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飞落,早埋伏好的弓箭手,射出了致命的羽箭来。从树林中钻出的他们,像是埋伏已久的毒蛇一样,咬向了猎物。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董军士兵,在冲向陷阵营士兵的半途中,立刻被箭雨覆盖住了。许多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其他的东西,说出什么话来,转眼间已经倒在了地面上,生死不知。
“啊!”
一声声的惨叫,在同一时间段响了起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嚎声在天空飘荡着,带着深切至极的悲惨意味。董军士兵们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埋伏存在,他们只以为对面的敌人是靠着埋伏才将将军及他带领的骑兵杀掉的,等到知道还有埋伏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些弓箭手,又在将羽箭上到弓弦上面,第二波的箭雨随之来临。
又是一波的董军士兵,像被收割的韭菜一样,被割下了一大片来。这其中没有多少人是携带有盾牌的,在知道临川县城出事后,他们急匆匆的赶来,连那将军都未曾想到半途上会有敌人埋伏,因此未做出针对性的布置,更别提这些士兵们会自发的准备了。
或许死去的那名将军,也有想过被埋伏的可能性,不过刚刚从酒醉状态中醒过来的他,应该没有往更深处去想。也或许也有,可是情报的匮乏,使他判断错了敌人,因此造成了他自己也战死的命运。
有谁会想得到,这一些没有旗号的敌人,会是一群真正受过炼狱一般训练的战士,而非普通的贼人?正是没有想到,这样压倒性的一幕才会出现,并且正在发生。这当然也与个人能力有关,如果是换成一名比较谨慎老成的武将在的话,不会这样轻易的落入圈套当中去。
这也是贾诩的高明之处,由于手里面情报收集的缘故,使他能够针对性的做出布置。包括坐镇的武将的能力,平常的日常行为习惯,都有情报汇集到他的手中,并有他自己去判断应该出几分力,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
如果是徐荣或者牛辅的话,贾诩便不会用这样粗糙,在他眼中不值得一提的的策略了。他甚至会因为是这两个人,而放弃所有的布置,将军队派遣到另外的县城去袭扰。
柿子挑软的捏,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这也是因为领地新建,手中能打的牌还比较少的原因,一些苦战,难啃的骨头,都会被贾诩刷下来,不做选择。
在凉州的董卓势力麾下,贾诩忌惮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一个是牛辅,一个是徐荣,还有一个是李儒。这三个人,是他眼中的大敌,有他们在,对于现在的贾诩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可他们不在。
高顺握着手中的斩马刀,握得久了,刀柄已经变得温热,与他的手掌一样的温度。在经过两轮箭雨之后,那些发懵的董军士兵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在死亡的逼近下,董军士兵立刻做出了选择,绝大部分的士兵朝着高顺带领的陷阵营杀了过来。在他们眼中,只要将这些人击溃,剩下的弓箭手再去处理也不迟,只不过是两百的敌人罢了。
另外一部分董军士兵则呼喊着朝着钻出树林的弓箭手杀去,他们将这些弓箭手视为最主要的威胁。同时,或许心中也有一丝淡淡的担忧促使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因为在比起那看起来全副武装挡在道路中央的贼人来说,这些弓箭手显得更好对付一点。
没有武将统领的情况下,军队的混乱,不统一显得格外的明显。原来在两波箭雨下来已经死去了有几百个人的数量,再加上那些受伤的人也有着数百之数,能够作战的士兵已经从四千人,直接下降到了两千余名。再这样一分,一千多人冲向了高顺的陷阵营,几百个人冲向了那些弓箭手,导致力量再度分散了。
这些董军士兵当然不明白他们面对的是谁,将要面对什么,否则要不就是逃,要不就是将所有的力量都凝结成为一股。
对于弓箭手高顺并不担心,他训练出来的弓箭手,可不只是只会射箭的弓箭手。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也能拔出携带着的长刀来,与敌人近身厮杀。所以如果真的以为弓箭手被近身了就完了的话,这样想的人,会发现他想错了一件关乎性命的事情。
同样在等待,高顺的手垂了下来,斩马刀的刀刃轻触着地面,刀锋嵌入了土地当中。望着那数量依旧是比陷阵营多出几倍的敌人,他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冰冷,再无其他的情绪流露。
在他的身边,所有陷阵营士兵做出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动作,持刀的手垂下来,将刀斜放。这样可以让手臂得到休息还能够避免不必要的体力消耗,毕竟斩马刀的重量,即使拿在手里面不做出任何动作,都需要一定的力气去维持着的。
战场上的每一分气力,都值得去珍惜,能够省绝对不能够浪费。因为不知道战斗什么时候结束,因为不知道在关键时候是不是因为那么一点气力会演变成为生死间的差距,因此不会有陷阵营士兵为了所谓的好看,有气势,做出不必要的动作出来。
他们与高顺一样,气质冰冷,这是因为与高顺待久了的缘故。用云霆当初的话来说,面瘫也是会传染的,而且是可怕的。
当一群人都是面瘫,同一种冷漠表情看着你的时候,无论什么人都会心里面一阵发凉。更别说是普通的士兵了,普通的士兵与陷阵营作战的话,基本上刚刚开大,首先在心理上就矮了一截。
两军交战,首重气势,气势没了的话,基本等于输了一半了。
朝着陷阵营跑来的时候,那些董军士兵已经察觉不对劲了,要么对面的那群贼人是一群傻子,要么,他们就是有恃无恐。他们人数众多,面对着他们的时候,总该会有思索,已经犹疑或者恐惧出现吧?
