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今日又要画一朵么？”芸香看清歌的视线落在那画上问。
“嗯，要的。”清歌将那宣纸拿了过来，换了只画笔，沾染了朱砂，细细的开始勾勒今日的虞美人。
第五日，距离十日还有五日，他说十日之内，大约就这几天了吧。
一朵朱红色的虞美人落成了，关墨师徒二人从外面进了来。
“芸香，去外面守着。”清歌将宣纸挪开到一边，吩咐芸香道。
“查到了？”清歌抬眸看向关墨。
“如您所料，这件事情果真不是赵前进一人所为。”关墨沉声道，“且此人的身份定不一般，据成贵交代，这件事情是在一个月前，赵前进撇下他一人独自一人去了城东的一个小酒馆见了个人，回来就开始谋划此事了。”
“城东的小酒馆？”清歌神色顿时冷下去，“是哪家杏花陈酿？”
“您如何得知的？”关墨微微一怔。
“一个月前么？。”清歌的眸光越发的冷。
杏花陈酿于清歌来说可是熟悉得不行的存在，沐斐然得势之前，笼络游说各方势力都是在那里进行的，之所以找这样一个王城里随处可见的小酒馆，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关墨点点头，“成贵说，赵前进和那个人的关系建立近三年的时间，每一次赵前进去见他都是一个人进去，让成贵在外面等，这三年期间，赵前进帮他做了不少事。”
赵府的财力虽说不能和虞府相提并论，不过也是肥的流油的，原来早在盯上虞府之前，沐斐然那渣男已经勾结上了赵府，回忆起当初嫁到沐斐然府上的时候，沐斐然暗地里已经培养了一批不小的势力，她还纳闷沐斐然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现在算是知道了。
这一次误打误撞，不仅除掉了虞府的对手，还顺带的彻底阻断了沐斐然的金钱资助，清歌心中冷笑，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她会一个一个的将沐斐然的胳膊腿全部卸掉，然后看着失去一切的他被青绾生吞活剥。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有你们。”清歌收回思绪，浅笑的和关墨说道，“赵东升的事情，快刀斩乱麻的处理好，之后就该好好的做我安排的事情了。”
“明白。”关墨微微颔首，“不过……虞小姐，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你提前的买通了赵府的那些人，这案子怕还得继续焦灼，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谋略，关某佩服。”
“呀，四殿下怎么来了？”正说着话，门外突兀的就传来芸香的声音。
沐亦然看了一眼芸香，这丫头这般大声的嚷嚷，是要通知里面的清歌？
她不在里面伺候，跑到外面来做什么？
一个念头顿时从脑袋里闪过，眸光顿时暗了暗。
而紧闭的门也在这时候开了，关墨和荷兰之先后从书房走出来。
“草民见过四殿下。”关墨和荷兰之恭从的行了个礼。
沐亦然的脸色持续阴沉，这时候芸香幽幽的说道：“这两位是今日帮老爷辩护的状师。”
“嗯。”沐亦然脸色还是没有好转，状师又怎么了？状师就能和她一起关在房间里了？这么想着，沐亦然也没有理关墨师徒，大步的就走进了书房。
芸香赶忙要跟上去，冷沉的声音却瞬间压了过来：“不准进来。”
那声音里似乎是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力量，芸香生生的止了步子，下一刻就见大步走进去的沐亦然手一挥，门重重的关上了。
“芸香姑娘，四殿下是众所周知的正人君子，关着门想必是有事情要和虞小姐商议，你不必这么担心的。”荷兰之看芸香那表情，安慰了一句。
芸香幽怨的看向荷兰之。
关墨也笑了笑，拍了拍荷兰之的肩膀：“走吧。”
外面关墨师徒离开，芸香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可却什么都听不到。
沐亦然坐在清歌的小软塌上，一言不发。
“殿下这般气势汹汹的过来，就是为了在我这软榻上坐一坐？”沉默良久，清歌问道。
“你不是说有需要会来找我的么？我等了你几天。”沐亦然低沉好听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上了几分别扭。
“对啊，需要您帮助的时候清歌定会去找您的。”清歌大眼无辜的忽闪忽闪，“可这几天清歌并没有什么需要您帮助的事情啊。”
“你父亲的事情不算是需要帮助的事情？”沐亦然沉声问道。
“在清歌看来，需要您帮助的事情应该是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能做好，自然就不会去找您了。”
沐亦然沉着脸，直勾勾的看着清歌。
清歌最终扛不住那带着几分幽怨的眼神，继续说道：“即便是这件事情真的需要您帮忙，我也不会去找您，别人摆了个圈套要利用我拉你下水，我可不会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清歌话音落，沐亦然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他颇显傲娇的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在保护我？”
“嗯，算是吧。”
沐亦然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步的走过去，隔着清歌的桌案站着，适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看着清歌，勾唇一笑：“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不用想那么多，尽管来找我，你未来的夫婿可不是个随便就能被人拉下水的人。”
清歌抬眼看了一眼他，然后嗤笑一声：“四殿下，清歌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沐亦然眉头蹙了蹙，“你要什么直接说便是了，我有就给，没有找到了再给，不需要做什么交易。”
“做还是不做！”清歌拖长了语调。
沐亦然突然暧昧的一笑，抱着胳膊身子往清歌那边去倾了倾，“你想做我就做。”
清歌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沐亦然这拙劣的挑逗，面颊还是下意识的红了红，随后还是镇定自若道：“你听完之后再决定吧，我需要做一些事情，但是不能动用到虞府的力量，你将你手中我能用到的力量借给我，我……会帮你得到你皇位。”
沐亦然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视线定定的落在清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