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百劫谷一般,这奇草堂也是小雾第一次听说,三人御剑,个把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没想到,这奇草堂实在是大隐隐于市,农田,茅屋,典型的小村庄的模样,小雾和莲生二人都不禁怀疑,程诺是否记错了地方,但是看他满有把握的样子,他们就想,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垄垄田埂,绿油油的庄稼,偶尔可见光膀子的大汉在天地之间穿梭,程诺走到一老汉身边,开口说:“大爷,打扰一下。”老农抬头看向到来的三人,长年累月的劳碌,使得他额头上的皱纹,就如这田垄一般深刻,黑红色的脸庞,如最重的一抹色彩。
看他瞧着几人,程诺接着开口问:“大爷,劳烦您通报一声,我们是玉华山弟子,特来拜访师夫人。”听程诺这么说,小雾心下惊讶,这师夫人又是谁,他们不是要去奇草堂吗?莫不是,这师夫人就和奇草堂有关吗?
而反观老汉,听了承诺的话并不显得惊讶,他什么也没说,扛着锄头穿过麦田,漫过小半截小腿的水田使得走路看起来有些不便,老汉走到一农妇身边,低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农妇朝三人回头看来,然后点点头,直接弯腰洗了一把手,然后用带着的汗巾随便一擦,就像三人走来。“你们是来找师夫人的吗?”
“正是。”
“那你们跟我来吧。”然后,农妇在前面带库,三人紧随其后,农舍一间走过一间,但这师夫人,却并不在此其间,到后来,再没有任何人居住的痕迹,在柳暗花明之际,她们终于来到了这师夫人所住的地方。
一院的藤蔓以及奇花异草,这就像一个小型的原始深林一般,小雾心下暗道,若这里就是奇草堂,也算称得起这名字了。
“师夫人就在这里,你们自己进去吧。”农妇用手一指开口说道。
“谢谢大娘带路。”程诺道谢,小雾和莲生连忙点头致谢。小雾和莲生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疑问,但是他们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这座院子并没有门,他们直接进入,小雾发现,这里很多植物,她根本叫不上名来,因为,那本就不是百草经中所有记载的。
小“原始森林”穿过后,就看到一间房子,这房子初见感到很是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程诺轻叩材扉,开口说:“有人吗?”
门应声而开,看到开门人,大家不禁感到心中一秫,只因为,开门的女子,脸色太过苍白,而那张唇,却是太过鲜红,如同鲜血一般,刺眼异常。
但大家也不是那失礼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的地方。程诺开口说:“请问,师夫人在吗?”女子点头,然后伸手,示意几人进来,当门被关上,屋内瞬间一片漆黑,小雾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之前会觉得这房子别扭,原来,是因为没有窗户。
“呼。”忽然一点火光出现,那开门女子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将火折子照在脸上,显得格外渗人。她依旧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火折子光源有限,三人眼瞅着唯一的光亮跟在后面,没想到,这屋里真是内有乾坤,外面看起来不大的方子,却七扭八拐的走了半刻钟之久。
“吱呀”一声,一扇不知在何位置的门被推开。一室光亮忽然照射眼球,之前适应了昏暗,现在忽然被这光照射的不免有些不适。女子进入房间,两手一顿比划,三人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哑巴。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屋里的人开口说道,声音是说不出的沧桑。开门女子示意三人进去,然后以程诺带头进入房间,然后门被关上,但却不见屋里有什么人。正在大家心中嘀咕的时候,从帘子后方走出一人,她脸罩雕花面具,面具颜色太过鲜艳,加上那上面所描不知明花样,无端多了几分诡异。
不过,像这般奇怪的人,也确实担得起这诡异一词。“坐吧。”对方坐在八仙桌的一方,示意三人随意坐下,他们就坐在离自己近的地方,然后程诺开口说:“想来,这位就是师夫人了。”
“正是老朽。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晚生玉华山弟子程诺,这二位是我同门师弟师妹。师夫人,此次冒昧求见还请你多加见谅,而我此次到来目的,是因为这个。”说罢,程诺从袖子中取出一只一片叶子,那叶子颜色呈淡青色,形状如弯月一般,其纹理不像叶子颜色一般,却是呈淡黄色。
师夫人看了一眼,直接开口说:“满月草,生长初期,叶子如弯月一般,外敷可消除疤痕,但随着时间的,叶子会慢慢的变得肥圆,直至最后如满月一般,成熟后的叶子再不具有消疤的作用,反之拥有剧毒,且无色无味。
啊,这草实在是......小雾不知该如何形容,若是毒药,人们定是避而远之,但是这般矛盾的存在,确实让人又爱又恨。
程诺得到答案,也不再多问,直接起身道谢,师夫人轻声一笑,然后说:“举手一老而已,我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对这些花花草草有些兴趣,若是以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随时欢迎。”
“那我等,就在此先谢过师夫人,师夫人,家师现在急等消息,所以,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好,慢走不送。”这话刚说完,门忽然被推开,推门之人依旧是起先带路开门的女子,三人再次跟在她的身后。
出来之后,看着离得已经足够远,莲生就开口问道:“大师兄,刚才那里就是奇草堂吗?”
