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扭曲不可逆转,好的情况是自尽,一死解百愁,坏情况是入魔,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更坏的情况就是觉醒。
觉醒这种事情听上去跟启蒙相似,实际上它被赋予了很多含义。
有些强者转世恢复了记忆叫觉醒,弑父弑母将其头颅烙印身上也叫觉醒,被人蛊惑能够知晓并迷途知返也叫觉醒。
有一些妖魔主宰想把修士入魔改叫觉醒,一直被七门派否定,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天道势力统治区域把修士入魔这种行为改叫了觉醒。
很多散修批评天道势力胡搞八搞,乱七八糟,实际上这都是天道势力为了统治需要。
不论哪种觉醒,都是慧根的升华,超脱命运折磨的一种途径。
叶灵投胎身费立明人生过的太苦,想把他父亲头颅斩落烙印在身上,超脱命运苦果,奈何一直找不到方法。
费立明十七岁这年,在渴望和绝望里挣扎,渴望有个少女喜欢他,崇敬他,可哪个少女喜欢一脸颓废的少年,谁会不厌其烦安慰那天天抱怨父母的少年。
“我这一生,愿意跟我说话的少女只有两个,如今已经不再联络,我也没有自信再去寻找她们。”
费立明像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语,有能的少年,英俊的少年左拥右抱,哈哈笑笑,而他……。
条件决定行为,而能力决定了良好条件的创造。
无能就意味着不能创造好条件。
费立明决定研究自己的身体,想从其中找到些道道,这身体能够不死,必然不凡。
忍痛在胳膊上切下来一块肉,去买了几只普通野兽和普通灵宠,分别喂给这些野兽和普通灵宠吃下去。
刚刚下肚,黑气翻涌,普通野兽和灵宠双眼通红,怒吼一声,爪子变长,疯狂扑向费立明。
手起刀落,通天法晕照耀,将野兽和灵宠斩杀。
让人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是,两只身首异处的兽重新活了过来。
“这么轻易就能得到不死之身?”
费立明再次将其斩杀,这一次没有再活。
“原来只可以一次。”
反正闲着没事做,费立明不断做着自己身体的研究,之前赚的十万块极品灵石花的差不多。
在此期间费立明重病的爷爷开始回光返照,这就意味着很快就会死亡。
费立明在想,反正这人也快死了,与其浪费,不如用来尝试一次。
那是费立明的爷爷,费立明父亲的父亲,斩落父母头颅烙印能超脱命运苦果,不知斩落父母的父母头颅会怎样。
这一天夜晚,费立明用丹药放倒费守财和奶奶,锁链把爷爷五花大绑,封禁住他声音。
割下自身一小块肉喂给爷爷吃下,待到其双眼通红,剧烈挣扎时,一刀斩落头颅。
这一次费立明打算用自身对超脱命运的理解进行烙印,不用别人胡乱编造的方法。
求人不如靠自己。
将自身一定黑气灌注进脑袋里,再融合进自身一定血液,神格烙印法晕的脉络填充进黑气和自身血液,再添加一些促进烙印的药材和物质。
法晕躁动起来,所有脉络全都被黑气侵蚀,掺杂着鲜血化作一颗恶魔头颅,张口吞下了爷爷的头。
费立明立刻牵引这只恶魔头颅往自己右手背上飘,一阵火辣辣灼烧感传来,右手背出现一个恶魔头颅图案。
感受这恶魔头力量,充斥黑暗跟邪恶。
费立明摇了摇头,这力量虽然有些强悍,但远没有他期望的高。
这个时候无头尸爷爷黑气翻涌,重新复活了过来。
费立明右手背的恶魔图案消失,再给他吃下自身一块肉,费立明尝试更换黑气和血液比例。
只要给爷爷吃一块血肉,就可以确保能复活,这样就能反复试验。
整整一个晚上,费立明砍了将近一千六百五十多次,鲜血喷溅在墙上已经一尺多厚,触目惊心。
没有气馁,不厌其烦。
早上八点,太阳初升,费立明重新调换比例和药材,再次砍掉头颅。
这时候,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翻涌,雷霆万钧聚集在一处,看那势头,似乎对准了费立明。
“天降异象?”
费立明心神一震,心说难道要成功了?
弑父弑母弑爷爷天打雷劈,天道诚不我欺。
费立明身体已经被割的鲜血淋淋,只剩一丁点血肉,怀着激动的心情烙印这颗来自他爷爷的头颅。
法晕上脉络化作恶魔头颅,张口吞下他爷爷头颅,费立明以最快速度牵引到右手背上烙印。
与此同时,几千万道雷霆轰然降临,打在费立明头上,直接把他轰成了渣滓。
地面,一道直径百米的巨大法晕绽放,黑中带红的光束冲天而起,跟几千万道雷霆对抗。
法晕里黑色气流翻涌咆哮,一双通红眼睛触目惊心。
“终于解脱了!”
费立明站在法晕最中间,法晕脉络化作锁链狂舞,由黑雾化成的风衣裹着他身体,面容苍白冰冷,有黑中带红的眼影。
整体给人的气质是冰冷的妖异。
惊天动地的声音和遮天乌云,让很多人以为这里有谁在渡劫。
黑雾蔓延,费立明带着整个房屋消失在原地。
刹那后,上千道流光纷至沓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奈何扑了个空。
潜入深山老林里暂时隐藏,费立明等待第二重觉醒。
这一次觉醒烙印的只是他爷爷的脑袋,还有他父亲的头颅,双重觉醒要比单一觉醒要强。
最重要的是,费立明想觉醒的是阴阳双头。
布好禁制,费立明再以相同方法烙印了他的奶奶项上人头。
至此,这一对夫妻双双殒命。
费立明看到了这个爷爷奶奶的过往。
这个奶奶一生共生育了六个孩子,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有一天妖魔闯进来吃了其中一个,她亲眼目睹,被吓破了胆,而他的丈夫也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对家庭不管不顾,对小孩死活不管不顾,亲眼目睹妖魔吃自己的孩子也只会瑟瑟发抖。
大儿子离家去闯世界,闯出了名堂荣归故里,二儿子跟着村庄建筑队工作,三儿子六岁时发烧没人管,烧坏了脑子,智力中度残疾,两个女儿嫁了人,小女儿非常胆小,天天活在恐惧里。
因为丈夫的不管不顾,因为她早已吓破了胆,致使小儿子感冒发烧时没人管,烧坏了脑子,没有人愿意嫁给智力残疾的小儿子。
直到杜云,带着孩子要饭吃要到了这里,嫁了进来。
费立明观看着爷爷奶奶的人生,观看着爷爷奶奶整天在家里闹事,观看着爷爷奶奶唆使父亲打母亲。
其中因果,在费立明眼前呈现。
“每一个活在这世界的人都是受害者,每一个活在这世界的人……”
都是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