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彻底的感动青绾,然后让她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清歌一针见血,“可惜了,他的算盘永远没有青绾打得好。”
从清歌将自己的计谋告诉青绾那一刻起,沐斐然就彻底的沦为了青绾手上的一枚棋子,一块跳板,一个工具了。
“三皇子的这一做法倒是得了老爷的心,气儿也消了不少。”芸香闷声嘟囔,一开始她以为小姐让金隅利用虞妙歌下了这个套是为了让青绾摔得更加惨的,可现在的状况倒像是绑了青绾一把似的,三皇子能有这一番的作为好像也是在小姐的预料之中……
到底小姐要做什么呢?
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和自己一同长大的这个人了。
在虞清歌的心里,前一世最后的时光实在是太痛苦了,仇恨让她根本无法做到轻而易举的就将青绾揉碎撕裂,只有一点一点的折磨,一点一点的折磨她和沐斐然才能化解心头那浓烈得化不开的恨。
“小姐出大事了。”
门外管家的干嚎远远的响起,清歌眸光沉了沉,今天能让管家这么咋咋呼呼的该得是有多大的事情啊!
虞府正厅,所有人都到场了,包括青绾和三皇子。
这几天府上气氛都是诡异,低沉得厉害,各房的姨娘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太大声会触及到什么要命的事情一般。
虞智华和孙氏坐在上首,脸色比早上的时候还要难看。
清歌最后一个到,乖巧的和虞智华、孙氏问了安,神色至始至终都坦坦荡荡。
“清歌,那事情你听说了吧?”许姨娘斜睨了一眼清歌。
“听说了。”清歌勾唇一笑,直视许姨娘,猛然被这样一双清亮的眼眸一盯,许姨娘下意识的一怔,然后立马就有些心虚,“许姨娘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太诡异了一些,一下是妙歌,一下又是青绾,太多的意外集合在一起怕就不是一个意外就解释过去了的话,的确是有些牵强。”甄姨娘柔声开口,一双剪水的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全是惶恐。
“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也觉得是清歌?”赵姨娘嗤了一声,然后冲许姨娘翻了个白眼,“比起这个我更加想知道是谁将这流言放到外面去的,现在这个时候重伤清歌到底对谁更加有好处?”
“都给我闭嘴。”虞智华猛然一拍桌子,巨大的响声让大厅瞬间就恢复了安静。
清歌垂下眼睑,神色依旧淡然,脑海里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脸都浮现了一遍,这一步当然不是她走的,那又会是谁呢?
沐斐然的还击么?
“我虞智华的心肝宝贝,手中握有金钱和权利对等,我拥有的就等于她所拥有的,真要教训不懂事的妹妹,她根本不需要用这样恶毒的方式。”虞智华眸光坚定,“把你们叫来,我只是想给在背后始作俑者的那个人一个机会,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
妙歌无所谓,青绾丫头已经有了好的归属,也可以不去追究,可现在这个混蛋居然将注意打到了清歌的头上,简直不可原谅。
“爹为什么就那么笃定这一切和虞清歌没有关系?就因为她是您的心头宝?所以就可以任由她伤害我们然后置之不顾?”虞妙歌霍的站起来,眼眶通红,整个人因为激动忍不住的颤抖,“我……我也是您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公平一些,哪怕是一次,一次也好啊!”
“妙歌,不要激怒你爹。”许姨娘一把抓住虞妙歌的手,“给爹道歉,快点。”
“不需要道歉了。”虞智华浑身都冒着森然的寒气,“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
“老爷,妙歌还小,她不懂事,只是想要你多一些的疼爱,她没有恶意的,你看在她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的份儿上,原谅她,不要生她的气。”
“福子,把人给我带上来。”虞智华眼中冲刺着愤怒和浓烈的决绝。
虞妙歌一怔,有些僵硬的回头,门外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在福子的推搡下进入了正厅,脸色刷的一下惨白,眼泪簌簌的滑落。
“认识他们么?”虞智华顺了顺呼吸,尽可能的不让自己那么激动,走到虞妙歌跟前,他咬牙切齿的问,虞妙歌不说话,他大喝一声,“我问你认识不认识!”
“这些人妙歌怎么可能会认识,不认识的,我们不认识的。”许姨娘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几个男人正是之前她找来绑架清歌的绑匪,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清歌,过来娘身边。”孙氏轻轻的唤了一声清歌,她不紧不慢的过去,“半个时辰前清傲来找过你爹!”
孙氏声音很小,只够清歌一人听清楚,清歌心头一怔,抬眸,虞清傲以长子的身份坐在右侧的上首,和平时一样,他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不认识是吧?”虞智华彻底的爆发,大步走到绑匪跟前,“你们三个把先前和我说的事情再一字不落的说一次,一字不落的说,否则要了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
“差不多两个月前,这位夫人……”绑匪指了指许姨娘,“给了我们兄弟几个五百两银子,让我们将虞家大小姐绑了送去鸡鸣山几天……”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许姨娘顿时崩溃,“老爷你不要相信他,我不认识他的,有人陷害我,我是清白的啊!”
“我们是有证据的。”绑匪急于证明似的,慌乱的掏出一个红色的荷包,“这是当日这位夫人装银子用的荷包,因为料子好,绣工也好,小的就偷偷留下来准备之后送给心仪的姑娘。”
“真是好笑,一个绑匪还有心仪的姑娘。”赵姨娘在一边儿说着风凉话,然后视线瞟到那荷包,脸色瞬间就变了,“这绣工……还真是和许姨娘的绣工有几分相似啊!”
“贱人,你不要煽风点火。”许姨娘急了,这荷包的确是她绣的,可她当时给绑匪钱的时候用的是银票,根本不是什么现银。
“你们母女好歹毒的心啊。”虞智华一把扼住许姨娘的下巴,“清歌到底哪里碍着你们的眼了,你们要用这么下作的办法来害她?你们院子里的吃喝我虞智华少了你们的了?我待你们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