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就站在那里,看着一阵风徐徐吹过,抚过前边吃凤凰的蛤蟆的长发,将那几缕刚刚不小心因贪婪而落到鸡腿上的长发吹得飞起,飘扬着,带着几许的油光,闪闪发亮。连带着衣袖,都有股烤鸡的鸡味,在迎风四散,就如同清晨的鸡鸣一般,清亮,凸兀,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人的味蕾在早晨就完全的被释放了出来。
士兵们呆愣住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很明显的咽了一口水,喉节动着,艰难的咽下那不知道是气还是饥渴什么的东西。“咕噜噜”,他们的肚子叫了起来,肠子都仿佛拧结在了一起,浑身的力气都好似没有了一半。
就似在饥饿时,见到一只油腻腻肥滋滋的烤鸡,它就摆在面前,在渴了数天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阵雨,而且这雨还加了糖和二氧化碳,喝下去就有许多小泡泡在身体中激爽的流动。
吃凤凰的蛤蟆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这种神奇的魔力。不,不对,是种吸引力,吸引别人来把他打死的吸引力,换言之更是种无形的嘲讽,嘲讽着别人将仇恨牢牢的放置在他的身上。
“凭什么这个逆贼一大清早的就能吃烤鸡填饱肚子?凭什么我们一大清早的起来,到现在都还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到?”士兵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泛起了这种想法。是的,在这一刻,他们看看彼此,发现兄弟们的眼睛里面都多出了一种如狼的贪婪目光。
士兵们来了,是的,他们来了,云霆见到一个个眼中闪着绿光的人形动物向自己扑来,手中的长枪虎虎生风,枪尖上一抹光亮格外的闪眼。他们汹涌而来,呼啸而至,带着深刻骨子里的渴望,又如同蝗虫一般带着天性的夺取。
没错,几乎是被吃凤凰的蛤蟆唤醒清晨食欲的下一刻,他们就认出了站在其旁边那个男人的身份,那个被通缉的云霆,也是他们这一次的目标。因此,不论是为了早晨没有吃饭,还是为了拿到这笔奖励,他们身体内的力量完全被唤醒了过来!
习惯性的双手握住青釭剑,云霆越来越觉得这样很有意义,几乎成了一种必须的准备动作,其原因,仅仅是如此握剑可以更牢,杀人,可以更快切碎挡在面前的身体罢了。青釭剑在这么久的游戏日子里面,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只要握在手里面,就有如同手臂被蔓延出去的感觉,它成了他多出来的一个感官,一个值得信赖被依托生命的战友。
注定云霆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了,敬业,自认为光辉万丈最不不济顾客是上帝自己也应该是一个天使的某人已经闪到了云霆的面前,一挺手中丈八的蛇矛,大喝一声:“滚开!”
吃凤凰的蛤蟆身体朝前微躬,手中蛇矛向前一刺,仗着蛇矛比长枪还要略长的长度,已经刺穿了一个当先跑来的士兵,有如蛇信子一般的矛尖吞吐在一士兵的胸膛里。矛尖轻而易举的刺进了血肉中,毫无任何的阻滞,轻轻一捅,再一拔,没有阻滞的“蛇头”自由游动着,已经带出来了一团破絮般内脏。
鲜血****之下,是吃凤凰的蛤蟆冷漠的双眼。他这个时候的眼睛瞪得非常的大,如铜铃一般。谁也不知道他眼睛瞪这么大究竟有着什么用处,或许在别的时候会非常的可笑,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让人产生任何的可笑感,相反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一切似乎都在战栗着,被这目光震慑,侵略。
仅仅一个人的死亡,并没有将那些士兵的渴望减轻半分,反而让他们激起了血性,渴望和血性双重叠加,爆发出了与平时不一样的战斗力。看到对方只有两个人,再加上军令告示上所书的奖励,这百来号士兵,没有一个再留在鹿角后面,而是主动的搬开了鹿角,奋勇争先的跑了出来,状若疯虎,嗷嗷狂叫着,悍不畏死。
“啊!”吃凤凰的蛤蟆大叫一声,平地里好似打了一声暴雷,他直接双手抓住蛇矛,猛的向前一刺,将一名士兵横档在胸前的长枪当杆击成了两截,余势不衰,紧接着洞穿了士兵的胸膛。双手再一提,吃凤凰的蛤蟆舞动蛇矛,连带着矛尖上的那具尸体抡动了起来,整个人变成一颗会移动的陀螺,疯狂的转动着向前冲去,冲入了士兵群中。
“尝尝你家蛤蟆哥的绝技“矛刃风暴”!”
他旋转着,身体呈现出一种极为高速的旋转移动状态,整个人四处冲撞。在云霆的眼睛里面,吃凤凰的蛤蟆整个人都成了极为模糊的一个人影,在他的所往之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着他的前进。
长街中凭空起了一阵旋风,带着青石板上的沙粒朝上旋转飞舞,那团移动的人影周围吸聚了无数长街上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同时,可以明显看见那青石板上在吃凤凰的蛤蟆经过以后,留下了无比清晰的刻痕,弯弯曲曲,朝着士兵们的方向蔓延。
“啊啊!叮叮!”被吃凤凰的蛤蟆这么一搅和,几个促不及防的士兵被拦腰截成了两段,尸体带着喷涌的血液甩飞到了长街四处。更多的士兵则是连连后退,他们身上已经满是战友的血肉内脏。再看蛇矛上的那具尸体,已经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四分五裂的肉块满地都是,再也拼凑不出一个人形出来。
这些士兵们原本用来抵挡的武器,在旋风的经过处不是因为脱力被甩了出去,就是断成了两截。旋转速度,移动速度都奇快的吃凤凰的蛤蟆,他手中的蛇矛已经成了不可阻挡的风,在惯性的作用下几乎没有人是他的一矛之敌。
在这样恐怖的场景中,有的士兵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直到他摸了摸甩在脸上的碎末,恐惧的大喊一声之后,剩余的士兵才清醒过来,连连退后,组成了枪阵列队。
旋转中的蛤蟆,见势不对停了下来,看着面前那气息凝滞的队队枪兵,感到了棘手。他也退后了几步,身体微微晃了晃,这才站定,单手持着蛇矛,矛尖上还粘结着不知道是肠子还是什么器官的器具,血液向下顺着铁制的矛杆流下,渗透了手掌,流入了地面那碎裂的砖石里面。
“啊,有一点晕呢!”
吃凤凰的蛤蟆满脸狰狞,脸上犹自挂了几许别人的不知何时亲近到他脸上的血肉,他突然张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嘴白牙,只是配合脸上的那些装饰品,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他满脸的血污,下巴处的血液还在往脖颈处淌流着,真如凶神下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