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看到吕布的表现,也有一种感同身受,当初他从李儒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与吕布一样,如此的震惊,以至于之后李儒说过什么话都听不清楚,过了很久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直到现在,他都有一些恍惚的,毕竟这一件事情,要是说出去的话,就会引起天下震动。
李肃也无法确定这一件事是不是真的,他唯一可以去确定的就是,军师李儒敢这么说,那么一定会有着他的凭借。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在做着的事情,那就犯上叛乱,罪无可恕。
这事情很严重,严重到会改变如今天下的局势,任何人身处其中都会如同在漩涡之中。任何人在这里面都有可能粉身碎骨,但他也无法去选择,更加离开不了。
在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想要离开,那就只有死了才可以离开。从他身后的随从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点,这些人除了保护他,也有监视他的意思。
如果他有半点逃跑的迹象的话,那么肯定是走不了太远的,就会被带回去?这事情太大了,大到要是有一点消息的泄露,哪怕他的主公是北中郎将,也无法从中脱身。
换成他现在在李儒的位置上,他也会这样去做的,为了防止消息的泄露,那就必须让人盯紧知道事情的人,防止那些人去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虽然他自己是被盯的那一个人,但这同样的也是一种地位的展现,毕竟不是谁都可以知道这一条消息的,他知道了,发表他已经进了核心的群体中了。
这世上啊,想要往上攀爬,总是伴随着许多危险的,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安安全全的,没有伴随任何的危险,就可以顺利的到达更高的位置。
这就和爬山一样,要想到山巅,在有山道的地方可以顺着山道向上去走,要是没有山道的话,那就只能够另辟蹊径。可能受伤,可能从山上摔下来,最后失去生命。
这些都是每一个想要向上攀登的人所必须经历的,只要有野心,只要有欲望,那就必须这样去做,这样去前行。有很多人驻足,最终不再向上走,也有很多人失去,最后站在山巅的没有多少个人。
李肃并不希望可以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他只希望可以尽量站得高一点,现在正是他借机往上攀爬的一个机会。至于其他的事情,李肃并不想要去管,他只要将现在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以后的事情,那就等到以后再去考虑。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说服吕布,让他加入进来。吕布如果不加入的话,他的任务自然失败,自然成为了一个摔下山的人了。搞砸了手上的这一件事情,再想爬起来,那就没有那么的容易了。
吕布不好搞定如果是他很久之前知道的那一个吕布的话,那的确是很好搞定的。他很久没有与吕布见面了,直到这一次想见,他才发现吕布已经不再是以往的那一个吕布了,变得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比较简单的吕布。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李肃笑道,他拉了拉缰绳,让躁动的赤兔马安静了下来。
仅仅是让赤兔马稍微那么安静一点而已,李肃并不觉得赤兔马会听他的命令,要不是提前与吕布相处过几天的话,那么以赤兔的能力,完全可以拉着他随便跑,让他死于非命。
“什么都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往往是最可能的。不管可不可能,都无法掩饰掉一点,那个至尊之位,值得任何人做出你所认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脚尖在地上点了点,将一些泥土拨弄开来,露出了湿润的一层。谁都不想成为地上的尘埃,都想成为那俯视尘埃,用脚去拨弄尘埃之人。
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他都觉得不奇怪?平常人如此,有一些地位的人也如此,皇室中人也如此。拥有得越多的人,越不会轻易的让已经拥有的东西失去,反而会比平常人还要疯狂。
因为他们拥有得太多了,拥有过许多人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并占有着所有。要是有一天突然失去了一切,这种突如其来的失落感,那更是这一些原来的上位者所无法去允许的。
在此情况下,无论多么疯狂,多么难以让人想象的事情,都会变得理所应当的。
