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音看着周奶娘眼神之中瞟过一抹坚定的情绪,心中警铃大作,知晓不好,正要反应,周奶娘猛地将她推开,然后迅速的朝着正厅的门柱上窜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甄心音清晰的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就瞧见周奶娘慢慢的滑到在了地上,一脑门的血。
顿时,正厅一片混乱,甄心音瘫坐在地上,看着一群人冲向周奶娘,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死透了!”这类的话语。
清歌始终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眸光之中的冰冷让芸香都觉得心寒。
张妈是知道这耳坠子的事情的,适才听了那衙役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心中大概就有数了,原来是一对冒牌货啊!
想着这几日频繁发生在甄姨娘身上的事情,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清歌,小姐似乎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此事了,这些事情会不会是她暗中做的?
很快她就不在继续纠结了,最好是小姐做的,有点手段总比怯懦得只能被别人用手段来得好。
“重喜,你愣在那里做什么,你家姨娘坏了身子,不哪能坐在地上!”张妈清了清嗓子,低斥一声,“还不将她扶起来,送回院子去,这血淋淋的看着别动了胎气!”
已经吓傻了的重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蹲下身去扶甄姨娘。
“奶娘……奶娘……”甄姨娘站起身来,也慢慢的回过神来,立刻甩开重喜的手,朝着周奶娘跑过去。
“还不快拦着!”清歌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佣兵,四五个汉子立刻将甄姨娘拦住了。
“你们给我让开!”甄姨娘目露凶光,言语间,毫不犹豫的就对这些佣兵出了手,平时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甄姨娘突然会了武功,且招式毒辣,靠得近的几个佣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就被打倒在地。
不过很快其余的几个就又将甄姨娘给制服了。
“虞夫人,你家的这个姨娘还会功夫?”衙役头子见此一幕,立刻蹙了蹙眉。
孙氏神色也已经变得凝重起来,她平时没有什么心眼不代表她蠢钝,真正的甄心音是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可能会这般恶毒的功夫?
“你们几个将甄姨娘带回院子去,好生照看,管家立刻去通知老爷回来。”孙氏黑着一张脸,“周奶娘这刁奴,你们官府要收就收去,如若不收,就直接拿了席子裹了丢到乱葬岗去。”
孙氏一直都很仁慈,这还是她少见的一次发狠,清歌看着心里却是欢喜得很。
听着孙氏的命令,甄姨娘反而倒是瞬间就冷静了,怒火还在放肆的翻腾,可是心中有个声音却在和她说:“周奶娘牺牲了性命保你,你怎么能让她功亏一篑?”
于是乎她慢慢的冷静下来,看了一眼一脸鲜血死不瞑目的周奶娘,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拳,奶娘,你等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孙氏母女给你陪葬的。
最后衙门的人拖了周奶娘的尸体离开,孙氏带着清歌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歌,今日你就好好的在书房里学习,哪里都不要去了。”孙氏想着府上一直都有两个山匪存在,再想着清歌这段时日频频遭遇危机性命的凶嫌,心中就还后怕得很。
“女儿知道了。”清歌轻声应道,其余的都不多说。
到了书房,清歌拿了本书窝在软榻上气定神闲的看了起来,芸香泡了清心茶放在她手边的小桌几上,“小姐,这一次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结局来收尾的,可惜又让甄姨娘逃脱了。”
“适才我看你在正厅神色乱得很,心中是觉得周奶娘死得可怜么?”清歌翻了一页书,缓声问道。
“是有些!”芸香点点头。
“我本不想要她们的性命,让父亲看到她的真面目,扭送去官府就差不多了,可没想这主仆二人三番两次的想要我和我娘的命,那这样,她就死不足惜了。”清歌顿了顿,“何况她这一死,甄姨娘得少了多少麻烦啊。”
“也对,不过她怕是如何都没有想到,最后甄姨娘会撒了疯一样在正厅和老爷雇来的佣兵上演全武行。”
“连我娘都猜出来她的身份了,爹不会想不到的,看他要如何处置吧。”清歌淡声道。
“您是不是担心老爷会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偏袒于她?”芸香想了想,神色有些不耐,“可她分明就是假装的啊。”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清歌抬眼看着芸香一笑,“这肚子里没有货,能够蛮一天两天也就算不错了,之前她还有周奶娘帮忙出谋划策,现在就她一人,露陷是早晚的,且等着吧。”
“奴婢脑子笨,可没有小姐您这般的智慧。”芸香撇了撇嘴,心中知晓小姐怕是心中都有数,心绪也就平复下来了。
而最近存在感很低的赵姨娘,此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着哥哥刚刚送过来的冰镇妃子笑,身边站着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这是她过去在娘家的丫鬟翠枝,因为和虞智华的八字不合,她就没有带过来。
这阵子接连遭受了不少的打击,也对虞智华没有了任何的关心,什么八字合不合也不管了,暗中就让人将她送了过来。
“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今周奶娘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甄姨娘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不过夫人派了不少人过去守着,看样子是怕甄姨娘逃走。”翠枝替赵姨娘摇着扇子,将今日在正厅那边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呵,果然,少了周奶娘她就只能是个蠢货。”赵姨娘嗤笑一声,“欺负了我那么些时日,现在报应终于是来了。”
“咱们如今就在这院子里哪儿都别去,让孙氏和甄姨娘打去,咱们看戏就是了。”翠枝笑着说道。
“这是当然了。”赵姨娘呵呵一笑,那****得知了周礼携带着她的钱都跑了之后,是起了要破罐子破摔,和甄心音结盟的想法的,偷摸的见了大哥一次,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这边的事情和他和盘托出了。