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不退,再进。哪怕是身后袭来的冷箭,那样的快,那样的疾,他也没有选择后退,选择暂时的躲避。
在这里,在江湖中,从来都只有谁比谁更狠,更狠的人,才能够活下去。大多数时候,哪怕眼前是刀山,身后是火海,都只有选择前去,踏出去向前的一步。
于是,史阿就朝前踏出了一步,手中倏忽的剑影,朝左朝右,两下剑的碰击时的清脆响声,几乎在同时响起。手中的长剑,格开了左边剑手刺来的长剑,又挡开了右边剑手的长剑。
他的剑快得连两名剑手都一阵的茫然,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剑是怎么被挡下的,大概就是眼前那汪雪亮的剑影。等等…剑影?
史阿穿过了这两名剑手,就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背后,长剑反举斜横在背后。“叮”,一声轻轻的撞击,剑刃挡住了那枝射来的羽箭。
手腕轻动,剑刃伴随着那枝羽箭撞击来的力道贴在了史阿的背上,又摆荡了一下,那枝羽箭就被打了出去,一小段距离之后才落在了地面上。
“攻击丢失,目标无损伤!”这就成了树干上的那名弓箭手所看到的一幕,也是系统传来的提示声所说明着的东西。
快剑,依旧是快剑!短短的三个交错的时间之内,差不多称得上三秒钟,史阿就出了三剑,做到了三件事。不仅两名剑手玩家的攻击被他所格挡,并且就连背后的那枝羽箭,也被他挡了下来。
他还在向前,朝着合拢的盾牌撞了过去,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无比的淡然与冷漠。在他的面前的那面盾牌突然的半倾斜了下来,持着盾牌的刀盾手半蹲了下来,两名早就蓄势待发的长枪兵,猛的将手中的长枪刺出!
“突刺!”
用通俗的话来说,他们的战斗职业就是长枪兵,因为长枪兵最为基础的技能,也是玩家当中的通用的突刺这一技能,他们早已经将其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在刺出这枪的时候,两名长枪兵的双手的肌肉,都鼓荡了起来,全身的力道都聚集在这一枪里面,用着最为迅速,最为猛烈的状态一刺!
快,狠,准。这完全称得上是长枪兵的标志一枪,早就等待已久的两名长枪兵们,长枪突刺出去的时候,猛然间意识到这一枪几乎是他们在战斗职业选择成为长枪兵的生涯以来,最为惊艳的一枪。
“呃…”史阿身后的那两名玩家的身体僵硬住了,嘴唇喃喃动着,最终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只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呢喃。他们的动作,变得无比的缓慢,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子。
他们想要说,却没有说出来,想要提醒公会当中其他的成员的是,便是史阿的剑!史阿的剑太快,快到他们完全应付不来的地步,用另一种话来说,便是他们得眼睛捕捉到了史阿的进攻,身体却没有办法跟得上,最终,才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史阿出了四剑,两名剑手都感知得无比的清楚,因为是亲身体验。那第四剑,快到史阿越过他们之后,才最终让他们感觉到,察觉到了这第四剑。
喉间的冰凉,以及冰凉处汨汨流出的鲜血,温热湿润,顺着脖颈流进了他们内衣里衬之下的胸膛。那种血液在胸膛之下缓慢流动的感觉,以及划出的痕迹,大概是世界上最让人惊悚,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之一,是死亡,缓缓靠近,生命逐渐流失的过程。
幸好,这是游戏,并非是现实。然而对于两名剑手玩家来说,这一种“死亡”的体验,也足够让他们记忆深刻,哪怕是在现实当中,也会成为噩梦的素材之一。
手掌,再也无力抓住长剑,任由长剑从手中脱离,掉落下去。随后,两个人也像是那地上上的自己的长剑一般,身体也终于失去了支撑它的力量,缓缓的倒了下去。