代入这种观感,那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哦?是么?”吕布发出疑问,不管李肃怎么说,他都不会轻易去相信的,除非是看到证据。
“那要证据。”
“不可能,证据的话不可能让你看见的,也不可能随身带在身上。”李肃果断拒绝。
他只会透露一些消息,让吕布有个底,确实不可能将所谓的证据让吕布看到。他不可能随身带在身上,也不可能让他带,更别说拿来这里让吕布看见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存在着风险的,包括让吕布知道这些事情,也是不安全的。现在吕布虽然有一些答应他们招揽的意思,可要真正说来,离坐同一条船的地步还很遥远,远远没有到达可以全部知晓这一些的地步。
“那你们还想要让我相信你们?”吕布笑了,李肃的种种表现在他就看来有一些可笑。
他看着赤兔,虽然现在赤兔的颜色被黑色说掩盖了,可是看到他的身形,体态,的确是一匹好的战马。要是将马身上的黑色洗得干净了之后,那露出来的,肯定会是汗血宝马所拥有的那种血的色彩。
可惜,马是好马,但这却不是一件好事情。将自己的前程拿去赌这样的一个未知的事情,要是他没有家眷的话,那吕布是会去赌的。可他还有家眷,不可能去赌,还有那么多人的命运,全部寄托于他一个人的身上,只要他出错,那他就真的错了,输掉了所有的一切。
吕布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说道:“送客。”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这匹马了,他心中就不会再有那一种心痒之感。
远处的士兵离得很远,吕布的声音也并未传得那么远,但言语中实实在在的送客之意是存在着的。要是李肃不走的话,那他下一刻,就真的会喊士兵过来,将李肃送走。
“奉先不必如此,该知道的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李肃定定的站着,没有因为吕布的话有过动摇。
他是不可能走的,不管吕布让他走或不走,最终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他继续留在这里。吕布赶不走他,他也不会轻易离开。
“那不然是什么时候?”吕布重新转过身来,挑了挑眉头。
“不要跟我说是在做了你所的该做的事情之后。”
“是的,在做了那事情之后,奉先你全部都会知道。”李肃微微欠了欠身。
“有趣。”吕布的气息变得冰冷,浓厚的杀气开始从身体里面扩散出来,裹挟着威势,朝着李肃压下。
不管是李肃,还是他身后的那四名随从,在这一瞬间,心脏都猛烈的跳动了起来。身体的一些肌肉,更是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李肃连将话说出口都变得十分勉强了,虽然他就也上过战场,但在战场上面所看过的那些生死搏杀的场面,远远没有这一刻吕布给他带来的震撼大。那种被冰凉着气息包围着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到了无时无刻的死亡,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死过了一样。
身后的四名随从,仅仅比李肃感觉好上一点而已。吕布在他们眼中的身形被无限制的拔高,变成那一种十分具有威胁的人,光从杀气他们就可以判断出来吕布这个人究竟杀过多少的人。
四名随从扪心自问,拿自己来与吕布比较,这才发现,以他们的能力,完全没有办法保护得了李肃,没有办法去完成交托下来的任务。
不说军营,不说这军营中的众多的士兵,单说吕布一个人,就是他们没有办法去对抗的存在了,还用得着继续去考虑其他的条件?
“打得一手好算盘,那样我就无路可退了吧?”吕布冷笑,背着手的他就。虽然手上没有武器,却有把握将李肃一行人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死。何况他的腰间还有剑,佩剑在他的腰间,也并不是光做装饰用的。
“不,奉先你现在就无路可退了。”李肃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出来,心中其实有一些忐忑,把握只能说是一半一半而已在这意料中最糟糕的情况中。
“我,无路可退?只要把你们留在这里,那我的路,最起码要比你们多得多啊。”眼中蓦然出现寒光,吕布已经动了杀意。
还没有人可以来威胁他,没有人!尤其是当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被李肃算计的那种不好的预感,他的杀意一起,哪管李肃是不是与他同乡的旧友?
“不不不,哪怕我们死在这里,奉先你也绝对不会好过的。因为要是让丁原知道奉先曾经做过怎么样的打算的话,那结果奉先肯定想得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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