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她确实对徐策用了情,可是当初徐策那样伤害她,她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忘了。以前不计较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强,斗不过他。现在他想自己表态,自己为何要接受他?
顾浅回到了庄子里后,思绪又平静了下来,下了马后,她便回了自己的房中。
刘管事见顾浅回来了,便把今儿的事汇报了一下。
徐策进屋后,见顾浅已经坐在上座听着刘管事的汇报,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刘管事见徐策进来,便停了下来。
顾浅看着刘管事,轻声道;“你继续说吧。”
刘管事见徐策也微微点了下头,才开口道:“今儿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不过工人们都在交头接耳说一些有关娘娘和五皇子的事。其中有五人似乎对娘娘……”说到这里刘管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眼顾浅。
顾浅微微颔首:“你但说无妨。”
刘管事这才又继续道:“有五人似乎对娘娘有些不满,说这药厂明明是李家的,怎么变成五皇子的了。说娘娘是抢了李家的家产……”
顾浅早就知道有人会这么说了,所以也有了心里准备:“那五人叫什么名字?都负责哪里的?”
“那五人分别是管着洗药材和分类药材这两个工序的,平日里便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为人热情,和这里的工人相处的都很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些事儿才会传到其他工人的耳中。奴才也才能那么快得到消息。”
顾浅点了下头;“先放着,别露陷了。我这些天会继续住在这里。”
刘管事也知道顾浅是不想打草惊蛇,由着她们闹腾,所以也没有反对。
只是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挺大的。这事儿如果闹到李家去,被李家的人知道了,那么顾浅可就是要背上不孝的名声。
徐策抬起手挥挥手,示意刘管事先退下去,等没人后,才对着顾浅道:“这些天,你先住在这里。我明儿便先回去。”
顾浅微微一怔,她之前劝着徐策回去,可是徐策却不愿意回去。可是没想到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徐策居然就改变了主意,居然想要回去陪杜诗琴了。
她心里冷笑,这男人果然是说一套做一套,如何会对她认真,不过是看在李少卿不再了,自己也没有依靠了,所以才会故意说出那番话来,让自己信任他罢了。
顾浅面上冷淡,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好。”说着,她便站起身,略微有些疲倦道:“我乏了,先回去了。”
徐策知道顾浅便没有放开心结,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所以他也没有露出不喜的神情。
顾浅回去后,洗了个热水澡,才用了晚膳,然后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徐策便早早的出了门。
庄子里的人见徐策走了,只留下顾浅在这里,心里更加有些捉摸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这两天他们可都是分房睡的啊。
不过这也让所有人都以为顾浅和徐策两人感情不好,不然也不会分房睡,虽然顾浅只是侧妃,可是难得有和徐策单独相处,这些人自然是以为顾浅应该上杆子去讨好徐策,并且趁机在这个时候怀上一个孩子。
可是顾浅对徐策一直表现的很清冷,徐策对顾浅似乎也便不怎么上心,不然也不至于住了两夜就立刻动身走了。
所以他们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顾浅根本就不受宠。徐策之所以会陪着顾浅来这里,说不定也是看中这个药厂,想要把这个药厂夺到自己名下,现在见已经差不多了,便也不留下来了。
刘管事把今儿听到的事儿都一一上报给顾浅,顾浅拿着茶盏轻轻地拨开茶水上面的嫩叶,眼眸却一直看着刘管事,等他说完后,才放下茶盏,问道:“说这些话的人可都是昨儿那些人?”
刘管事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昨儿那些人只有三个人掺合了进去,只是说这些闲话的人也多了。这庄子里都是婆子,又爱嚼舌根,所以……”他抬起头看了眼顾浅,又问道:“娘娘,你说要不要责罚她们?”
