的就是因为当初厌恶徐策,除了品意和品如两人外,便没有用皇子府里的奴才,而是重新再买过了。
馨芳院里的奴才的卖身契几乎都在顾浅手中,顾浅也不用担心被人谋害。
顾浅抬起头看着宋嬷嬷,又问道:“钱嬷嬷那儿是怎么说的?”
钱嬷嬷打理了府中庶务那么多年,又是徐策的心腹,如何会没有察觉。
宋嬷嬷也没在钱嬷嬷面前提顾浅怀疑府内有内奸,只把顾浅的遭遇说了一遍,又说这事肯定是有人预谋。
钱嬷嬷老谋深算,立刻也就明白了宋嬷嬷的意思,她当下就问皇子府里是否有内奸。
宋嬷嬷连忙打哈哈,不敢点头。
钱嬷嬷却没有隐瞒,把心中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徐策十岁左右回京后,便不是住在这个皇子府,而是住在宫中,只是后来皇后说徐策是不详之人,便让皇上把徐策送到了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