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黄巾小渠帅低下头去,看着插进自己胸腹间的刀刃,那身体传来的剧痛折磨着他的神经,醒目而温热的血液流下,滴滴点点,只是片刻,就将这营帐内的地面给淋了个湿透,到处都是血液。
他眼中带着惊诧,似乎还不敢相信张半仙这从钜鹿来到这里上使会对他下手,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渠帅呆愣了片刻,颓然半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目光迷惑而不解的看着,手指颤抖着指着张半仙,“你……为什么……”
“废话真多。”张半仙冷冷一笑,抬起脚,朝着前者的胸膛踢去,顺势拔出了刀刃来,带出了一蓬鲜血在营帐当中绽放开来。
在其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所屠宰的不过是猪狗牛羊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或许在平时张半仙不会如此轻易的杀死这小渠帅,可这是在战时,自然要采取不一样的办法,既然要人跳出来作对,那么他也不会留手,立威就在此刻。
张曼因为受重伤时醒时昏迷,第二号人物张牛角现在不在,就算是在的话相信只要搬出张角的大旗,他也是会听令的。这两人都不是能够轻易动手的存在,因此张半仙不会动手,至于这其他人,那只有谁跳出来谁死,他占据着大义,自然不会畏惧鲜血!
营帐内众多的小渠帅被这一幕给震慑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张曼成的亲信小渠帅颓然倒卧在地上,已经没有半点声息了。
“你,你怎么敢这样子?这可是教中兄弟,为什么你竟然会下这种狠手?!”有人站了出来,厉声问着张半仙。
另一边有小渠帅也站了出来,附和道:“赵和明明只是说等张大帅来了再决定,你这样做,眼中还有我们张大帅?还是说,你有天公将军的命令?有就拿出来,没有的话,我就要问问你凭什么?就是你是上使,我们把这件事捅到天公将军那里,都有道理!”
“对!”
“对!”其他场中的黄巾军将领都义愤填膺的附和。其中的几个人,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半仙,手已经按在了刀鞘上,一有不对劲就会拔出刀来,就是与张半仙这个上使拔刀相向也不会在乎。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就算真的黄天最后到来了,他们没命看到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更多的人则是与张半仙保持着一段距离,在这段距离之下,就是张半仙骤然发难,他们也能够立刻反应过来,不会像刚刚那名小渠帅死得那般憋屈。
“哦?”张半仙虚了虚眼,危险的寒芒从眼中一闪而逝,手中拿着的长刀斜指着地面,从刃尖不断垂淌滴落下血珠,点点斑驳在地面上绽放开来。
他的胸膛起伏着,看着这些暗自戒备着的黄巾小渠帅们,张半仙虽然不屑,可刚刚那一下已经是他所能发出的最强攻击,才会在瞬间取一名黄巾小渠帅的性命。现在再让他继续,也是无力了,在众人戒备的前提下,再想杀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持刀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没人能够发现张半仙现在的外强中干,在片刻之后,他的手掌紧紧的攥住了长刀刀柄。肆无忌惮,现在的张半仙就是肆无忌惮,即使现在的他无法对抗在场的任何一名小渠帅,将领,可是他并不怕会被他们杀死。他有底气,不仅是因为没人敢于对他这个上使动手,更在于他所带来的张角给他分派的黄巾力士。在张曼成昏迷后,南阳黄巾军中的黄巾力士就没有人指挥得动了,他这些黄巾力士,就是整个军中最强大的精锐战力。
几乎只要张半仙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够将这营帐中的所有人屠杀个一干二净,因为当这些人来到营帐的时候,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身边没有士兵保护,想杀死他们就是轻而易举的。只是张半仙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这样做,他所要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保留南阳黄巾军的战力,因为这些人,或许就在不久之后都会成为自己的部下。
“我为什么没有道理?”张半仙笑着反问道,和蔼可亲的面容让人怀疑刚刚那个出手杀人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一般。
在场的许多人也曾经在钜鹿看到过张半仙,接触过他,在那个时候他们完全感觉这就是一个书生意气的人物。可是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这天公将军的远家侄子并不是易予之辈,谈笑间,就能够取走别人的性命,这哪是一个书生能够做到的?所以他们暗自警惕,以免落得跟之前那赵和一样,就连他那个大帅亲信都被眨眼杀死,可见张半仙的无所顾忌,更别说他们这些人了。
“你有什么道理?片语不和,杀害自己教中兄弟就是道理,置教中法规为何物?”有人针锋相对。
话音落下,许多帐中将领纷纷点头,脸上的义愤填膺之色丝毫没有减弱。
“他该死!”张半仙语带冷酷。
他反手将长刀入了身边站着的黄巾力士腰间的刀鞘,“铛”的一声,发出的一声巨大的碰击声,让许多黄巾将领身体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除了少数人以外,这些人都被吓了一跳,可见张半仙刚刚的举动着实是吓了他们一跳。
在黄巾将领当中,一名青年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着痕迹的朝后退去,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至始至终,他都只是冷眼的看着,从赵和被杀开始,他就看出了张半仙这个上使要做些什么,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出来。
很多人叫他少将军,他是张牛角的义子,他叫张燕。他在悄无声息之间,后退到了营帐的门口,在众人正准备爆发出争吵的时候,掀开布帘走了出去。张燕并不认为场面能够掌控得住,从张半仙这个同姓之人身上他觉察到了一种野心,而现在,他必须去找真正能够控制住局面的人,来压制住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