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小黑屋里的青绾一直在想着各种办法想要联系沐斐然来救自己,她绝不容许自己被虞清歌关在这种地方直到大婚。
就在这时候,小黑屋里用来给关押的人送水送吃的的小窗子开了,有个什么东西被丢了进来,然后又迅速的关了起来。
接着小黑屋的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她隐约认出了那是沐斐然的笔迹,心中顿时大喜过望,扑过去,将信捡起来,正要撕开却发现已经被人打开过了,眉头一簇,谨慎了几分,展开信纸,借着光她看到了一个地址,是王城里的公子小姐们最喜欢聚头的醉月轩里的碧馨苑。
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个地址,他应该是知道了她不能出去了呀,难道这地址有什么深意?
思来想去突兀的青绾一怔,惊慌的拿起信纸放在鼻子下使劲儿的闻了闻,淡淡的熟悉的属于不同人的两股味道在鼻尖萦绕。
虞清歌,是虞清歌的味道,这封信根本不是给她的,是给虞清歌的。
对,晋西和王茂那两个死人堵在外面,除却虞清歌的人还有谁能近到跟前来给自己送信?
好你个沐斐然,她不过小小的失利他就要将她摒弃调转枪头去勾搭虞清歌了?
拳头紧紧的握起,即便是青绾和沐斐然在一块儿只是为了借助他的背景对虞府进行报复,但她也不允许这样的背叛发生!
很快她冷静下来,冷笑一声:“虞清歌,你在外面听着吧?拿这样的东西来吓唬我?你以为这样的东西就能够打倒我?你想太多了,如果你想和他睡就尽管去吧,看到时候丢脸的是我还是你们虞府。”
外面芸香背脊陡然一寒,眉头一簇,晋西和王茂两个人也清咳两声,各自看向别处。
芸香挺直背脊,清了清嗓子,脆生回应道:“大小姐您误会了,我家小姐才不屑于和你们这样的人勾搭到一块儿,信您也看了,既然没有受到什么刺激那就好,芸香这就回去禀告小姐。”
之后芸香转身就走了。
“虞清歌,你这个贱==人。”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了青绾愤怒的嘶吼声。
芸香轻哼一声,加快了步伐。
剩下的这一天过得出奇的平静,清歌一直陪着虞智华,他的气儿也慢慢的顺了,叫来了管家,让请几个人在王城四处搜寻一下,看是否还能将那些个被青绾害死的女人的尸体找到,到底是跟过自己的人,又因为自己而死,总不能一直暴尸荒野这么可怜吧。
孙氏也陪在虞智华左右,平静的看着他吩咐这些事情,清歌知道娘亲心中所承受的痛苦并不是她不说就没有的,爹是个好父亲,却终归不是一个好丈夫。
她如今才十三的年华,不管怎么拖今生她还是会面临嫁人的局面,想着如若以后不能找到一个愿意一生一世就她一人的男人,她宁可梳起不嫁。
吃了晚饭,到了孙氏念佛的时候了,清歌就陪着虞智华出去散步。
荷花池里的荷花有些已经开起来了一些,清风带过能依稀闻到沁人心脾的清香。
“爹,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您曾经送过一对大师冯真的玉耳坠子给女儿?”清歌状似闲聊的问道。
“嗯,当时你不是死活不要的么?”虞智华呵呵一笑,“嫌弃爹的眼光不好,太丑。”
“是清歌年纪太小,不实得好坏。”清歌抱着虞智华的胳膊吐舌轻笑,“那后来呢,您将坠子给谁了?”
虞智华一怔,然后想了想:“给你甄姨娘了。”
清歌微微一愣,甄姨娘的确是在她生日前后到的,当时见来了个和青绾一般大小的少女做姨娘她还闷在屋子里哭了好几天。
“甄家是南方的陶瓷大户,当年是有一比大买卖要和爹做,然后送了个女儿来攀亲戚,我思忖之后也不能让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子就这般过来,就让人送了聘礼过去,这坠子就是其中的一件儿。”
清歌心里一咯噔,连忙问:“在姨娘到咱们家来之前您见过她么?”
“南方不比咱们这边,你们这些闺秀还能出个门,哪里是可以随随便便的见男人的啊。”虞智华说话瞧了一眼清歌,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如今出落得越发的容貌倾城了。
“您没见过。”清歌声音轻轻,心中有了个古怪的念头,不过很快的就又被打压了下来。
“怎么了?”虞智华见清歌的脸色大变,立马皱眉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好在甄姨娘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漂亮,否则那爹岂不是还要退了亲去”清歌俏皮的打趣,心里却沉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
赵姨娘按着白天和周礼商量的晚上就将那逼迫自己的人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倒了约定的时间,人终于来了,嫩绿色的裙摆慢悠悠的晃进来,和往日见面一样她依旧只带了一个老婆子。
狭长的眸子冷漠的斜睨了一眼赵姨娘和周礼,然后走到主位坐下,嗤笑一声道:“姐姐如今莫不是到了三十年如狼四十年如虎的年岁了?怎生这么饥渴,见妹妹之前还要云雨一番。”
赵姨娘脸色一窘,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系着的薄薄丝巾,最近这阵子府里出事儿不少,老爷也隔两天就会来一次,倒不是说过夜,就坐上一座,不过这还是让赵姨娘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和周礼暗中偷==情,生怕哪天不小心正在进行的时候老爷来了,那就完蛋了。
“今天虞清歌来了。”赵姨娘也不和对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带着账本来的,过去帮你支取的那些银两现在虞清歌让我都填补上去,你也知道我的钱都给你了,现在她如果真的查起来你我都跑不掉,所以妹妹还是把之前支出去的银两还给我,我好去填补账房的空缺。”
狭长的眼眸顿时垂下一点,殷虹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讽刺:“虞家家大业大的,老爷每次给清歌买一套首饰也不止这点钱了,怎么突然就计较上了?”
“甄心音,你不要再演戏了,能到今天不都是因为你栽赃我用了那些钱去赌钱!”赵姨娘压制不住的怒吼了出来,眼眶通红,气喘吁吁,这一年多来的恶气终于是得意了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