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率领着骑军奔腾在草原之上,他们的前进,带着那电闪雷腾的轰鸣声,地面隐隐震荡着,传递出去一种破灭的气息。由于地上草皮的关系,骑军驰骋起来,并未有烟尘散布开来。
云霆抬眼,这个时候算是他们真真正正的踏进了草原,往回望去,他带来的步兵都已经成了远处的一个个小黑点,只能模糊的看见他们还在前进。只不过不多时,就彻底没有影迹,再看不到一丁点的踪影。
彻底进入了战时,吕布自然不会再放慢行军速度去迁就这些只靠着两条腿的士兵们,他只留下了几只斥候队,在一路上指引着这些步兵前进的方向。除此之外,他再没有任何的举措来善待这些步兵,不仅不善待,可能他们在被鲜卑骑兵发现,并且围上的时候还会试情况而定决定要不要前去救援。
“不对,有鲜血的味道。”梦神机皱起了眉头来,自言自语道。他的话语很轻,由于就在云霆身边的关系,落进了云霆的耳朵里面,后者同样也皱起了眉头。
对,有鲜血的味道,有血腥味正从上风口飘来,顺着风,传递到了他们这里。原来只是淡淡的气味,随着他们的前进,气味变得越来越浓,这是有大批人死去,或者有许多血液才能够散发出这样浓烈的味道。
有尸体,横躺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穿着的是草原上牧民的服装,在他旁边,还有一只无主的马匹,正四下晃悠着,时不时低下头去嚼着草。目光远眺,不仅是近处有这尸体,远处也有,那一个个黑色的小点,大概就是尸体,错落的摆在一个个地方,醒目而刺眼。
“去。”吕布淡淡的说道,眉目之间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异常诡异的场面,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在草原上常常有部落之间的掠夺厮杀,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是。”几支斥候小队朝前散开,开始查看起来。整支骑军的速度也随之变慢,奔腾如雷,其徐如林,现在其所展现出的就是徐如林的这种状态。但只要一发现敌人,前方传来战报,那么立刻就会转变成雷霆,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不,不对。那伤口很平整,是利器一蹴而就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死者生前没有受到太多的痛苦,他的眼睛只有惊讶,一刹那瞳孔收缩的惊讶。”梦神机只是扫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云闲点头,接着梦神机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能够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两者实力之间差距得太大才会发生的。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第二具尸体和前一具尸体的伤口虽然是伤在不同的地方,可是同样的利落,同样是一击致命。”
他的手指向了第二具经过的尸体上,同时眼睛却盯着不远处前方的第三,第四具尸体。云闲的眼睛明亮了许多,他能够看出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这些人,并不是死于部族争斗的。
“所以呢?”吃凤凰的蛤蟆睁着扑扇扇,亮晶晶的大眼睛,在此刻故意卖萌,用来衬托出前两者的光大伟正。好吧,其实他什么都有没有看出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并不需要过多的扒拉,吃凤凰的蛤蟆就看得出来这些人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地方,所以死了之后,也都是死了的死穷鬼!
他的眼睛,是用来发现美,发现价值的眼睛,一般像眼前这种不美,没有价值的东西,他是不会多看一眼的。管他是怎么死的,吃凤凰的蛤蟆并不在意,他只在意死人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东西。恩,具体来说在他的眼睛里面,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有钱人和穷人,死人也分成了有钱的死人和没钱的死人。
“这些人,实在没啥油水可榨。”吃凤凰的蛤蟆开始叹息。
“是高手。”云闲答道。
世间一切大抵都是有迹可寻的,他所寻找到的,就是这些致命伤口上残留的一股锋锐的剑意。说是剑意,或许会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可事实上就是如此,没有颤抖,没有任何多余愚蠢的情绪,只有一剑,利落的取走了别人的性命。从伤口上,可以清晰的看得出来那一剑的稍纵即逝,浅浅的一刺,就在心口留下了一个寸许的伤口。就凭这点,便可以断定出剑的人极有自信,因为云闲所看到的尸体上,留下的都只有这么一个伤口。他们的身上,除了这样的一个伤口,剩下的可能就是从马上跌落,所碰触到了地面造成的青紫淤痕。
片刻后,斥候小队有斥候前来回报情况。
“吕将军,我等已经探查过了,这附近一共有六十五具尸体,都是鲜卑牧民。他们全部都是被一击致命,较远处的尸体死前可能有逃跑的迹象,可是并未成功,骑马跑了一段距离,就从马上摔下来死了,在其背后插着一柄其他尸体所携带的腰刀,这点可以从他们尸体上那空了的刀鞘看出来。”
“哦?”听到士兵的回禀,吕布脸上顿时多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说是忌惮,大抵好奇多上一些。
“继续说下去。”吕布缓缓说道,他知道绝不只有这一点讯息。
“另外在距离这里四十里处,我等发现了一个部族,只不过从远处看,却是没有一点声息的样子。”
“没有一点声息?”吕布沉吟着,现在是白昼,出来的牧民放牧的必定不少,只不过已经成了死人了。而部落里面,逢此大变,也不应该如此的安静,不应该是没有一点声息的样子。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吕布微眯起了眼睛,这个部族,应该已经被灭族了。
这样的一个小部族,在草原上有许多,生生灭灭更不是有多奇怪。只不过,要是说是被一个人灭掉的,那就真的有点匪夷所思了,刚刚梦神机等人的一番推论他都听到了,再一联想,就觉得十分的奇特。
一个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