“致命一击,玩家死亡!”系统冰冷无情的提示声,成了他们耳朵当中不断回响荡鸣着的一个声音,直至他们再也没有办法用耳朵去捕捉任何一声声响,也无法再去思考为止。
眼前,长枪的枪尖划过,侧过了身与头的史阿,与这枪尖无比的接近。一面尖锐的刃边,就在他的眼睛前面,几乎与那睫毛无比的接近。随后就是伤杆,带着的朝前的劲风,让他的眼睛变得无比的酸涩,想要闭上眼睛来。
史阿始终睁着双眼,身形又一个飘忽,在他的身后,另一只长枪擦着他的肩头而过,带过了一条身上袍服的丝缕。
如同鬼魅,哪怕是两名长枪兵预谋许久的攻击,面对着史阿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破了他们的攻击,并想要了躲避的策略,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难以去捉摸与触及。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就是现在这两名玩家心中的想法,他们的长枪,只需要再向右,向下一点,就能够刺中史阿,带来伤害,或者让他死去。可是就是这么一点,等到他们想要随之改变,去添上这一点,在平时轻松无比的动作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他们刺空了!全力一击的突刺,全力而出,无法轻易的去改变,就算想要收回来,也得等尽力半泄的时候,才好将长枪收回来,这情况下面,那差一点,变成了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一面倾斜下来的盾牌,又重新的举了起来,一攻之后,便是一守。攻守之间,就是盾枪的交换,配合,一面面盾牌形成的墙壁,就是限制住史阿攻击的防御。
两名长枪兵在发现长枪刺了一个空之后,没有办法立刻将长枪抽回,可他们的身体,脚步,却在后退,要重新再躲入盾牌的防御里面。可是,史阿的剑追了上去,从一开始史阿的目的就无比的明确,那就是追,那就是攻。
刺出,长剑在盾牌快要重新竖立起来的时候,从露出的缝隙穿入,点在了一名长枪兵的胸膛上面,轻轻点下。一触,又收了回来,斜撇上去,一个剑花绽放,红色的花朵,血点在并排站着的长枪兵的脖颈处喷溅出来。
那面盾牌终于又是竖立了起来,不过在这之前,盾牌后面本来要保护着的那两名长枪兵却已经倒了下去。
进,踏。一脚踩踏在盾牌上头,脚尖向下踮动,踮着盾牌向上,又一脚,踏在了盾牌的边缘处,史阿站立在了盾牌之上,又翻身跳下。
手持盾牌的玩家一脸的茫然,盾牌为他提供了足够无视大多数兵刃的防御,可却遮掩住了他的视线。他只感觉自己的盾牌上头,受到了大力的撞击,他的双手只有更用力的握着,将全身的力道都用了上去,才避免了自己被推着向后移动。
突然,这股力道却消失了,就在他一感到迷惑的时候,却察觉到了天色的转变。天,暗了。
当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才发现并不是天暗了,而是在他的头顶,出现了一只脚,一个身影。正是这只脚,以及脚的主人的身体,将从上向下照射下来的光线给遮挡住了。
这一只大脚,成了他最后所见到的一幅景象,那越来越近的脚,越渐清晰的靴子的模样,仿佛整个天地都向他倾塌了下来一般。
“轰!”
天,暗了。有红色,白色的烟花绽放开来了,一团团鲜艳液体,向着四周迸溅飞去。史阿的脚最终触及到了地面在他的脚下踩踏的是一颗已经爆裂开来粉碎的头颅,血液以及脑浆,不少洒溅在他那已经被沙尘染黄的白袍上头,变得更加的肮脏。
肮脏?比这肮脏的时候还多得是,也不知道这个念头怎样出现的,史阿却并不在意。
盾墙?那是什么东西,至少在史阿看来,这实在是太过的简陋。如果换成是他来布上这个局,那么在那四面逼近的盾墙外头,势必要多上许多的弓箭手,乱箭之下,哪怕是他也不能够在当中行动自如。再在四面盾墙的挤压下头,一寸寸的将空间缩小,最终,将所要杀死的人变成齑粉,肉泥。
太,简陋了啊。
嘴角轻轻的扬起,盾墙的防御的确能够将防住他的剑,可却限制不住他的人。他只要越过盾墙,在那一层坚硬的硬壳下面,又究竟剩下了多少东西呢?