“正是。”程诺点头,然后莲生说:“那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像这样的地方,说不上雕梁画柱,但也是亭台楼阁,却没想到,坐落于村野之中。”
程诺笑了笑,回答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你不要看这奇草堂坐落偏僻,但慕名而来的人却不少,只因为,那师夫人历代祖先都对那花草树木别有研究,其他书本上没有记载的植物,他们却知道名字与作用。而你别看这里是个小村庄,但那最不显眼的农民却都是归隐于世的高人,可以说,他们都是奇草堂的人,若不是他们带路,你根本找不到这奇草堂。”
程诺的这些话,莲生显然并不赞同。他说:“大师兄,就算真的像你所说那般,但这次他们带我来找这奇草堂,我就不信,下次我再来会找不到。”
茗若摇头,说:“这奇草堂周围布有阵法,而且阵法皆是活阵,每时每刻都在变换着。”
“啊,怎么会这样。”莲生不免感到扫兴,程诺看到他这般笑了笑,然后,他注意到一边的小雾,似乎,自从离开奇草堂后,小雾就没有说上一句话,而且看她现在的样子心事重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雾,小雾......”
“啊,怎么了?”小雾猛然一惊,看她反应这么大,程诺也感到惊讶,看着小雾的样子,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哦不,也没什么,就是想那师夫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为什么戴着面具。”小雾随意找了一借口。听她这么说,程诺神色一松,然后笑着说:“好奇心人皆有之,不过可惜的是,我也不知道师夫人长得什么样子,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师夫人都带着她的那张面具。”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的挺可惜的。”小雾做出惋惜状,程诺笑了一笑,就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玉华山,程诺要去通报打探到的消息,而莲生离开这么久,也自是要早些回去的,小雾算是闲人一个,见他们离开,也就回到了玉清殿。
刚回到房间,小雾就找来了笔墨纸砚,研磨镇纸作画,没一会儿的功夫,纸上就跃然出一棵树的形状,而且,还另外画了一片树叶。
从奇草堂出来后,小雾的心就砰砰的不断加速,奇草堂历代记载研究奇花异草,而玉镯空间那颗通天树,一直是小雾心中的一疙瘩,虽然,不影响什么,但是那种求知不明,看之不知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法不介怀,而现在,她终于有可能知道,那树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怎么会感到不激动?
怀揣这即将破解的兴奋感,小雾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她直接进入玉镯空间,拿着自己所画的画对照一番,然后怀揣一片树叶,直接启程离开。
再次到来,小雾心情再不如昨天那般平静,巧的是,带路的依旧是昨日的那农妇,农妇好像也很好奇,她想不明白,这姑娘怎么昨天来过一回,今天又来了。
而小雾发现,果然如程诺昨日所说,这奇草堂布了阵法,每时每刻都在变换着,就像今天,她走的路就不再是昨天那路,而在带她到达之后,农妇依旧说了昨天那么几句,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