没有!完全没有!他们跑近了之后,只看见一张张的面孔,一样的表情,一样看着他们,眼睛中透露出来那一种看待着死人的目光。
心里面一咯噔,可是已经跑到这里了,再想回头,已经不是那么的容易了。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他们很清楚在大堆朝前奔跑的人当中,突然往回走会有怎么样的遭遇。那时候,后面的人会将你推搡,使你倒下,他们又会被后面的人推挤着向前,于是脚会践踏在你的身上。
“杀!”董军士兵们只能够暴喝出声,用声音来提振士气。
“杀!”高顺同样大喊了一声,将斩马刀提了起来刀尖指向前方的董军士兵们。
“进!”高顺朝前踏动脚步,身边的陷阵营士兵也是与他一样的动作,朝前踏出去了一步。
脚步落下,沉闷的一声踏步声,没有多余的杂音,所有的步伐都只汇聚出一个声响。
两排陷阵营士兵,每排各自有着一百人,不管是受伤的,没有受伤的,都是在队列当中。高顺也在队列当中,他成了队伍当中多出来的一个人,但这并未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因为他们是一个整体。
原来携带着的盾牌,连同一开始射完装填好弩箭的连弩已经扔在了地面上,除了身上的铠甲与斩马刀之外,真正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盾牌此刻无用,这一刻,完全不需要防御,要盾牌也没有用。连弩无用,装填还需要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在朝着骑兵射出弩箭后,陷阵营士兵会将它首先扔掉的原因。
他们并不怕那些装备被别人拾捡走,有人敢这么做的话,他很快很成为死人。他们也不怕那些装备没有再穿戴上身的机会,在这场战斗中,他们只会是赢家。
又一步踏下,整齐一致的步伐,每名陷阵营士兵都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样的速度如果拿着一条绳子放在他们身前的脚前的话,那么会发现让人惊讶的一幕,几乎每一名士兵都是在同样的一条线上的。
踏,踏,踏。
如一堵墙在移动,这样的压迫,让董军士兵们察觉出了不对劲来,可这时候,两者之间距离已经十分接近的,再不容许他们多做思考。
互相接触,在相互接近的那刹那,董军士兵兵器已经朝着陷阵营士兵落下。
“斩!”高顺眼中蓦的一道寒光,手中斩马刀下落。
他身边的陷阵营士兵,也是一样的斩落斩马刀。
十分简单的动作,胜在密密麻麻,几乎让人寻找不到空隙。
因为没有空隙,所以面前的敌人,没有办法躲开这样的攻击。
血肉横飞,当斩马刀斩下的时候,不管董军士兵用手中的武器去格挡,都是一样的下场。与之前骑兵的战马一样的下场,一刀之下,一分为二,整个身体被砍成两半,血液与内脏肠子,随意的洒落着。
第一排的陷阵营士兵退后一步,擦身而过的是第二排的陷阵营士兵,他们进前一步。
手中斩马刀落下,迎上了那些踩踏着同袍尸体与鲜血的董军士兵落下,再度血肉横飞。
又再度的交换,一个退,一个进,交错间,陷阵营一直都在前进着,去压迫,斩杀着面前的董军士兵。变成了一台真正的绞肉机,绞杀着所有阻挡在面前,前进道路上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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