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会死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活下去那就可以称得上非人的存在了。”
“恩,如果你活下来了那就不是人!”
“有你这么说话吗?什么不是人!明明是超人,什么不是人?!”
“哎!我觉得你这个人三观有问题啊,是不是语文老师死得早?超人是人?虽然后面一个人字,那也不代表他就是人啊。”
“我跟你说,像什么鱼人,鸟人,半人马,名字里面有个人字,也不代表他们就是人!明明就不是人!”
“哦。那你赶快去死吧,为了证明你是个人!”
“这个,那个,我觉得超人还是人的嘛,只是超越人而已~”
“喂,老闲,能不能别靠这么近?呸。”吃凤凰的蛤蟆说着,从嘴里面吐出一口唾沫,一口鲜红的唾沫。
“我姓云,不姓老。”云闲一本正经的回道,闪过劈下的长刀,右脚踢出,将整匹战马都踢得向一侧倒下。
他们两个人正背靠着背,被鲜卑骑兵围困着,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他们牢牢的包围住了。不论哪一个方位,都有一名虎视眈眈的鲜卑骑兵,提着长刀正在寻觅着机会,他们知道困兽犹斗,于是并不着急,正用时间慢慢的消耗着云闲与吃凤凰的蛤蟆的体力。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发动进攻的,毕竟有着前车之鉴存在,那之前死去的鲜卑骑兵,一个个就是血的教训。
“但是我疼,浑身不得劲!”吃凤凰的蛤蟆继续说道。
他的背与云闲的背相抵,脊背摩擦,伤口处无时无刻不传来着痛感,让他的眼皮隐隐的不断在跳动,疼得嘴里面直抽着凉气。双手持着的大刀与长矛也时不时的颤抖了几下,在过后吃凤凰的蛤蟆又下意识的握紧,心神整个绷紧,提防着鲜卑骑兵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击,也正因为如此,他感受到的疼痛,也越加的清晰与鲜明。
云闲无奈的摇头,眼睛斜瞟向自己耸拉的左臂,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以为我不疼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却是表面的,一旦有鲜卑骑兵朝他们进攻,就能够迅速的反应过来并反击。他们两个的配合无比的默契,背靠着背让两人能够有一个安全不会受到袭击的所在,只需要全力防御面前的一片就行。
“话说我突然想起一个片子啊,叫断背山!”吃凤凰的蛤蟆没话找话,也就只有这样,可以稍稍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不会饱受痛楚折磨。
“断背山?什么鬼?”云闲有些好奇的反问。
“恩。”吃凤凰的蛤蟆思索,突然有鲜卑骑兵冲来,战马掠过,长刀朝着他劈下。
“吵什么吵?没见哥正思索问题么?”吃凤凰的蛤蟆怒喝,大刀闪电般的划出,接住了鲜卑骑兵的长刀,长矛刺出,瞬间洞穿了鲜卑骑兵的胸膛,像是甩破布一般的将他甩了出去。
他突然眼睛一亮,连忙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讲述一个发生在名为断背山的两个男人之间的友谊!”
“男人?”云闲还是充满着疑问。
断背山的故事?好吧,到这时候还扯这个干什么?他们的故事都不知道能不能写完,就更别说管什么断背山的故事了。
这是困境,令他们无法跨越的困境,似乎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只是挣扎而已,始终改不了死亡的命运。即使是眼前的鲜卑骑兵已经不再动手,可是云闲还是明白,他们在等待机会,等待他们疲乏,再也坚持不下来,就会猛的杀死他们!
云闲眨动的眼睛,努力使视野中的鲜卑骑兵那漂浮不定的身影给稳定下来,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各种应激性的反应,这毫无疑问只是最轻的那一种。他几乎就靠着吃凤凰的蛤蟆,才能够站得这么久,将身体倚靠在吃凤凰的蛤蟆的后背上。
他的心中微暖,或许这就是有同伴的感觉,背后有人就是如此的让人觉得安全。即使吃凤凰的蛤蟆一直喊疼,可他的后背却始终没有闪躲过,就像是一堵墙,牢牢的支撑住了云闲。
同生共死,生死与共,或许没有踏出困境的机会,可是要死也一起死,大概吃凤凰的蛤蟆觉得这算是有点幸福的死法。
他从包裹里面取出一颗桃子,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吃得汁水飞溅。过了半响,他才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朝着旁边递了过去,手上拿着的正是那一颗已经被他啃了大半的桃子。
“吃不吃?这可是关羽卖的桃子!知道实力是什么么?就是脸红,而想要脸红,通向高手的路径就是吃桃子!”
“好吧。”云闲知道吃凤凰的蛤蟆在胡言乱语,却依旧会心一笑。他艰难的用左手接过桃子,毫不在意上面的口水,也大口吃了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颗桃核。
周围的鲜卑骑兵目瞪口呆,甚至不能够想通这两个已经死到临头的男人,为什么还有那闲工夫去吃桃子。话说桃子是什么?这颗桃子哪里来的?鲜卑骑兵们冷冷的看着云闲和吃凤凰的蛤蟆两人,目光中毫无掩饰着赤裸的杀意,但还是没人动,没人敢动。
因为谁动谁死,这是从刚才,到现在所死的鲜卑骑兵的惨痛经历所告诉他们的。并且呈现在围住两人的鲜卑骑兵眼前的,是肆无忌惮,他们的淡定,他们的实力,都在无形当中震慑着鲜卑骑兵们。
远处,吕布抬眼,一个个虚幻着的血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却,凝固成最后的一个身影,那就是吕布。他的整个人都仿佛从血泊当中行走出来一样,从铠甲上,手臂上,头盔上,到处垂淌下了血液,滴滴点点,划过的血线纷飞抛下,落在地面上,很快就将他所站立着的地方染成了红色的土壤。
吕布伸出手,食指碰触,擦拭掉了从嘴角滴落的一点血液。滴点血液碰溅成了更细小的血点,而他的双眸,在此刻无比的通红,里面那鲜艳夺目的红色,就像要从眼睛里面流淌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