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不停的出着虚汗的沈晓晓,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主子,水来了,蜡烛也都拿来了。”门口的通报声让霍晟焦急的心有了一瞬间的平复,伙计们一个个鱼贯而入,放下东西之后又一个个迅速的走出了房间。
“孙太医,接下来要怎么做?”霍晟是太子可他不会医术,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孙太医的身上。
“太子殿下,这拔刀的任务恐怕还是要你来完成。如果我来拔刀,接下来再给姑娘止血就会耽误很多的时间,我怕姑娘耽误不起。”孙太医一边说话,一边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和缝合伤口针线摆放在床边的板凳上。
李奶奶又拿来一个板凳,把蜡烛点燃放在了银针的前面。
“我来拔刀?”霍晟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他是一朝太子,行军打仗早已是家常便饭,和敌军对战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更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现在,他看着沈晓晓胸/前插着的那把刀,怎么都不敢上前。
霍晟这边纠结着,沈哲那边也出事了。沈哲把刘芳放在了床上之后,用力的掐了她的人中,不一会,刘芳就悠悠转醒,“晓晓,晓晓……”
刘芳翻身就要下床,可因为刚刚晕倒过,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沈哲及时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别着急,别着急,我带你去,现在就去。”沈哲轻声的哄着刘芳,刘芳看了沈哲一眼,只是这一眼,让沈哲浑身都哆嗦了。刘芳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她的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小芳……”沈哲的心里也是满满的悔恨,若是他能想到现在这样的后果,就是砍了他,他也不会去求情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带我去看晓晓。”沈哲看着刘芳那冷漠的眼神,整个人都不好了。扶着刘芳,慢慢的走到了沈晓晓的房间。
“太子殿下,别再犹豫了,姑娘真的耽误不起了。”孙太医的声音清晰的传出,刘芳的步伐加快了。
“太医,孙太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刘芳哭喊着跪在孙太医的面前,原本李奶奶还能保持着最后的意思沉稳,这会也绷不住了,和刘芳哭成一团。
“你们都起来,有我在,晓晓绝对不会有事的。”霍晟扶起刘芳,让她坐在了一边的板凳上,转身走向了孙太医。
“我们开始吧。”
“太子殿下,我还有一事必须提醒你,拔刀的时候,一定不能有任何的犹豫,刀口距离心脏很近,稍不注意就可能有危险。”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霍晟要紧牙关,走到沈晓晓的身前蹲了下来。
“晓晓,我是霍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别怕,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记住,你是我的娘子,你还没有嫁给我,无论如何你都要撑住,知道吗?如果你敢死,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要把你抓回来!”霍晟说完站起身看向孙太医。
“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一定要倾尽全力救治,不得有任何的差池。”
“臣遵旨。”
*
孙太医站在霍晟的身后,把要用的银针一一用烛火消了毒,然后抬头看向霍晟,“太子殿下,可以开始了。”
霍晟要紧牙关,大手放在了那宽大的刀柄上,可这样拔刀,难免会伤了沈晓晓,霍晟的手下移,握住了刀刃。
“孙太医,我要拔刀了,你准备好。”
“是!”
霍晟的眼睛猛地闭了起来,手下用力,毫不犹豫的拔出了刀子,伴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孙太医眼疾手快的在伤口四周扎上银针,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太子殿下,请退后,我要为这位姑娘缝合伤口。”霍晟拔下了刀之后就被孙太医挤到了一边,可因为太过关心,他又上前了几步,孙太医现在完全没办法施展。
“她会不会有事?”霍晟问的也是其他人想问的。
“现在姑娘太虚弱,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先把伤口缝合,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今夜了。”孙太医说着话,手上却没有停歇,不一会的功夫就缝合好了伤口。
“太子殿下,姑娘的脉象很弱,需要好好的休养,臣就在隔壁,有任何情况随时传臣过来。你们帮她清理一下身子吧,记住动作一定要轻,别碰到伤口。”孙太医说完,躬身行了礼就去了隔壁,他还要去给皇上禀告。
刘芳一听可以给晓晓清洗了,连忙上前,看着沈晓晓那惨白到几乎透明的脸,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落下。
“小芳,别耽搁了,给孩子清理一下吧,这身上都是血,我们给她洗洗。”李奶奶走上前,拍了拍刘芳的肩膀。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李奶奶这会淡定多了。
“她会不会死?我真的好害怕。”刘芳看着李奶奶,严重满是祈求。
“放心,我们不会让她有事的,这里有太医在,晓晓一定会醒过来的。”
之前拿进来的热水已经不是很热了,刘芳拿来干净的毛巾开始一点点的擦拭沈晓晓身上的血迹,因为要换上干净的衣裳,李奶奶把沈哲和霍晟都赶了出去。
这一洗一换,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沈哲坐在地上,懊恼的不能自已。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李奶奶打开房门,一群人一下子就涌了进来,围在了沈晓晓的身边,依旧是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脸色惨白如纸。
“小芳,我……”沈哲没有忘记刘芳那怨恨的眼神,他真的不知道现在改怎么面对她。
“你最好祈求菩萨保佑晓晓,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和离吧。”刘芳的脸色冷漠如霜,霍晟和李奶奶都被她吓到了。
“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呢?两个孩子都在这里,晓晓生死未卜,你这样说就不怕伤了他们的心吗?这一切都是意外,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不是吗?”李奶奶用力的拍了拍刘芳的手,对她说的话,表示不满。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晓晓……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刘芳的眼泪簌簌而下,两个孩子和沈哲都一起围到了她的身边。
“娘,你别不要爹。”
“娘,你别不要我们。”
“小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如果可以回去,我宁愿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沈哲的心真的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