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围墙的转弯处，清歌被虞清歌拎着，后背抵在墙上，左右是清傲的手，近在咫尺的是清傲那菱角分明，五官完美的脸。
“虞清傲……”清歌有些怔，虽说上一世她为了帮沐斐然得到江山，不停的在各种人之间周旋，男性自然是居多，可是……那都是正常男女关系，虞清傲这样的她还真是第一次接触，这家伙还总是不时抽风，搞得她措手不及。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些？”清傲看着清歌的眸子，“从出生开始就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用烦恼的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那些的。”
八年……冥月堂毁了八年，她死了八年，他就如此那边的折磨自己八年，夜夜都能看到血流成河的冥月堂，夜夜都能看到她苍白的脸慢慢的在自己跟前化作灰糜，夜夜都能看到那些凶手踏着族人的尸体，张狂大笑。
恨已经渗透了骨髓，将自己磨成了没有情绪的怪物，麻木不仁，杀人如麻！
鲜血和杀戮就是自己的基本日常！
可是这一切她又是如何知道，又是如何了解的？没有刻骨的失去，又怎么能体会得到这些？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谁！”
“清傲……”清歌看着他的眸子，这是第一次看到虞清傲真正的有了那叫做是情绪的东西，清歌心莫名的揪了一下，疼了一下，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清傲看着清歌一字一句的问道，口中已经有血气在冲撞，毒又要发了。
“我是虞清歌，虞府的嫡出大小姐，虞智华的女儿！”清歌看着清傲同样一字一句的回答，只是不知道，说这个话的时候眼泪却从眼眶落了下来，“你听到的那些，就是我下午说的，我只为了虞府，那些也是为了虞府，为了我爹娘，虞清傲，你懂么？”
两人视线教会，清傲眉头皱得更紧，对视了一会儿，他是双手捧住了清歌的面颊，额头抵住清歌的额头，半响之后嗯了一声：“虞清歌，不会再也下次了，我会离你远远的。”
情不自禁的，清歌慢慢的伸手，碰到虞清傲的手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大半儿，脸上糊着温热的眼泪，加上她情绪在那里，着实没有感觉到他居然冷成了那样，抓着清傲的手，将他从自己的面颊上扯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比下午的还要冷了？”
清傲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模样，慢慢的将手抽了回来，心口血气的冲撞越发的厉害，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虞清傲。”清歌赶忙的追上去。
“你若跟来，我灭了虞府。”冰冷的声音带着清歌从未从虞清傲身上见过的嗜血气场，她生生的就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虞清傲越走越远，最后直到看不见。
在清歌的记忆里，虞清傲似乎真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比如说他说了会跟着自己就一直跟着自己，不管到哪儿，他适才说，我会离你远远地，大约就真的会离她远远的了吧！
清歌心中有一种异样在徘徊纠葛，她想自己或许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不应该是虞清傲，哪怕是沐亦然都好，绝对不应该是虞清傲。
俗话说得好，背后莫念人，念了……
清歌拖着莫名其妙就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里，或许是有些太心不在焉了，她连房间里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游走到梳妆镜前，看着水晶镜里自己那有些红肿的眼睛，嘲弄的一笑，虞清歌你可真没出息，都经历过多少了，居然轻而易举的就在虞清傲跟前哭出来了，有什么好哭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镜子里出现了另外的一个人的脸，剑眉星目，容颜俊朗。
“天哪！”清歌吓得猛然站起身来，差点跌倒，沐亦然拉住她，往自己怀里一带，浓眉微微蹙着。
“你哭了？”
“四殿下！”清歌挣扎，沐亦然抱得更紧。
“我问你，是不是哭了！”沐亦然继续问，声音柔和了不少。
“你放不放！”清歌今天的耐心也真算是为负数了，恼火的喝了一声。
“放！”沐亦然笑了笑，然后松了手，清歌推开他远了些，然后扫了他几眼。
“殿下越发的放肆了，可知道这是女子的闺房，哪里能胡乱的闯的！”清歌沉声道。
“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就算是给人瞧见了也无妨的。”沐亦然抱着胳膊，笑得灿烂。
“你……”清歌本来是想要怒的，可是想了想又忍了下来，“殿下翻墙到院的到清歌这里来，可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情？”
“有！”沐亦然稍微严肃了一些，“父皇今天召我了，之前到是知道你给的嫁妆有些吓人，没想到那么吓人，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虞府变成众矢之的！”
“都没有到最后，殿下便这般说，是不是有些妄下定论了？”清歌冷淡的笑了笑。
“你自己有数就好。”沐亦然顿了顿，“该你回答我了，为什么哭。”
“想哭就哭了！”清歌梗着脖子。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没有见着你，我给你的那几个护卫也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你甩掉他们去哪儿了？”
“殿下是不是有些管得太宽了？”清歌斜睨了一样沐亦然。
“你可是我的皇妃，我怎么能不管？”沐亦然一本正经道。
“等你娶到了再说！”清歌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沐亦然正要说什么，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十分急促的脚步声，沐亦然看了一眼清歌，然后闪身到了一边，这时候门被猛然推开。
芸香苍白着脸，看着清歌站在梳妆台前，看起来是完好无损的，吓得赶忙跑过来：“小姐，您可没事儿？吓死我了！”
“我当然没事。”清歌对芸香使了使眼色，可芸香显然是惊吓过度了，完全没有在看清歌。
“没事就好！我本来想随着您和大少爷去的，可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打昏了，醒过来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担心您出事儿，就赶忙跑上来找了。”
清歌一怔，抬头就看到了沐亦然沉着的脸，周身都充斥着某种一触即发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