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准备,射!”
林奇冷漠的下令,弓箭手小队在他的身后一字排开,在他的面前,则是混乱的长街。长街之上,各处不断传来了哭喊声,谩骂声。光影闪动的屋宅当中,突然有的平静了下来,从中走出了各式各样的男人。
有的提着裤子一边扎紧裤腰带,脸上还带着遗留的韵味,不自觉间浮现了淫邪之光。有的骂骂咧咧,手中抱着一团衣物,衣物里面抱着不知道是什么。一个踉跄,“铛啷”几声,男人骂得更加的大声了,却不得不艰难的弯下腰去,艰难的捡起那几个疑似是铜板的细小物品。余光一扫,他突然抬起头来,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咻咻咻……”箭枝穿空,在吵杂的环境里面,带出的啸鸣声无疑毫不引人注意。在这些人耳中,却是晴天霹雳,等到看清街口站着的士兵后,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扑哧。”箭矢穿透身体,铁制的箭头陷进了血肉当中,带走咯他们太多的想法。刚刚的一切疯狂,在生死的这一刹那,都显得如此的可笑。
有的人直接死去,有的则痛叫着,手摸到了箭杆上,努力的想将箭矢给拔出来。可惜手轻轻一碰,就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大叫声,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少数幸运的,则匆忙躲进了刚刚出来的民房里面,从窗户口往外偷偷观察着,并绞尽脑汁想要寻找逃离之法。
“嘭。”后脑勺受到猛烈的重击,刚刚幸运逃脱的人,两眼一翻白,昏迷了过去。“嘭嘭嘭。”又是一连串沉闷的声响,屋主人赤红着眼睛,甩动着从屋中摸出的重物,一次又一次的砸落,直到这些个仇人都已经血肉模糊,才瘫倒在了地上。
“你……”还有人受到第一次重击的时候,没有昏迷过去,手往后一摸,摸到了温热的液体。整个人诧异的转过头来,就看见了脸上带着几分凶恶,又带着几分怯弱,还有报复后快意的汉子。
他伸出手指,脸上带着凌厉之色,朝前摇摇晃晃几步,逼近了这偷袭他的百姓。这种懦夫,刚刚一进屋表现得无比软弱的男人,他怎么敢?怎么敢?
穿着布衣的汉子惊慌的往后退去,看着这男人不断逼近,心中被刺疼了一下。想到那被打伤的老父亲,想到满屋子的狼藉,还有家中辛苦为自己存下来讨媳妇的几贯钱,一股怒火,顿时从心中最深处蔓延出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股力量!
抓住木凳子,全身的力量贯注,朝下猛砸。“啪啦。”结实的木凳子与还算得上结实的脑袋碰撞,突然散落开来,飞溅的一些木块从汉子脸颊旁擦过,带出的一道血痕,可他却没有半分的痛苦。
他竟然敢?!最后的一个念头瘪了的脑门下出现,男子满脸都是血,彻底的倒了下去,身体还时不时的抽搐了几下。
蹲下身去,这汉子痛哭了起来,痛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才让自己的老父亲受伤。流着眼泪的眼睛,扫过门后放着的锄头,他瞬间止住了眼泪,站起了身来,朝着门后走去,拿起了锄头,踏出了门。
“众将士,听我命令,凡是劫掠财物者,杀无赦!凡是奸辱妇女者,杀无赦!杀杀杀!”林奇抽出刀来,目光当中寒冷无比。从嘴中吐出的每个字眼,都暴虐无情,让那些街上还在哀嚎痛哼着的暴徒听见话音的时候,疼痛瞬间变成了一种对于死亡的恐惧。
在他身后,更多的士兵拔出刀来,朝着长街上的那些民房走去。朝前的脚步,踏得无比的坚定,眼中一样有着林奇所带有的情绪,在经过那些还未死去的暴徒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杀死这些人!
他们或许曾经也是百姓,可在踏出这一步,在城中掀起暴乱的时候,就成为了敌人!面对敌人,面对摧毁自己家园的敌人,就得给予完全的毁灭!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夜猫子喃喃自语,透过窗子看到了自己所在这条街道上发生的情况。
现在大概北海城里面,已经开始了镇压城中暴乱的行动,否则城中的混乱情况,对于城头的守城士兵来说,足够让他们毫无战意。这也是夜猫子,为什么不像其他那些公会一样,把目标放在高门大户身上,因为攻下需要时间,倒不如搜刮平民百姓来得快速。
就像现在一样,北海城中的士兵使来得如此的快,只怕现在那些人都没能攻进各自的目标大门里面。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与官方势力正面对抗啊。
风紧扯呼。风紧的时候,就该跑了。不论最后谁胜谁负,都该为自己想好退路,现在则是准备前往退路的时间了。夜猫子更希望最后官府可以守住北海城,如果黄巾军破城,只怕就连他们这些人,也会片草不留的啊。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退路,用一次,就会有增加暴露的危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当然不想使用。
打开窗户,站拇指与食指捻在一起,伸进了嘴中,轻轻一吹,尖锐的哨声就响了起来。在这一哨声响起的时候,更远处的方位也有同样的哨声紧随着响彻了起来,一条街接着一条街,将讯息传达到更遥远的地方。
夜猫子的耳朵动了动,头迅速的后仰,两枝箭从他的眼前掠过。箭的形状,尖锐的箭头,以及有一些发黑的尾羽夜猫子都看得很清楚,在初一掠过的时候,带动的气流还让他的眼睛有一点发酸。“咄,咄。”,窗户的木沿被箭射中,木屑四扬,箭杆颤动不止,直到许久后才最终的停止下来。
“风紧扯呼!”远处的街道,听见了哨声的夜之喵殿的玩家纷纷领会到了哨声当中所蕴含着的意义,开始了有序的撤退。没有丝毫的留恋,贪婪无法使他们的理智被迷惑,迅速得向着从一开始就约定集合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