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行走在这蓝天白云之下,脚赤裸的踩着青绿色草地上面,将那翠绿的草给压得折了腰下去。一路上晨奔夜行,始终没有改变过的是这前行的脚步,直到来到这原野之上,也未曾停留,继续朝前行进。在看到这能够让人感觉到心胸不同的景色后,他却没有半分的感觉,在林斗酒的眼睛里面,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的不同。
或许这就是他与大多数人不一样的地方,许多人的情绪与心境,都容易被环境所左右。而他,不变的是不论在任何环境中都依然如一的心境,有如钢铁一般,不论在风雨中,还是在暖阳下,都不会被动摇与腐蚀。
离开汉境之后,就再没有看到人烟了,如他这般漫无目的,没有目标的路程,也只是看着心情决定方向,一路上会遇见些什么也都是随缘了。在汉境里面,因为庞大人口基数的缘故,自然坐落着许多人口聚集的村落,草原上则不同,由于恶劣的环境,以及生存问题,所以一般都很难看到人烟,或许方圆百里之内,才有一个聚集地,也就是部落。
风吹草低见牛羊,连一个人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牛羊。他走得极有韵律感,一路行走,一路赏看,却无法得到心中的那一个解答,也没有什么能够使他触动。
终于,在走出了不知道多少距离后,林斗酒看见了人烟。准确的来说,是两匹马,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他看见这两人的时候,距离不远处的两人也看着他,他们身上穿着不同于汉人服饰的皮袄,肤色略微的暗沉,那是常年曝露在阳光下被晒就的肤色。并且,光看这相貌,与这肤色,就与汉人完全的不同,林斗酒站着,与他一对比,就是石头与美玉的差距。就是马上两人当中的另一名女人,在这对比之下,都不像是女人,而像是一名汉子般。
“阿克西,那是汉人?”马上的女骑士问道。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斗酒,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不断透露出探究的意愿。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男人挺好看的,比他们部落的男人要白,整个人都显得秀气而有一股特殊的气质。就是这种气质在吸引着他,与众不同的气质,至少在他们整个部落里面,没有人再有这样的气质。只不过另她觉得遗憾的就是,这人的身材不好,一幅看起来十分瘦弱的样子,那单薄的身躯,似乎只要他伸手去捏一捏,就能够随意的揉捏成各种形状。
看看,看看,那条大腿,都没有她的胳膊粗。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在草原上生活下来?就是他的女人,看他这强壮程度,都无法保护得住。
“应该是。”阿西木点头,居高临下的用审视的目光扫视了林斗酒一遍,旋即露出了轻蔑的神情。像这样的男人,他完全可以以一敌人,这种像被风一刮,就会被刮走的男人,算是什么男人?比他们草原上的女人还不如。
现在看来,如果汉人都是这幅模样,那他真的不知道部落中的族长和那些长老们在怕些什么。那所谓的魔王吕布,也只不过是以讹传讹吧?汉人能够强到哪里去,看看眼中这人就知道,部落里面的那些老东西老了胆子也小了!否则就这种程度,他们只要南下,那这些汉人的财物,女人,就都是他们的!
想了一会儿,阿西木突然的斗志昂扬,听说汉人的女子都是皮肤细嫩,秀质清亮的女子。只不过那样柔嫩的腰肢,究竟能够承受自己几下的撞击呢?这样想着,他眼中流露出了淫邪的光芒,只可惜也就只能够想一想而已,就算真有这样的女奴,也不是他所能够拥有的。
“洁娜莎,我们走吧,这个汉人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阿西木压抑下心中躁动的欲望,回过深去对着旁边马上的女人说道。
看到她在发呆,又道了一句:“洁娜莎,洁娜莎。”
“啊?什么?”洁娜莎回过神来,只不过脸上多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阿西木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用想,他也能够想到娜塔莎肯定是对这汉人有了一点意思。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虽然娜塔莎还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可是在阿西木的心中,却已经将她看成了属于自己的女人,自己财产的一部分,又怎么能够容忍他人亵渎?
在草原上,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对于男人来说,就是羞辱,耻辱。一般都是以决斗,一方的败亡为结局,输者就输掉了一切,女人,包括性命,赢着就是赢家,胜利者!
不过阿西木却不认为这个瘦弱,看起来不强壮,连几两肉都没有的汉人男子有那个资格和自己决斗。原来阿西木只当他是误入草原的汉人,也不把他当一回事,只到此时此刻,娜塔莎的那一眼,却让他心中突兀的涌起一股杀意。
汉人,猪狗一样的东西,他们草原上男人饲养的肉食,奴隶,又怎么配得上他们部落女人的一个眼神?在往日,都是被自己掠夺的结局,又怎么轮到他来抢自己的女人了。该死,该死,他该死!
“唰”的一声,阿西木拔出了腰间佩着的腰刀,双腿一夹,驱动着座下的马匹就便着林斗酒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那暴虐的眼睛里面,充斥满了戏谑,残忍的光芒。
他的嘴边带着狞笑,猩红的舌头不经意的在嘴角舔舐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这汉人男子头身分离的场景。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草原男子的气概,用敌人的鲜血去洗刷刚刚那一眼带来的耻辱。
“阿西木!”娜塔莎刚刚反应过来,连忙叫道,可是阿西木已经冲了出去,她连忙追了出去,可是却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雪亮的腰刀朝着汉人男子的身体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