柔软,而脆弱的人的身体啊。
身形再次动了起来,史阿开始穿行,穿行在盾墙当后的异人当中。他的剑,跟随着他的人,在跳动,在刺出,在划割,每一下一点,都像是一幅山水画卷慢慢的被点上墨水,渐渐的成型。
只不过,他画的这幅山水,上面的墨色,是用鲜红染就而成的,那一条江河,浪潮奔涌当中,红色的血液滚滚流动。一具一具的尸体,出现在了这一幅图画当中,凝固不动,身上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处会是相同的。
“可恶,怎么会是这样子?”公会会长不断的退后,身体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苦心孤诣谋划的这一切,像是一场笑话一般,在史阿面前不堪一击。
他所在的这一面,在失去盾墙的保护之后,完全阻挡不了史阿的杀戮。在史阿的面前,他完全升不起任何的心思,尤其是在那冷厉诡异的长剑之下。每一名公会当中的成员,在史阿的面前,几乎都撑不了一剑,就成了死人,成了一具尸体。
他的剑毫无章法,每一剑都让人无法捉摸,根本想象不到,捕捉不了,防御不住。就算是公会会长在一旁看着,努力的想要找到史阿的一点惯性,或者是破绽,也根本抓不到半点能够利用的痕迹。
血液在史阿面前泼洒,那斩下的剑刃,一层细密的血液布在上头,倒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在走,他在跑,他的剑在挥斩,剑下的人几乎没有多余的声音发出,唯一有的,就只有利剑入肉的声音出现。
密密麻麻,接连不断,长剑刺进身体当中,又拔了出来,一蓬的鲜血喷溅,被长剑带出。一具具失去了力量支撑的身体倒下,成了尸体,在尸体之上,就只有一道伤口。每一个伤口流出的血液,汇聚在一起,画卷之上那江河之下的支流,也是汇聚江河的支流,就是从此而来。
平静,冷漠,那身沾染灰尘的白袍变成了血袍,没有了黄色,也再也看不出半点的白色。在史阿的脸上,更有一点点的血液没有擦拭干净的痕迹,异常的显眼。
他的剑下,从来不会留活口,史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剑随心意走,剑随大潮流。他的剑,是江湖当中的剑,江湖变化莫测,史阿的剑,也一直没有定型。
史阿一开始学剑的时候,曾经向往着师傅王越一般的剑法,可是王越却曾经回答他,告诫他,每一名剑客的剑,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剑。只有属于自己的剑,才能够为自己而战,决定自己的生死,一旦你想要成为谁,拿起谁的剑的时候,就注定了无法走得太远。
直到现在,史阿的剑,终于有了自己的意,便是如意。他不会拘泥于任何一种的剑势,剑也不会有定型,那如同羚羊挂角,突如其来,毫无半点痕迹的心绪,就是最终剑刺出的轨迹。无时无刻不在变幻当中,所以史阿有很多弱点,也没有弱点。
剑随心走。
史阿的心是冰冷的,冰冷的江湖,这里的人与事,都不会让史阿的心有半分的软化。因此,史阿所经历的江湖事,江湖人,所造就的,就是一柄属于江湖的剑。
没有仁慈,没有迟疑,想要在这里面行走,不成为别人脚下的尸骨,就只有笔直的前行。他继续挥剑,却在剑挥出的时候突然退后,长剑一转,朝着自己的肋下反刺。穿过,史阿贴进了一名玩家的身体,长剑的剑刃穿过这名玩家的身体,从他的背后透出一截沾满鲜血的剑尖。
江湖的剑,从来简单无比,它可以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现都没有人可以预见得到。唯一的结果,却十分的显而易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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