顾浅笑着摇头:“不用,别打草惊蛇了。”
她心里有些感叹李少卿给自己留下一个这么好用的人,也省去了自己不少的麻烦。不过那些人却好像有些按耐不住,这会不会太快了点?还是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顾浅想不通也懒得再想,反正她时间多的是,总有办法能够查出来。
这一天顾浅也没再去其他地方,只呆在庄子里看着这些工人的制作流程。所有步骤都是正常的,顾浅觉得有人做手脚的话,肯定是暗中做的,何况现在顾浅明面上看着,这些人自然也不敢那么大胆。
这样过了两三天,庄子里的那些婆子却越来越过分,居然不再像以前一样小声的议论顾浅,而是开始大声的讨论。
顾浅见差不多了,便让人去把那几个说的最欢的婆子抓了进来。
刘管事带着三个婆子进门,那三个婆子一进门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屑,顾浅冷眼看着她们,冷声道:“听说这些天,庄子里都在说着我的事儿?”
三个婆子面面相窥,没有一个人说话。
忽然,顾浅猛地拍了下桌子,喝道:“你们三个平日里不是说的最欢?居然如此,那么就给我说说,到底是说着什么话儿?”
这三名婆子根本就看不起顾浅,所以这时也没人害怕,一名更大胆,直接上前道:“娘娘,我们也是给人做工的,那儿说得了那么多闲话。不过是好奇罢了,本来这家药厂明明是姓李的,怎么一转眼居然就变成娘娘的了。李家的人却又没见着。”
这可是明目张胆的说顾浅抢了李家的产业。
顾浅冷笑连连:“没想到你们这几个倒是忠心的。”
那婆子听着顾浅这话,更加有理了:“我们做奴才的最大的本分就是忠心,这本就是李家的产业,我们的主子也是李家的人,你不仅是个外姓人,还已经是嫁出去的人,有什么资格来管着李家的产业。”
顾浅双手紧抓着帕子,忽然冷笑几声:“原来如此啊,敢情你们都认为这药厂是李家的,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那婆子听了更是得意的笑道:“这本来就是李家的,你不过是趁着李家这会儿忙着没空,所以才占了先机。要我说你这是大逆不道,竟连死去的舅舅的产业也要抢。”
顾浅猛地站起身,喝道:“来人,给我掌嘴。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那婆子却一点都不慌张:“来什么人啊,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要是敢打我,我便让人去告官。让你这个不孝女,克死自己母亲和舅舅的煞星,让世人都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品意冲了上去,掌了嘴。
那婆子认定了自己不是顾浅的奴才,顾浅不可能打她,可是没想到这底下的人居然真的敢动手打她。
顾浅怒极反笑:“好,好,好!我今儿倒是要让你们看个明白,这药厂是谁的?你们的主子是谁?”
她让刘管事把所有的工人都叫了果然,然后让静语他们把椅子搬到了外面。
那几名婆子还在不停的闹腾,却都被顾浅命人给捆起来了,并且在嘴上塞上了破布。
那些工人一看这三个婆子被捆的和肉棕一样,不由都有些惊讶,私下也开始窃窃私语。
顾浅坐在椅子上,沉声道:“我知道这些天有很多人不服气,说这药厂是李家的,而我不过是趁机抢了李家的产业”说到这里顾浅冷笑几声:“这种话也只能骗得过三岁的孩子。这药厂确实是我舅舅一手办起来的,可是却是我私下让我舅舅办的。按说这药厂是我和我舅舅一起做的。而且当初这药厂根本就没有对外宣称是李家的产业。这几个婆子居然敢到我面前来指责我。”
她顿了顿,看着底下的人,有几个面露不屑的看着她,甚至还有一些发出一些难听的嘲讽声。
她也无所谓,反正这些慢慢来,总能把这些人连根拔起。
“我舅舅是被人行刺而亡,而前段时间药厂卖出去的药差一点治死了人。我特地让人查过,这些药理被人放了微量的毒药,而且还是成批的。”
此话一出,底下的不屑声少了些,反而露出凝重和不安的声音。
顾浅是故意说着这些重话,之前来的时候她也曾说过来的原因,只是后来顾浅便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每天不过是在庄子上转悠一圈,天气好时还会骑马出去溜达一圈。所以大家都以为顾浅不过是寻了一个由头,想把李家的产业抢走。
至于是谁开始这么说的,大家也都忘了。
顾浅早就知道有这个传言,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存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